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当然有,风险自然也大,只是没有原计划稳妥。/”

“这两个人绝不能留活口!”

“我懂了,斩安也会铤而走险吧。只是这样冒险,不知道我的同伴们会不会舍生取义呢?”姜寒笙像是自问,嘴边露出的笑容意味深长。

殷秋夜也看不透他的笑容,微微皱着眉头。守墓人并不是像城内这些人具有主从关系,他们都是自由身即便是首领也无权干涉,消息已经送达出去了,到现在响应的共有六个人,姜寒笙没有强求谁一直遵照着组织里定下的规矩。

“阁下改变计划是不是有很大的难处?”

“是有一些,不过无关紧要。此事势在必行,即便只有我们这两个人也要放手去干。”

“你是认真的?”殷秋夜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多余的话,他心里也不知道同伴这样说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还是真的如此决定。仅凭着他们两个人,那儿和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这种事说话怎么能儿戏,如果斩安接受了我们的好意全力配合,那这一战就不必再等待太长时间了。”

“不必等……阁下是说?”瘦削男人不禁绷紧了脸。

“很多人看不到入冬的雪了,眼里先看到的只剩下血!”

雨势起初还是蒙蒙小雨,渐渐大了起来。城内的人们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走动的人稀少的很,即便是饮血酒馆中也只坐了十几个客人,近两天并没有大事发生,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没人说得清,但多少都感觉到了有事要发生。

秋子虚出现在酒馆和一个陌生男子会面这件事飞快地传进人们的耳朵里,瞬间成了酒客们谈论的头等大事。秋子虚是齿骨城内性情最怪的人,他是城内的三位统治者之一,从不吩咐手下人办事,不近女色也不爱凑热闹,唯一一点兴趣就是偶尔跑来酒馆喝酒,但据传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酒馆打烊的以后上门。很多人并非亲眼见过他的样貌,他是个深居简出的人,而这一次的做法显然打破常规。

酒馆的掌柜燕丹立在门口目光看着遮天的雨幕,酒客们喝的酩酊大醉还在一个劲地鼓吹过去的风流韵事,这些人背井离乡最终到了这里来,多半都有不得已的理由。有的是为了避祸,有的是为了出人头地,很少会说起从前说起故乡,也只有在烂醉的时候会吐露一下心底的酸楚和无奈。

“家乡么……”燕丹有意无意地听着酒客们的谈话,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他摇了摇头,又说:“这里很快就要天翻地覆了吧,我已经闻见雨中的腥味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正盯着雨幕入神。雷罗神情严肃,在院落门前站立着,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在两个时辰以前,他出城去办一件事在半途遇到了传话的侍从。主子急于把他召回自然是有要紧事吩咐,但这一次非同寻常,长青无悔要他进屋谈事,对他这个下人而言跨进这道门意义重大。

长青无悔对他十分信任,但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他是真心想追随主子干一番大事,从心底也敬畏他的威望和实力,不过长青无悔心里的话不会对任何人讲,而这一次能得到如此的待遇将会是两人的转机。

哑伯似乎感受到了此人心里的紧张和喜悦,并不急于催促进门,他是个聋哑人,手脚也有残疾,说是看护院落也不过只能干推门这种小事。

追随长青无悔的人都知道主人出于善心才收留了他,供给他一日三餐,不然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过不了两天就会横尸街头。

雷罗拉了拉衣角把雨水抖去,大步上前走进了门。前不久他走进过这座庭院,长青无悔特意吩咐他到暮烟城找人,平时都是靠亚伯去送信,信上写着将要去做的事情,这次主人召见面对面详谈让他想象不出将接到的是怎样的一份任务。

他快步走到了屋前,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敲门。

“进来吧,我一直在等你呢。”

“属下是在半途遇到的信差,看了信的内容就急忙赶回来了,不知主人有何吩咐?”雷罗收到的信上,内容很简单,只写着速回二字,纸上一连写着三个速回。

“在快入夜的时候有两个生人进了城,从装扮上看像是商客,一人手里提着一支木箱,他们朝城东去了。”

“城东……斩安应该不认识齿骨城以外的人。”

“在这个时候,我不希望看到有奇怪的人出入城中,甚至和某位大人物有过秘的往来。如果不是我在斩安的底下安插了人,根本不会知道两人的去向。”

“主人觉得这两人很可疑?”

“不但可疑,还是抱着某个目的来的。斩安是什么人,野心勃勃,残暴好斗,能当上东城的首领不过是仗着胆量和血气,他和秋子虚比起来差的太多了,设一个精妙的局就能将此人轻易除掉。”

雷罗大惊,主子给他的印象并不好战,甚至还多次调解争端,怎么突然要对斩安下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