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控制力量而不减弱其威力也是一门学问,这次交手和上次相比,你的动作和反应迟缓太多了。”吕清寒摇了摇头,“你太在意这座桥的存在,做什么都缩手缩脚,这样只会暴露你的弱点。”

暮炎左肘被挑开了一道很长的血口,没有华丽的招数,只是普普通通的刀术对手的灵活多变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暮炎在脑中快速地思索着反击的对策,碍于环境的影响,爆炸威力和范围惊人的血爆天星无法释放,腐蚀触碰到的物体化成血水的毁灭系瞳术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对手是吕清寒,命中的几率很小,又在如此近的距离,担心会击中浮桥上铺盖的木板,这里是桥心,浮桥一旦断裂,他们都不会有足够的时间达到桥头或桥尾,从高空坠下去必死无疑。

“我想你还没有必死的觉悟,我们两个就只有一个能活下去。”吕清寒向前移动,步调越来越快,“我告诉你这些秘密,要知道你能不能完成我的寄托,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还不如死在这里!”

他一跃而起,踏地的力量让浮桥摇晃的更厉害了,暮炎举刀再次格挡,劈斩的力量让他的手臂几乎麻痹,被力道压得不断向后倒退。吕清寒将刀锋全力下压,势必要斩开对手的刀刃,推着他向前移动,浮桥的绳索收缩的更紧了,在疾风中摇摇欲坠。

“喝啊!”吕清寒大喝一声,压上了全部的力量,“嚓啦”一声,冰刀从刀身中央断成了两截,暮炎在压迫中再无法维持平衡,身子斜斜地跌在桥上。

“看来你还没有抱着必死之心,还没有强烈的念头想杀死我。”吕清寒看着手里的断刀,随手抛到了桥外,“我感觉不到你的战意,你真的认为我不会动手杀你?”

“你的用意我不明白,你约我到这里见面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吕清寒忽地闪向了一侧,“死吧!”

在对方闪身的一瞬间,他身后遮挡的冰禁幽魂射出了手中的冰线,暮炎的反应已经跟不上动作了,他向后跳跃,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左腿被冰线击中,虽然只是堪堪的擦过被扫中了一下,小腿还是瞬时失去了直觉。

他在跳跃中失去平衡,右脚弯曲支撑以一个半跪的姿势落地。

吕清寒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在闪身之后立即扑前,冰刀再次凝聚对着头顶劈落!

暮炎这次意识到——对方是真的要杀他。不管之前那些话有什么用意、目的,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他猛地抬头,一道红色的射线从眼睛里激射而出,如此近的距离不要说反映了,能不能够看清都是个问题。

吕清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收住了攻势,身子向一侧移动了足有两步之距,他已经站到了浮桥的边上半条腿都伸到了外面,红色的射线击中了他手里的刀刃,整柄刀正在融化,他将刀甩手抛到了桥外的高空,瞬息间的功夫彻底的消失了。

“的确是可怕的瞳力,我开始感觉到你的战意了,只是还不够浓。”

“还没完!”暮炎忽地蹬地箭一样射出。

“天阳之火已经解除了腿上的冰冻了么,不错,在进行一次攻击之后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进攻,这才像你。”吕清寒喃喃自语,嘴边有一丝淡淡的笑,他朝着扑进的暮炎对冲过去。

兰心梅还是没能遵照暮炎的嘱托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她远远地看着桥心对面的两个人交谈了很久,似乎在商谈什么重大的事情,正当她松一口气的时候,双方忽然厮杀起来,暮炎之前已经和吕清寒交过手,一对一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她已经上了桥,打算掩护同伴撤退,浮桥上的空间狭窄自己可能帮不到忙,可这么远远看着总不甘心。

“血爆天星!”

轰隆一声巨响,就在前方不远处巨大的气浪迎来扑来,混在着急速掠过的风,兰心梅用力地扯住绳索才面前站稳。然而奇怪的是——大爆炸似乎并没有冲击到浮桥上,桥面没有剧烈地晃动、甚至出现绳索断裂的状况。

“很好!你已经不在乎这座桥的限制了,上一次交手就让我有点意犹未尽,这一回可要尽兴才行。”吕清寒大笑,手里的刀上劈下砍,两人越靠越近的时候会凶狠的劈杀,谁也不想着去防御,距离拉开会施展远距离的进攻,刚刚的大爆炸没有命中目标,爆炸的威力组能够将桥面炸得粉碎,不过冰禁幽魂将冰冻的力量提前注入到了被冲击的区域,使其免受破坏。

暮炎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的强敌,他毫无保留所有的杀招都使用过了,全部落空之外,身上还受了两处重伤。可对手毫发无损,简直就像是在戏耍着自己,冰禁幽魂现在只是用于保护浮桥,连辅助攻击都用不到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暮炎咆哮着,一刀比一刀凶狠,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两柄刀交错,脸对着脸,一个狰狞一个平静。

兰心梅奔到了几步远的距离,她从来没有看到暮炎这幅样子,像是个嗜杀的疯子,浑身是血,大吼大叫着砍杀。

仰仗着手里的刀,冰气凝聚而成的刀刃再也承受不了连续的劈斩,裂纹在重压之下一瞬间扩大进而断裂,暮炎骤然发力,刀刃斩断了对手的兵器继续加速,对着肩头斩下!

吕清寒错愕了一瞬,脸上没有显出任何的慌乱,他闪身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暮炎一刀扫击在浮桥的连锁绳上,锁链瞬间被折断。

浮桥一端**出了巨大的豁口,锁链哗啦呼啦的作响,好在折断了一根还不足以对桥身造成影响。吕清寒背靠的就是高空和下面的万丈深渊,他在躲闪当中及时地拉住了断掉的一根锁链,借着震荡的力量从断口边缘滑到了内侧,差一点就摔到了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