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里是个金甲白氅、高大英俊的美男子,只是这金甲美男已被冻在冰里,双目紧闭,似已沉睡千年——这不是别人,正是宫南城,不,是东方焰!

“城哥!——”花月奴一见宫南城,就控制不住,先冲了出去。

奚晚亭闪身挡在花月奴身前,道:“都是你这个贱婢,骗了殿下,害殿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花月奴怯怯地看着奚晚亭,道:“城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宫南城发现花月奴假扮青晔之后,大怒,花月奴含恨自尽。被俘的新皇寄风向宫南城说了碧娥和他假成亲,等他回来的事,却不料宫南城听后无动于衷,只对寄风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便走了。

宫南城走后,寄风念及自己做了亡国之君,心爱的碧娥又已自尽,寻了个空隙悬梁自尽。

宫南城因不知青晔踪迹,心早已乱了,无心再战,奏本西州回鹘汗王,要求班师。墨汗国幼主登基,主和派掌权,决定年年向西州回鹘纳贡。

宫南城凯旋回朝,自免不了加官进爵。大宴小请,宫南城因心念青晔,只是敷衍。西州回鹘公主见宫南城凯旋归来而无喜色,道:“城,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不高兴呢?你不是说,你要拿整个墨汗做我的聘礼吗?墨汗成为我回鹘的属国,你也算是兑现了你的诺言……”

宫南城打断回鹘公主,道:“别说了,我身上有些伤,要静养些时日。”

回鹘公主拉住宫南城的手臂,急道:“你受伤了,在哪里,要不要紧?”

宫南城把手抽回,道:“行军打仗,受些伤有什么奇怪?紧张什么?”

回鹘公主给宫南城叫了御医,又送去最名贵的药材,宫南城正寻思青晔去了哪里,乍见御医药材,一时愤怒,斥道:“都给我滚!老子没病!”御医悻悻而回,回鹘公主以为宫南城好强,讳疾忌医,也不追究,一心只等宫南城伤愈后成亲。

又过些时日,回鹘公主见宫南城确实没有寻医疗伤,说是静养,却天天往道观佛寺跑,终日神神叨叨,终于不耐。遂于一日,将要出门的宫南城拦下,问他什么时候成亲。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宫南城就想起青晔,想起花月奴,一想起花月奴,宫南城便怒不可遏,脱口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爱我?!”说罢,竟拂袖离去。

回鹘公主木立良久,喃喃道:“是不是因为她?她到底有多好?竟然城对我不屑一顾……”

回鹘公主虽心碎神伤,回去后并没有找汗王告状,这话却让回鹘公主的贴身侍女听去了。回鹘公主回去后,情绪低迷、神思恍惚,汗王疑惑,遂盘问侍女,侍女早想为公主出气,遂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汗王大怒,拂袖离去,立刻宣召宫南城。

宫南城因去道观,姗姗来迟,汗王盛怒待之。宫南城本就骄傲,投身凡人之后脾气虽内敛了许多,依旧是当年流金战神的秉性,最终怒道:“你设计害我,我失节投降。我替你夺江山,也算对得住你。我另有所爱,你的女儿,我无福消受。如果你一定要我做你的好女婿,那么,对不起,万里河山,夺容易,毁更容易!”

汗王拍案而起,斥道:“宫南城!你反了你?!”

宫南城扬声道:“我不是反了,我从来只属于我自己!”

血洗王庭,回鹘公主苦苦哀求他饶了父亲的性命,宫南城抛下染血的长枪,阔步走出宫殿。回鹘公主看着他天神般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金辉里,他是神,嗜血的魔神……

汗王在宫南城的刺激下一病不起,公主虽伤心宫南城的离去,更担忧父亲,遂于一日到天山女神庙祈祷。

天山女神略一打听宫南城的事迹,心下疑惑,问过当地的土地,皆不知宫南城来历。天山女神找到宫南城,问他的来历。

宫南城傲然道:“你这毛神,也配问我的来历?”

天山女神生性清冷,也不易生气,只是道:“你若不愿意说,那也罢了,只希望你不要在我的土地上滥杀无辜。”

宫南城想起自己多日来寻仙无果,又拿那些忽悠人的和尚道士没办法,今日天山女神亲自找他,也想把握机会,遂略施一礼,道:“娘娘,末将无礼,娘娘恕罪。实不相瞒,末将原是黎明宫神将,二十多年前,黎明宫被莫奚邪神毁了,黎明宫宫主不知所踪,小将为寻宫主,投胎下界,苦无宫主消息,望娘娘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