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炎和殷秋夜一左一右紧随着,今晚风很急呼啦作响,扑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水莲在前面领路,她所提到的危险区域竟然没有出现一个人来盘问、拦截,四周静悄悄的,这样反常的情况反而更让她感到不安。

“不对!”她急停下来。

“怎么了?”暮炎也感觉到了一丝古怪。

“快要到雨苍海的住处了,这里应该是警戒的要地,今晚怎么会无人把守呢?”

“会不会是被识破了?故意引我们进去而精心设下的陷阱?”

“不太像……”水莲完全是凭直觉判断的,“就算雨苍海知道我背叛了他,也并不知道我们入城的时间,每晚安插的守卫还是要有的,我们刚才走过那条狭窄过道的时候就该有人出现的,我特别观察过了那里的确没有人……”

“会不会是有大的行动,人手都被派出去了?”暮炎又问。

“不会的。这些戒备的人擅长防御和侦查,对于杀人并不在行,执行者通常的任务都与刺杀有关。”

“既然快要到目的地了,干脆进去看看。”殷秋夜觉得停在巷子中央小声交谈反而危险,不知道哪里就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是进还是暂且撤退?”水莲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把目光投向暮炎,这三个人里也只有他最有主意了。

“既然遇到这般蹊跷之事,那就有必要探一探这个老狐狸的巢穴,不然我们退出城去等于是白忙一场。”

“可是……”

“我知道你的担心,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我们要杀他就必须得去钻,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轻易离开住所的,我们就只能主动送上门来。”

“走!”殷秋夜点了点头。

“就是前面那道院门,进去便是。”水莲提醒说。

“有个人留在这里,如果等我们进入院中埋伏的人便会一涌而出,至少能提个醒心里有个准备。”

“我留下来。”水莲知道自己的实力和这两人比起来差距很大,对付雨苍海帮不到什么忙,而且她心里也有些不情愿面见从前的主人。

暮炎也知道她心里的顾虑点点头,“那你小心。”

说完,暮炎抢在前头飞快地靠近那道院门,竖起耳朵听院中的动静,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殷秋夜和他对了对眼神,两人分别按住半扇门板轻轻地向里推动,门打开了。

两人伏地身子向四周张望,走廊一端的尽头通向一处房舍,屋中亮着微弱的烛火,分外醒目。

暮炎咬了咬牙,总觉得今晚所遇到的情形太离奇了,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来到此地。院子里就只有那一间屋中亮着光,顾名思义雨苍海就住在里面。

“我进到里面去,你在外面等我。”暮炎压低声音说。

“我去!不要什么危险就往自己的身上推,我们可是朋友!”

“不要误会,如果我们都进去了里面没人,埋伏的人手趁机杀出将我们阻挡在房内,想要脱困可就难了。门外有一个人接应,至少遇到危险还有逃走的希望。”

殷秋夜也只能点头答应,两人沿着走廊悄悄地靠近,月黑风高,这院中的气氛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机。

殷秋夜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冷了,他停在靠近房门的柱子前面,目光不断地在黑暗的死角中游动。

暮炎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风打开的声音带着刺耳的长音,他的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

暮炎站在门口,几滴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屋内仍是静静的,烛火摆在桌上在风中鼓动不断晃动,房中似乎并没有人。

珠帘随着漏进室内的风微微摇摆起来,撞击在一起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暮炎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抓起桌上的灯盏,另一只手拨开珠帘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陈设极为简单,靠着墙有一支宽长的木架,一张软床和一把椅子,奢华的东西全部摆放在外间。暮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安插在住处四周的守卫不见了,雨苍海也不在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太迟了。”木架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这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你一直都是个很守时的人。”

暮炎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木架后面有暗室,躲在里面的人又是谁呢?听此人说话的口气,似乎并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他应该是在对一个熟人讲话。

“计划布置的如何了?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你既然打算利用水莲将他们引诱进来,可采取了行动?对方何时会入城来到这里?”

暗室里的人静默了片刻,声音变得急躁起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计划没有成功,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对我的忠心已经大不如前了呢。”

暮炎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会暴露,可他如果一直不说话,其结果也是一样的。暮炎希望能从此人口中听到更多的事情,更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雨苍海毕竟是雨家旁支的一大头领,不可能胆小到躲在暗室里生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正如此人刚才所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