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现让我很吃惊,叶霜红已经死了吗?不然你不会出现在这儿。”

木秋风觉出了一丝异样,敌意已经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开。他不知如何开口,甚至有些心惊胆战,如果暮炎说的话是真的,那么……

“你回到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借机夺走木家的家宝,其二是来告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我碰巧听到,在山庄北面的林子里。”暮炎如实地说。

“你真是个让人不能轻视的对手。”姓萧的男人赞赏地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替我除去她,免得我再出手了。”

“你不是……答应过要帮她……”

“交易要在实力对等的条件下才能达成,我的承诺只是暂时的随时可以更改。而她不过只是一枚棋子,棋子用完了就被舍弃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暮炎脸上露出了怒气,叶霜红拼尽性命地为他办事没想到被玩弄于鼓掌,她或许也清楚吧,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这是她实现心愿的最快通径。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卑鄙?”男人的目光变得阴冷狠毒,“我为木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然而我又得到了什么?木家家主只是利用我的学识来解开家宝的秘密,而我始终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件宝物,他从心底里就提防着我,表面上却假装热心。如今木家大难临头,我可以拯救木家,我的的确确也都做到了,难道不该得到应有的报答吗?”

姓萧的男人转头看着木秋风,“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水玲珑双手奉上继续做你木家的家主,我会帮你重振银松山庄的威名。二是,拼死相搏,你手上还有木家的圣物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萧叔,你……”木秋风呆住了,脸色苍白如纸。

“不要给他,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就算得到木家的宝物也不会留你一条性命。”暮炎大声提醒道,“他会即刻离开这里,他能留在山庄这么久也全是为了得到这件东西。”

“你不是也如此吗?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男人冷笑,“你要一个人带他走,要去哪儿?你为什么这么热心三番两次地犯险,只是为了朋友这一个虚伪的说法吗?”

木秋风低垂着头,他的意志似乎被完全地击碎了,看起来就只剩下一具空虚的躯体。

暮炎无言以对,的确如他所言,木秋风从来也没有真的相信过他。

性萧的男人愣了一下,他的所有注意被吸引住了,木秋风不知不觉抬起了头,他上前几步挡在了暮炎身前。

“萧叔,你给的两条路我都不走,我还有第三条路。”

两人都是一愣。

“我不会做你的木偶,也不会双手奉上,我会在这里杀你了。”木秋风静静地说,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懦弱胆小。

“既然是木家的事儿,那就和外人无关。放他走!”木秋风一字一顿。

“你又何必强装镇定呢?你的胜算在哪儿?你手里握着木家的圣物却不能救自己的命,这真是木家的——悲哀!”

姓萧的男人扑上,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准备大开杀戒。

暮炎完全来不及动,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视线又被遮挡。木秋风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救下自己的命,而对方并没有上当,一次快速有效的进攻就能结束这一切。

从实力差距上来看,两人的胜算几乎为零。

暮炎从身后闪出,迅速地展开金身,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勉强能控制住这股不稳定的力量,只是维持的时间短暂,不足三分钟。

他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是以卵击石也要一试。

木秋风全然也不顾及面前的危险,他用力地扯下手腕上的珠链朝着远处的雨幕抛去。

姓萧的男人突然收住了攻势,他的重心侧移,双脚猛蹬地面如同直扑而出的苍鹰追着物体坠落的方向远去。

“走!”

暮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秋风拉着他的手臂朝着屋中急奔。

木秋风急急忙忙地点着了木桌上放置的烛台,屋内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墙壁一侧的书架上转动一枚小巧的瓷瓶,另一排木家向右平移开,整面墙壁也跟着移动。

“密道!”暮炎叫道。

“一直朝前走,不要回头!”木秋风急声说。

暮炎清楚事态紧急,飞快地从石阶而下,里面阴冷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拿着!”木秋风把烛台递给他。

暮炎点点头,借着火光打量四周,暗道似乎很长,宽度勉强能容纳两个人通行。他收回目光举高烛火照明等待同伴进入。

“暮炎,我们是朋友,我错怪你了!”木秋风郑重有声地说。

“快下来!”

“我是个懦弱的人,一直都是,我守不住山庄了,但我不会让人嘲笑我木家的无能!”

“你要……干什么?”

暮炎还来不及动,有什么东西被扔了下来,他伸手一抓触手冰凉,是一枚绿色的晶珠。

木秋风转动木架上的机关,暗道封闭了,他跟着吹灭了烛火朝着屋外的雨中奔去。

木秋风觉得这一刻自己解脱了,他失去了所有,木家的声望、宝物,包括自己的命,但他并不是一无所有,他有了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