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者的靠近,可那个声音听起来离得很近,不过只有几米远的位置。

来者必然是位强者,比他们两个任何一位都强大得多,所以两人几乎同时达成了共识要联手对敌。

虽说联手,木婉清仍旧和云苏鹤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人即便合作也是一时的,对手一旦被除去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了。

“人你是带不走的,不过你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这样的条件两位还满意吗?”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意思,阁下是想让我空手而回了?”云苏鹤大笑。

“云家家主我自然是忌惮几分,可你——太渺小了,不堪一击。”

云苏鹤被激怒了,他将力量凝聚在右臂上俯身猛击地面,铺路的石板被击成了碎末塌陷成了深坑,路面的雨水很快汇集在一处,雨水被拳劲吹起溅起一人高的浪花,雨滴一时间像是从地面上下起来的将坠落的雨点都吹开。

“云家的,碎甲拳。”黑暗里的男人说着,“金身需要达到五重才有如此的体魄吧,你还年轻有这样的实力算是不弱了。”

“你那么有自信能杀了我,还在等什么?”

“叶小姐呢,难道不露一手吗?”藏身在黑暗里的人又说。

“不必了,我告辞了。”叶婉清收剑回鞘,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去。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现身了吧?”云苏鹤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他从幼时修武就被称作天才,长大后在柳烟城一带难遇敌手,他的性格很傲,虽然行为懒散但天性好斗。

“萧叔,是你吗?”木秋风再也沉不住气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是我,你先离开回到庭院里去。”

木秋风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了,他的离去自然牵动着云苏鹤的注意。

而在这一瞬间——

云苏鹤听见了身后的破风声,他根本没有机会转身,很难相信对手在大雨里能观察到他的动作,在分神的间隙突然出现发动攻击。

时机、环境、方位运用的恰到好处,堪称完美的一击。

云苏鹤没有闪避也没有转身反击,他的全身迅速地绷紧将金身硬化到极限。

撞击声轰然巨响。

云苏鹤被击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雨水里,一动不动。

“云家的碎甲拳无视金身的防御,你有一半的机会能杀掉我。不过很可惜,你没有出手的可能。”男人说完,看也不看对手落地的方向大步离去。

“你好像很了解云家的事儿,你是谁?”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的脸上带着不小的震惊,刚刚那一击对付一个金身五重的人足够致命,而对方显然还活着,说话的声音浑厚有力完全不像是个受伤的人。

“不可能……那一拳你没有避开的,怎么会……”

“你也是擅长拳术的人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你父亲交过手,很久的事儿了。”

“那你是怎么藏身的,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云苏鹤坦然地问。

“你那么想知道那就如你所愿。”男人笑笑,“金身每增加一重持续的时间就越久,力量则越大,缺点是消耗会越快,时间反而缩短了人会容易感到疲态,身体无法负荷而不能维持。施展金身会让力量从内而外地汹涌出来,也就是所谓的气息,你没有发现我——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湖水里。”

“难怪……叶家二小姐出现的时候你就藏在水中了?”

“是。”

“那木家的后人遇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现身?你知道叶家的大小姐藏在暗处一定会插手?”

“我有自己的理由。”男人大声说,“现在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没有死甚至毫发无伤是怎么回事?”

“毫发无伤……你怎么知道的?”

“凭直觉。”

“多亏家父的护身符,虽然不及木家的家宝但也是件难得的东西。家父说在关键时候会救我一命,果然没有说错。”云苏鹤把手里的东西抛向空中,“一颗红色的石头,已经碎成沙了,看来只能保住一次命。”

“我听说过这件魂器,虽然不稀有但也实用。你有一半的胜算,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清楚结果是什么,不过——”云苏鹤加重了语气,“家父对外面发生的事儿不再关心,我想这件事例外,家父会为此出山吧,也为了见见阁下这位老朋友。”

“叶家也不会就此罢手,那我就只有恭候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