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还是让在场的众人听到了,殷秋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伤感,“他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他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有什么危险都找上他来帮忙,毕竟他不是守墓人里的一员。”

姜寒笙也说:“不久之后城中会有一场大战,他还是不要搅进来为好,我倒是希望他已经离开这座岛了。”

“暮炎应该还没有走。”雪倾城忽然插了一句,“他拜会过城主之后,出城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还不知道,他既然是守墓人的朋友,去向各位应该也知晓一二吧?”

“拜会城主还是受到我的委托。”姜寒笙说,“我想暮炎兄弟多少收到了一点成效,他来冰牙岛原本就有自己的目的,是在找一个人,我想要找之人的下落已经获知了。”

“他在找谁?”水莲对于暮炎的事情表露的过于关心了。

“这是他的秘密,我们还是不要提及的好,希望他一切顺利。”

姜寒笙说着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夜色渐深,各位早些休息吧,准备再充足也难保不发生意外,只要齐心协力相信一定能共度难关。”

雪倾城犹豫了一下,“殷公子能不能留一步?”

水莲朝殷秋夜挤了挤眼睛,跟着姜寒笙出了房门,此时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殷秋夜没有和女人独处的经验,特别是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竭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神色看起来仍显得极不自然。

“殷公子不必拘谨,请坐。”

“你还是叫我秋夜吧,不知雪姑娘叫住我要说什么?”

“我的炼器本领不如家父,经验尚浅,这趟路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地找到坑洞底部的晶兽。我留住公子……哦不,秋夜兄弟,是有件事想请教。”

“请教不敢当,如果我能帮到雪姑娘一二,自当效劳。”

“我是来请教控制魂兽的事情,据说魂兽虽然被成功封印住,也并非是谁随意就能驾驭这件武器,不知道秋夜兄弟是如何办到的?”

“哦,这件事啊……”殷秋夜抓了抓头,“简单来说,是靠意志吧,我并非能让刀中的水雉臣服于我,它只是暂时地屈从,其实控制魂兽的办法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靠意志就可以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雪倾城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封印魂兽的武器是不能轻易去碰的,能不能成为邪刃的主人并非是由自身的力量来决定,要具备某些特殊的条件。

“也不是这样,怎么说呢……可能要和魂兽的某一点相通吧,我最初拿到这柄刀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着报仇,魂兽能渗透到人的内心里看到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我觉得水雉最初能接受我——是因为我心中有恨。”

“心中有恨么……”雪倾城喃喃地说。

“不知道雪姑娘心底埋藏着什么呢?成为魂兽的主人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就好比我随着不断地战斗觉得越来越熟悉这柄刀了,这种气息,就像是能听到它呼吸声里夹带的情绪一样。”

“这样一柄邪刀既能帮助你变得强大,也能将你引入深渊,在紧握这样一件武器之前一定要有这样的觉悟。”

“我懂了,谢谢秋夜兄弟的指点。”

“这没什么,放心吧,如果陷阱困不住它,我会拼死保护你的。”

“谢谢……”

“不要老是说这么客套的话,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是要患难与共的。”殷秋夜没话了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早点休息,希望这次前往熔岩坑洞能一切顺利。”

“一定会的。”殷秋夜对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雪倾城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别样的情感,她很喜欢这个俊朗的年轻人说话,他的话总是短而简单,情意真挚毫无心机。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守墓人头领的人会是这番摸样,本以为是城府极深,不可一世的人物,他其实是如此的简单,爱憎分明,或许是城中这样简单的人太少了,给她留下的感觉和印象非常深刻,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