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沐隐对于当晚的事儿记得十分清楚,现在说起来仍难掩脸上的激动,“这枚镜子能感应的很远,墙壁上一旦有结晶石镜子就会透出一道光射到上面去,光线可以传得很远站在一处洞口就能够通过这道线走到洞的尽头。我们在坑洞里走了三天三夜,空气越来越干热,之前每次深入所到的洞穴深处空气都是潮冷的,唯独这一次从表面上看就与其他的洞穴有很大的不同。”

“墙壁两侧凝固而成的结晶石块越来越密,我们兴奋的心情难以抑制,向底下深处所走的路也越来越狭窄,直到我们走到了那个地方——”

霜沐隐顿了一下说道:“墙壁四面,到处都是红色的晶体,连地面都是晶块,那景象太美了!人们对焚鸟的理解只是表面上的,它所放射的能量能够让坚固的石壁化成结晶,那并非是火焰的力量,直到我见到焚鸟的本体才知道,那不是一只火兽,而是一只罕见的晶兽。”

“晶兽?”

“这是炼器师的说法,晶兽是魂兽的一种变异体,原本的属性受到某种环境的影响而发生改变,连魂兽本身的形态也会慢慢的变化。有关于焚鸟的描述和传闻想必都是真的,只是漫长的时间里,深陷在地底的火兽因为空间太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为了适应底下的环境发生了变异,变成了陆地上的生物。”

“那是一只紫色像是甲虫的怪兽,不过背上的翅膀还在只是无法飞行,它的体型很大,巢穴在一个圆形的深坑里。据雪家家主猜测,焚鸟的能力是把触碰到的物体化成晶体,同时它还具有冰属性,从口中能够喷出强劲的白气,一旦触碰到就会被冰冻住,几千年都不会融化。”

“炼器师一定有对付魂兽的办法吧,失败了么?”断崖问。

“我当时在旁全力相助帮它捕获,以我自身作为诱饵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焚鸟从深坑里引出来,不管是捕获的特质落网,还是某种机关都不起作用,任何触碰到焚鸟表皮的东西都会结晶,然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焚鸟很具有攻击性,很快便被激怒了,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撤退,计划着想出应对的办法再回来,我当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雪家家主这种做法显然很耐人寻味,他找出了对付晶兽的办法也知道如何找到它的巢穴,就没有必要再叫上我了。雪家几代的炼器师都没有捕获魂兽炼制出一件强大的武器,而这个愿望很快就要在他的手中实现,我不能让他得逞,魂兽的力量是属于我的,这个念头当时在我的脑中越来越强烈……”

断崖顺着他的话尾说道:“然后,你就将他的光镜抢去了,杀死了他。”

“你只说对了一半。”霜沐隐摇了摇头,“那时候的我心肠还不够恨,我从心里把他当做朋友的,即便**占据了一切也无法下杀手。我们当时被焚鸟追赶,急于奔逃,我抢走了他手上的东西而后逃走,同时把逃生的唯一一条通道用巨石封死了,他被困在了焚鸟的洞穴里。”

“那这可就怪了,雪家办了很隆重的丧事,雪倾城亲自为父亲下的葬,而死因的公布也说是重病所致,这足以说明他成功逃了出来,可能是受了重伤被焚鸟的力量侵蚀而致死。”

霜沐隐很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活着回来了,不过到城中的当晚就死去了,他生前最疼爱女儿,一定对她说了些什么。可以说他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他下葬的那天我也有到场,说真的对他的死心里有些难过。”

“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霜沐隐脸上一冷。

“把好友害死了,在他下葬的当天还要跑到他的棺材前哭丧,你这是有意在侮辱雪家吧。欺负一个不大的丫头,可有点失长辈的仁德。”

他说的是反话,其实是赞赏他的胆大妄为,为了心里的目的不择手段,这儿和他非常的想象。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霜沐隐似有怒气,低喝道,“你不过只是个墙头草,心里根本没有志向。”

断崖一点也没有被对方的样子吓到,反倒像个懒皮的混混耸了耸肩膀,“城主的位子对我没有一点吸引力,不必为这种小事动怒吧。我心里有个疑问,不知阁下能够给予解答?”

“你说。”

“就是有关于上一代雪家家主的死因,如果是被魂兽所杀,以焚鸟特有的能力应该会把整个人化成晶体吧,为什么对方还能活着逃出来,难道说巢穴中还有其他的路?”

“说不定。不过四面墙壁都是坚固的晶石,单靠力量根本无法摧毁,路径一目了然,我没有发现其他的入口,而我击碎洞顶上的晶岩封死了洞口,也耗尽了大半的力量,想要短时间内摧毁打开一个逃生的缺口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