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强烈的预感,插手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自己已经被搅进来了,就算想要置身事外也没有用了。

殷秋夜凝视着街的尽头,久久才收回目光。他一步步走回了酒馆,店内伙计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张着大嘴险些叫出声来,急忙用手封住了嘴巴。

“今晚的事儿不要对任何人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伙计急忙点头。

“那个叫暮炎的人,他什么时候到的镇上?”

“第一次见,他没来过酒馆。具体哪一天……我也说不上来。”

“真是个古怪的人啊……”殷秋夜在椅子上坐稳,慢悠悠地朝杯中倒酒,“还没有见识到他手里刀的威力,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是柄断刀那封印在里面的活物就会死去,没有了魂兽的力量不过是一块废铁,可封骸为什么完好无损呢?太奇怪了……”

他一边呢喃着一边沉思,伙计也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心里只盼着这个人早点走好打烊关门。

“我来晚了,没有等很久吧?”

屋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伙计缩了缩头以为出现了幻听,根本感觉不到屋外有人。酒馆的门半开着,雨声渐渐小了,如果有人走近脚步声很容易就能被听见。

殷秋夜愣了一下,他一样也没有察觉到,下意识地去看背上的刀。这柄刀有很强的感知能力,强大的气息会惊动到它,刀身会放射出光芒,光的强弱也说明了对方实力的高低。

昨晚他经过客栈的时候,刀的光芒极亮,他甚至能感觉到它的震动。而致使这柄刀如此警觉的原因是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藏身在漆黑的窗边,此人正是暮炎。

水雉刀没有察觉到有人无声地靠近,很明显是对方有意隐藏了气息。能逼近到五米之内不被发现,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男人一步步走到烛火映照的亮光中,他的样貌也完全地暴露出来。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长衣长裤从装扮上看像个普通的过路旅客,脸上带着极淡的笑意,唯一醒目的是一道从鼻梁横贯到腮部的伤疤,那道伤口很致命几乎把半边脸劈开了,虽然一点点长好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一些异样。

单是看一眼来者的长相,酒馆伙计就开始额头冒汗,连他这个不通武艺的人也感觉得出来,他一定杀过很多人。

水雉刀轻微地震动起来,不受控制。

“这柄刀就是离翁的家传之宝吧,他痴迷炼器苦心钻研一生中炼出了魂器约有三十件,但这柄刀是他最满意的杰作。”

“你认识离翁?”

“不但认识还是老相识,我脸上的伤疤就是拜这柄刀所赐。”

殷秋夜微微一惊。

“我们人数并不多,也很少抛头露面谈事情都希望隐蔽一些,不要被外人听到。”来者看了伙计一眼,“你到外面去,天亮以前不要回来。”

“可现在还下着雨……”伙计愣了下,苦着脸说。

“我不是个喜欢浪费口舌的人,你可以留下来,但要把双耳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