雨下了一整晚到了天亮时候才停息了一阵,乌云未散仍旧笼罩着周围一带的大地。几近入夜的时候有两位旅人走进了城内的西门,齿骨城已经很久没有外乡客进入了,这两人出现及去向自然传入了三方势力之主的耳朵里,描述简短只有商客两个字。

城东,听雨楼。

这是一座茶楼,后来改成了私人的酒庄,斩安嗜酒如命闲来无事会跑来坐坐,平时都是手下几位重要成员聚在一起,能进到这座听雨楼喝酒身份自然不低,有人花钱从其他城买了几个女人,或是干脆在半途掳来安置在这儿,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酒色之地。斩安不近女人倒也不太在意手下人的所为,他赏罚分明投靠的人都甘心去卖命。

酒庄的掌柜原本也是斩安的左膀右臂,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被砍下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基本上成了废人,这样的人在齿骨城是根本活不下去的,斩安看在此人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了他一条残命,甚至给了他一分安生的工作就是料理这家酒庄,来的都是自家兄弟无外乎生意好坏,这样的安排对于一个靠刀吃饭的人来说,说明他活着还能有点用。

两人坐在靠窗的雅间里喝着酒,听雨楼里的人总是很少,人们若是想要喝酒宁愿跑去城西饮血酒馆也不愿进到这里,原因在于斩安的左右手都不好惹,一个蛮横无礼,一个阴险狡诈,杀人如同吃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听说了么,秋子虚亲自跑去了饮血酒馆,还约了一个神秘人。”说话的是个方脸粗眉的大汉,魁梧高大如同一头棕熊,说话的声音也响在楼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神秘人?”对面而坐的是个偏瘦的中年男人,一撮小胡子在唇边轻颤,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猥琐,“城主也在关注这个人,此人是长青无悔请来的,可能在预谋着什么计划。”

“是什么计划?”

“城主一定知道,一直没说怕不是小事情,做手下的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秋子虚找这个人做什么,是不是要对付我们?”魁梧的大汉翻了翻眼睛,“他总是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到齿骨干什么来了,和长青无悔一个德行,城主一统的愿望怕是很难实现了。”

大汉说着在桌上用力地一砸,震得酒杯都飞了起来,酒坛轰的一声落回了桌上。

瘦削的中年男人抬手抓住了弹起的酒杯,酒水顺着杯沿打转却没有一滴流出来,他的双目微微地眯了起来,“城主不会就这么干等下去,只是合适的时机还没有出现。”

“时机?狗屁的时机,这个鬼地方就这么点人,除了无事生非找点乐子还能有什么可做的,难道你指望秋子虚会和我们联手对付长青无悔么?等到我死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时机就快要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