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了,只是有点好奇我们为何会如此亲密。”

“阿碧本就是来服侍公子的,公子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别说这种话。”暮炎摇了摇头,“你太小瞧你自己了,总觉得出了这座城就活不下去,只有听天由命尽力去服侍今后的主子,你一直都是在为别人活着,也该为你自己了。”

“自己?”阿碧跟上他的步调,声音低落,“公子是不信命的,可对于阿碧来说有些事是注定改变不了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改变不了?”

“公子不是我这样的弱女人,不会明白的。”

“或许吧。”暮炎没有再作声,总觉得女孩这几天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她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

听雨楼。

昨日挑出的十五个人全部在场,围着几张大桌吃着酒菜默不作声。原本这儿里只有掌柜的一人照料,昨晚入夜之前来了几个伙计,负责筹备酒菜,这个平日里冷清的地方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昨晚姜寒笙二人并没有得到斩安的召见,如果说斩安对于两人的到来唯一的表示就是增添了酒庄的帮手。这不像是一个嗜杀残暴之人的做法,突然来这么一手让殷秋夜大为不解,几乎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而姜寒笙倒是神色悠然早早地睡下了,完全忘记了他们如今的处境,住处被安置在楼上空置的房间里,楼下其余客房也住满了人,斩安的左右手也一同留了下来,怎么看都像是困兽围笼。

一早上,西武便匆匆地离去了。楼上的雅间内只留下瘦削男人来招待这两位不速之客。殷秋夜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忍住了没有开口,姜寒笙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丝毫没有任何的疑问和疑义。

“两位昨晚住的可好?”瘦削男人也是过了正午之后才露面,嘴里扯着客套的话。

“虽然被时刻监视着有点不自在,沙沙细雨轻风过夜,开着窗子也不感觉冷,睡得还算不错。”姜寒笙喝着酒,话音一顿,“不过,我这位同伴可没睡好,他受不了寒。”

“阁下是多想了,楼下这些人住进来是奉了城主的指示。城主是想重用他们,把身边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换掉。”

“那何必非要选在这里呢?斩安要见手下人,派人传句话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殷秋夜冷冷地看着他,“他们在这里,分明是为了对付我们。”

“我这位同伴就是心直口快,说了不妥的话可别放在心上。”姜寒笙一句话便化解了一瞬间凝固的气氛,“我还没有感谢你家主人的盛情款待呢,特意叫了厨子,这里原本是喝酒的地方,这下可好了喝酒吃饭都在一处,齿骨城内据说还没有客栈,不如今后开一家。”

殷秋夜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初次见面他的话很少,办事谨慎性情较为沉默,却没有想到也会有如此圆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