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笙心里更明白这一点,长青无悔要除掉这四个人无疑是提醒他危险已经逼近,对于偷袭者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不是长青无悔的所为,这四名同伴突然失去了下落是怎么一回事?

“头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如一同去找,这一带的雾气很大可能是走错了路也说不定,也许我们把事情想错了。”

“去叫半瞎子,我们四个去找人,这件事对其他人先不要讲。如果真的是长青无悔设下的陷阱,我们不去钻,他也会用别的办法阻止我进入山谷,身边跟着这些人其实是没用的,我终究还是要单独面对他。”

“太危险了,我们干脆不去理会,不过是失去了四个毫不相干的人,少了他们对大局毫无影响。”殷秋夜在一旁提议道。

“我可不希望对抗离翁的时候,他突然出现站到了对手的一方,不如现在趁这个机会做个了断。我一直都很想杀了他,可他常年都住在齿骨城根本等不到机会,我倒是担心他迟迟不肯露面呢,几十年前那一战是我输了,而这一次未必。”

“对其他人有特殊的吩咐吗?”青牛转身去叫人,多问了一句。

“叫他们加强警惕,不要让可疑的人混进来。每隔上一个时辰就要清点一次人数,长青无悔要动手的话浑水摸鱼是个绝好的办法。”

“我这儿就去传话。”

青牛跑开了,姜寒笙和殷秋夜默不作声地朝着林子南面走,停在一颗古树旁等待同伴的到来。殷秋夜能感觉到姜寒笙非常在意这件事,他从天亮一开始到入夜,心情似乎都不太好看起来忧心忡忡。

“就算被杀了至少能听到呼叫或是呻吟声吧,雾气虽浓但今晚很静没有风,稍微大点的动静都能听见。”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件事的可疑了,那你怎么看?”

“也许是他们迷了路,走错了方向。”殷秋夜说出这个推断的时间,很快自己就否定了,“不过可能性不太大,因为距离不是太远,而营地的火光足以作为路引,就算走错了路迟一点也能走回来,对了,他们离开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他们应该是死了。”

“死了?逐个击杀的话我相信难度并不大,但他们四个走在一起,戒备心又强,偷袭的话最多只能一下子杀死两个人,漏网之鱼总会有吧。可我们根本没有听到警报声,连半点奇怪的动静都没听见。”

“长青无悔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他若是动手就有办法屏蔽这些声音。”

有脚步声正在走近,青牛和半瞎子很快靠了过来,神色紧绷着一副大战在即时的表情。

半瞎子一直没想明白,他的元力不适合战斗跟去也派不上用场,被指名跟来不知究竟是为何。

“你来带路吧,我们去水泉的周围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姜寒笙对半瞎子说。

“我刚刚派人去调查过了,附近没有发现血迹,说到线索根本寻不到什么。”青牛禀报说。

“那是因为我没有去,或许长青无悔正在等我呢,只是不知道他选在这种地方有什么特殊的用意,说起环境还是对我稍有利一些。”

“何况他还是独自一个人,我们倒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即便是一对一你未必会输给他。”

“其实这也是我和他个人的恩怨,我倒是不希望旁人插手进来,我们之间的事儿也该做个了断。”

四人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取水的泉脉在一个低洼的草坑里面,泉水并不算充沛只在坑底积了小小的一汪。

殷秋夜突然想到了什么,“长青无悔如今和暮炎在一起,他不是独身,这一次的行动暮炎也会帮忙吧。”

“暮炎这个人没必要再去管了,他不过只是个废物,只是脑子机灵了一点身份神秘了一些,说到威胁还谈不上。”

“可他还没有拔刀。”

“拔刀?”姜寒笙想不通同伴为何会如此固执,他的修武境界平平仗着有水雉刀连自己都不能轻视,但暮炎有什么?不过是有着一柄相似的刀而已,一柄透着死气的刀和破铜烂铁没多大区别。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我想我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他是用了一件水属性的魂器阻挡住了水雉刀的攻击。那晚若不是秋子虚及时出现搭救,他早已经没命了。”

“或许是我看错他了。”殷秋夜摇了摇头,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来,很固执地相信那柄古怪的刀里的确封印着什么,暮炎没有说谎,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也许是出于炼器师的敏锐眼光,虽然他只算是半个炼器师,但离翁教授的那些常识一刻都没有忘记。

说到离翁,他现在心里已经没那么多恨意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恨这个一手将自己养大,还费尽心力教授炼器手艺的老人。自从他决定跟随姜寒笙到更广阔的世界去看一看,那股彻骨的恨意在渐渐淡去,到现在反而更同情那个孤独的老人。

他脱离了家族跑到清幽山谷隐居,担心害怕连累到家人,可惨剧还是难以避免。更可悲的是,要杀他的人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