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他会输?”离翁笑笑,背着手朝着上山的路走去。

“不是,暮炎小兄弟是您的徒弟,天赋自然世间少有……只是,修行的时间未免太短了,我是担心……”

离翁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话音,“叫个手艺好的人做具棺材,就在这片湖边吧挖个坑,墓碑就不必准备了无名最好,这个人已经不以自己的真实姓名视人,他已经不再是风家的人。”

“棺材?”大管家愣了一愣,多问了一句,“不知是给谁准备?”

“问那么多干什么,天黑以前我就要用到,这件事没有办好,那这具棺材就是为你准备的!”

“我这儿就去办!”霜眉一溜烟地跑远了。

“看来血轮的归属已经有结果了。”离翁昂起头看着天空的云慢慢飘走,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有些人也会像这片云一样离开他的眼界,未来之事他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但这一刻他觉得心里无比的满足,他想他遇到的这个人才是真真正正武皇的后裔。

浮桥的出口步道上聚集着十几个人堵住了上山的通道,另一方只有了两个人,此时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局,气氛极为紧张一触即发。

“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我已经给你了足够多的时间。”长青无悔面对的是个遮面的女人,此人在山谷中地位颇高,拦路的那些护卫听从她的吩咐才没有一拥而上。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入谷的目的,离翁不打算见你,不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愿见我?”长青无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你不是已经派人去请了吗?他如果还不出来,我会让人把你们的人头送上山。”

“离翁最近收了一个徒弟,你如果想见到他,必须要先过这一关。”

“他什么时候收了徒弟?此人怕是不是山谷中的人吧,难不成离翁重病了不得已才搞出这一手障眼法,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被哄骗吗?”

“信不信由你。”

“我记起来了,你是离翁的孙女吧,是被收养来的。他还真是个有爱心、慈祥的人啊,对自己的亲人、孩子不管不顾,却无微不至地照料一个无关的外人。”

“不许你说我爷爷的坏话!”

“怎么,生气了?可我说的都是实话,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长青无悔没有大开杀戒一部分也有自身的原因,他中了水雉的毒,力量在不断地流失,他十分清楚离翁的弱点,只要打败他就能掌握这里的一切。

有人从山道下来,护院的护卫们已经伤了六个人,人们心里都开始有了恐惧,有增援赶来顿觉大喜,人们发生了小小的**。

而**的原因是来者只有一个人,离翁没有出现,下山的人是他们仅仅只见过几次面的那位年轻人,几天前被离翁收作了徒弟。

可护卫们都知道离翁徒弟刚刚开始对水元的修行,怕是连自己都敌不过,谷主不下山眼前的危难就无法得到缓解。

霜凌月看了暮炎一眼,又朝山道望了望,没有人跟来,她的心里不安起来。

“你们都退开吧,这里的事儿交给我。”暮炎从人群里走过和长青无悔面对面。

霜凌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我爷爷有交代你什么吗?”

暮炎摇摇头。

“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吗?那你想要打赢这个人的办法了么?”

暮炎还是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霜凌月气急地说,“我还以为爷爷会告诉你什么制胜的秘诀,不然他怎么那么相信你……”

“霜小姐你先到山上去吧,让其余人也离开,这些人不走会妨碍到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女孩狠狠地一跺脚,朝众人挥了挥手,“都退到山上去,大管家会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事。”

人们纷纷退开了,他们是谷内的下人被迫留在这里,对谷主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有的只有愤慨和怨言。但谷内的规矩就是要听命办事丝毫不能贻误,没有人会心甘情愿为其余人献身,听到撤退的指示护卫们争先恐后地撤走,生怕指令在下一刻就会收回。

“暮炎,我们又见面了。”长青无悔目光阴冷,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没有带着水雉刀,看来你的计划不算很成功。”

“我已经到达了目的,姜寒笙断了一条手臂,他需要修养大半年才会彻底痊愈,不过力量会削弱大半,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那片飘满大雾的森林还很难说。”

断了一条手臂,而且是惯用的右手对于姜寒笙而言如同没了半条命,即便他能侥幸活下来对长青无悔而言已经不再具有威胁。看来是殷秋夜击退了他,不然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给一个等待了十多年的宿敌以活命的机会。

“是我低估了那个年轻人。”水雉的毒从手腕区域已经蔓延到了小臂,发作的时候会感觉一阵灼热的痛楚,之后又会冰冻似的僵疼,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殷秋夜,想要尽快找到他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那个年轻人将刀中封印的魂魄唤醒,意志失控沦为了被操纵的人偶,我完全可以放任不管等待他自生自灭,只是没想到他恢复了意识,竟然摆脱了魂兽的操控。让我没有想到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你,竟然认了那个胆小如鼠的老东西做师父,他真是本性难改派你前来送死,更好笑的是你竟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