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月心里有些愧疚,也有点被感动到了。哪昵趣事她莫名地相信这个人,虽然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

她暂时忘掉了离翁提醒的话,离开山谷到了外面不要轻信任何生人,从第一次碰面霜凌月在心底里便记住了他。可能是自己的□□被陌生的男子看到了耿耿于怀,也可能是他带着一柄包裹着封骸的刀显得神秘莫测,自己在危难之时又偏偏遇到他,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或许是他略带羞涩的笑容,那样纯真不染尘埃。

“有个问题我很想问你。”

“你说。”

“殷秋夜为什么会放你走?他念着旧情是不想杀我的,但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也说不上来……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可能是没有把握吧。”暮炎抓了抓头,“他很在意我的刀,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柄刀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没有刀鞘罢了……”

“你不清楚?”霜凌月大吃一惊。

“叔叔把这柄刀留给我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他,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想想还真有点可笑。”

“叔叔?”

“嗯,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了,有一天也突然离开了我。”

“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

“对不起。”霜凌月话里带着一丝感伤,“我的身世和你一样,也是跟着一个人相依为命。”

暮炎犹豫了一下,“那个叫离翁的人吗?”

“对,他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头,我也完全不懂他。我和殷秋夜都是被收养的,他没有子嗣也没有朋友,终日总是摆弄那些炼制魂器的器皿,有时候日夜都不休息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霜凌月不知为何急忙地收住了话头。

“怎么了?”

“没事……”她没有想到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讲起离翁,那个古怪的老头不喜欢有人谈论他,山谷里的下人,包括爱徒都不允许。

他的疑心很重,听到有人在谈论他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会当作是心怀不轨,几年之内有几位仆人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割去了舌头。

“什么是封骸?”暮炎突然转过头问道,“离翁是一位炼器师吧,你常年和他生活在一起多少会知道一点吧。”

“封骸就是……封印魂兽的封具。”霜凌月感到有些累了,疲惫地说着,“我对炼器并不在行也是个门外汉,也只能这样简单易懂地解释,封骸是件很复杂的东西,炼制起来也难度极大,魂兽如果不能被□□住就会不受节制,会随时苏醒杀死持有的人,它的身形已经泯灭只剩下魂魄只能以人体作为躯骸,水雉刀就是这样一柄邪刀,它的力量并非是拥有者单方面来决定的。魂兽的力量很庞大,它希望挣脱束缚,它会暂时臣服于主人,但不太长久。”

霜凌月担心地说道:“我很担心殷秋夜,它并不完全了解这柄刀。就算是离翁也无法完全□□住它,反而差一点被魂兽占据身心沦为傀儡。”

“后果会是如何?”

“这个人会失去意识,记忆,杀死眼中所见到的任何活物。他会四处杀人不分昼夜,也感觉不到疲倦,离翁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有很多次想毁了这柄刀又心存犹豫,他曾说过这柄刀很可能会害死自己。”

“你累了吧,再趟一会,我去楼下端药,应该熬好了。”暮炎从床边起身,正要出门。

“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吧,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耽搁的时间够多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暮炎站住了,神色认真,“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霜凌月一愣。

“我想见一见离翁,可以吗?我想知道这柄刀的秘密,我想通过它了解叔叔……他十几年来都不愿意告诉我的那些事儿。”

霜凌月不说话,看得出来她很犹豫,清幽山谷还没有外人进入过,离翁也不会欢迎生人来拜访,如果答应了很可能会害了他。

“你不必为难,我也是突然才冒出的想法,当不得真。”

“好……我答应你!”

“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吗?”

“就算是吧。”霜凌月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离翁对魂器过于痴迷,和水雉刀相似的一件兵刃,他也会深感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