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逃脱

叶溪倩浑身一颤,眼神呆滞了,嘴里喃喃自语:“你你说什么”不,她不相信,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的君这么厉害!

“你没听到?”司徒谦凑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慢条斯理地说,随即又是一笑,“安月君危在旦夕。”

“不,不,你胡说,胡说!”叶溪倩疯狂了起来,狠厉地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瞪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很是诡异。

“你笑什么?”司徒谦对她的反应感到很诧异,“好久不见,看到你这样子,似乎过得很惨。”

额头上包扎着纱布,颈间也是,脚上更是包扎着地紧紧地,每处都隐隐沁出血来,苍白的脸蛋近乎透明,看起来,很虚弱。

“不关你事。”叶溪倩掩下心疼,悲伤,掩下眼中的恨意,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离开君,君,现在也不会这个样子。

君,这次,让我来保护你,你要等我!

“呵呵,是吗?“司徒谦也是笑了起来,眼睛慢慢地审视着她,眼底闪过深思。

“为什么?难道权利的诱『惑』真的这么大?”打定主意的叶溪倩沉着冷静,虽然他仍旧抓着她的头发,很疼,但她不在乎。

“呵呵,可惜失败了。”说着,司徒谦脸上褪去了温柔,变得有些阴狠,“本来万无一失,我也已经部署了好几年,那时候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发兵了,没想到,竟被安月君这个贱男人破坏了,我好几年的心血就没了,这么轻易就没了。”

“啪!”

叶溪倩狠狠地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冷冷地说:“该死的,不准你侮辱他,你才是贱男人!”要说狠话,她也会!

司徒谦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一呆,温和的脸上立即变得恐怖了起来,想要说狠话,看到她的样子,唇角勾起,诡异地说:“那侮辱你就可以了?”

“你会吗?”叶溪倩看着他,没有一丝害怕,惊恐,慌张。如果唯一让她觉得他好的地方,就是他爱诗儿。

“试试不就行了?”司徒谦轻松地说,眼睛试探地看着她,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停住了,问:“为什么你不反抗?”

“要上就快点上,不要这么多废话。”叶溪倩佯装不耐烦地说,她在赌,赌这个激将法有没有用,赌他对诗儿的感情。

或许,上天眷顾,司徒谦停手了,离开了她的身体,一脸嫌恶地说:“现在你到处是伤,我也没兴趣。”

叶溪倩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停手了,看到一旁的拐杖,紧紧地握住,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任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目光随意地看,突然在一点定住了,瞳孔渐渐地放大,开心地摆摆手,惊讶地喊道:“诗儿,诗儿,你怎么来了,不要跑这么快,小心孩子。”

“什什么,诗儿来了?”

司徒谦一听紧张了起来,慌『乱』地站起来,转身仔细看了看,却无一人,立即感到不对劲,脸『色』一沉,想要转过头,却,“砰!”的一声,失去了意识。

叶溪倩双手拿着拐杖,在不停地喘着气,见他倒下了,心一松,就感觉手上的拐杖越来越重,承受着不住,掉到了地上。

但,怕他还会醒来,拿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往他头上扔去,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血越流越多,手凑近他的鼻,突然发现还有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立即皱起眉,暗自说:“怎么还没死。”

看到涓涓地河水时,眼前一亮,奋力地将他拖到河边,将他的头闷在水里,好一会儿,再反过身,将他流血的地方浸在水中,顿时,血蔓延开来,但在湖里,显得很淡,几乎看不见。

再凑到他的鼻,再也感知不到呼吸时,才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蛋时,心一痛,苏扬,对不起。

还有,诗儿,对不起。

可是,她不后悔这么做!

脚似乎到了极限,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跌倒在地,怎么爬也爬不起来,可是如果再不走,肯定会被发现,如果是爬着走,肯定会有血迹留下。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叶溪倩一咬牙,终身一跃,跳入河中,往东边游去,月家堡在东边,应该没错吧?

可是,才游了一会儿,体力似乎快用光了,全身都在疼,伤口因浸了水,疼得厉害,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君,在等她,她要去找他,晃了晃头,紧紧地咬了口自己的唇瓣,一股腥味传来,稍稍变得清醒了些,再硬撑着游了一段,身子在不断地往下沉,似乎,似乎,君离她越来越远了

沁雪阁内,

经过好几个人不眠不休的照顾,安月君的病情已没了危险,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都轻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愁了起来,如果堡主醒了,夫人还是没回来,那不是白救了吗?

好不容易散去的愁云,又聚集了起来,杨和来回不停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齐天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到他这样子,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这家伙的病都快好了,也马上就会醒了,看你满脸愁苦,怎么了?”

杨和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皱的紧紧地,说:“弃公子,我就直说了,其实救回堡主也没用,如果他醒来,发现夫人不见了,那还是白救了。”

齐天放点点头,放下碗,说:“说的很对,可是,我们也没办法,这倩倩失踪了,能否回来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只要加大力度去找,不就可以找到了吗?”杨和疑『惑』地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你们的夫人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你没看到当时他在安月君怀中消失了吗?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这样?”齐天放叹口气,自从他们分开后,他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照这样下午,他肯定老的快。

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这么惊讶了,杨和默默地点点头,心中焦急如焚,踌躇地说:“照你这样说,除了等,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齐天放没回答,但,答案很明显,真的,一点都没希望了。

此刻,气氛是一片寂静,很悲,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么?

这时,

“娘子,娘子,不要,娘子”躺在**的安月君突然呢喃呓语。

杨和一震,立即跑过去,轻轻地叫着,“堡主,堡主”

可是,没了声音,闭着的双眸依旧紧闭着,仿若刚刚的只是错觉。

“这样子下去,堡主迟早会没命的。”杨和叹息了一声,眉头紧锁,满脸愁苦地说道,上天保佑,夫人快点回来吧。

又是一阵静谧,无意识的呢喃又传来,“娘子,不要往那走,娘子”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倏地,眼睛睁开了。

满含希望地转头看向床旁,很缓慢,却又那么急缓,但,却失望了,眼光呆滞了,似乎看不到其他了,很空洞,一片空白,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小声地叫了一声:“娘子!”充满了渴求,而有那样的绝望,无助。

此时,好静,好静,很微弱,很浅的声音,却如重锤般狠狠地敲着他们的心,好重,亦,好疼!

杨和再也忍受不住地转过头,看不下去了,老天爷,求你了,我杨和求你了,快点让夫人回来吧。

娘子,为什么你还不来?

娘子,我快撑不下去了。

娘子,我的心空了,快不能呼吸了。

仿若呼吸停住了,整个人都空了,不复存在了,安月君唇角勾起悲凉的笑意,绝望至极,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杨和心一惊,他的生命力正在消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堡主,属下刚得知消息,夫人回来了。”

说完,立即呆住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声音很轻,但安月君眼睛猛地张开,一坐而起,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肩膀,不停地追问:“她在哪?娘子在哪?”嗓音沙哑,干涩。

娘子,真的回来了吗?

心跳加速,快要跳出胸膛,身体渐渐地有了暖意,有了知觉,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

暗淡无光的眼睛倏地亮了,如碧澄湖水,清澈见底,连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仿若注入了生命力,晶亮,却因为削瘦了许多,妖魅的眼配着深深的黑眼圈显得过大,有些骇人,多日未碰水的唇瓣干燥,有些龟裂开了,长长的黑发因多天没梳理,显得有些『乱』糟糟。

似乎,现在,他才是一个人,一个活人。

杨和带愣住了,支支吾吾地答不出话来,“夫夫人,在在”

这下怎么办,让他哪里去变出个夫人来。

“在哪?告诉我,在哪?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