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晔万没料到阑汐此举,猝不及防,急忙推拒。可是**的男人力气往往极大,何况阑汐是男神,力量本就比青晔大了许多,青晔哪里推得开?!

阑汐和青晔四唇相交,青晔的身子就软了一半,不过,阑汐举止如此疯狂,青晔已觉不对,当下一口咬在阑汐唇上,阑汐吃痛放开青晔,眼里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又是情-欲。青晔却扬手打了阑汐一巴掌,就要出门。

东方焰因怕阑汐力量太深,药和酒对他不起作用,因此下足了分量,还把衣服用药香熏过,因此阑汐杯酒入喉竟再难自已。

阑汐拉住青晔的手腕,道:“你又要走,为什么又要走?你既要走,刚才为什么要来勾引我?”

青晔挣扎,道:“谁勾引你?!刚才谁勾引你?!”

阑汐不顾青晔挣扎,把青晔拉回房中,关上房门,把青晔按在门上,道:“还说没有?你几时穿成这样?你几时亲手做菜,为我斟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晔一语未竟,阑汐又粗暴地吻上她的唇……

青晔虽对阑汐有好感,但心里依旧觉得,作为男神,阑汐性情实在是太温柔,平日的阑汐那样理性,突然如此情不自禁,着实蹊跷,青晔不想不明不白地失-身,于是挣脱阑汐的怀抱,全力击出一掌。

不料,青晔这一掌还未完全打出,手就被阑汐握住,青晔这一掌乃是情急自卫,力贯千钧,却被阑汐随随便便就握住,好像这只手根本就是青晔伸出去让阑汐握住的!青晔一惊之下另一只手立刻出掌去救,阑汐却将青晔重新揽入怀里。

阑汐不顾青晔的挣扎,又分开了她的唇……

阑汐醒了,就像以往无数次醒来一样。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阑汐觉得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头还有些晕……阑汐眉头微蹙,他想起来了!

青晔就躺在身边,熟睡如婴儿,也**如婴儿!四下里本是静静的黑暗,青晔的身体却发着清清的白光,就像朦朦胧胧的月光一样,虽然看不清,青晔却越发美了……

“不是的,不应该的……”阑汐疑惑,他的眼里只有青晔,他只能看到青晔,青晔的身体在夜里是能发光的,就是凡人也能看到——阑汐黑夜视物如白昼,此刻却只能看到青晔!“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这是个梦吗?我对青晔做了什么?我……我强-奸了青晔?……?!……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青晔怎么会轻易被我……”

阑汐缓缓伸手抚上青晔的面颊,青晔的脸,触手如微凉的白玉——青晔应该是微热的——“我伤害了她?”阑汐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从青晔敲门给他送食盒起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不对……这不对……我怎么会这样?……”

阑汐平定心绪,盘膝坐起,一番调息之后,阑汐已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他在自己的房里,青晔就在他身边。阑汐扶起青晔,依旧让青晔靠在他的怀里,从青晔的眉心为她传输力量。

青晔低低呻吟一声,悠悠转醒。青晔见自己赤身靠在阑汐怀里,阑汐竟也和她一样不着寸缕,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推开阑汐往后缩。

阑汐顿生不忍之心,急道:“你不要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我昨晚……我昨晚好像疯了……”

青晔抱膝缩成一团,道:“你昨晚不是好像疯了,你是真的疯了,而且你强-奸了我……”

阑汐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疯……我……”阑汐抬头看看青晔,道:“你放心,我做的一切,我一定负责。你若要杀了我,你就杀了我吧;你若要我做你丈夫,我就做你丈夫——你……你杀了我吧,我死了,我父亲就会来,所以我死了不要紧的!”阑汐的意思是,他若死了,夜帝就会回来,三界五行不至于昼夜紊乱,阑汐此时已有些语无伦次。

青晔已慢慢舒展身体,拿被子掩在胸前,道:“这世上,能侵犯我的男神没有几个。你既能侵犯我,已有资格做我的丈夫。”

“你,你真的肯原谅我,让我做你的丈夫?……”阑汐小心翼翼地看着青晔。

青晔却蓦然寒下脸来,道:“我原来一直觉得你不配做我的丈夫,因为男神实在不该像你这样温柔的。我的丈夫,必须是能够征服我的,他不一定要多善战,我只要他骨子里的执着和伟岸。执着和伟岸,你是有的,可你偏偏太温柔,少了男性的那份刚硬和粗犷——比如,我二伯坤少君,那才是真爷们!”青晔忽冲阑汐一笑,脸上寒冰顿消,道:“不过,昨天晚上,我觉得你……很爷们!所以我才说你有资格做我的丈夫,可现在,你又像以前一样了。”

阑汐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是怎么了,那一杯酒下去,我就……”

“你做都做了,现在这样算什么?!是忏悔还是卖乖?你若爱我,就做我的丈夫。你若不爱我,马上给我死!”青晔声色俱厉。

阑汐却默默地拉起青晔的手,放到自己的肋上,道:“这世上唯一能让我死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我身上的一根肋骨,叫做‘夜之刃’,这根肋骨就在你手所在的位子,你现在就可以抽出这根肋骨,刺入我的胸膛,我就死了。”

“你……”青晔猛地把阑汐推倒在床,手一抓,手中果然多了一把如夜的利刃,青晔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夜之刃”,而后逼视着阑汐,忽地,青晔颜色一变,手高高扬起,作势要刺下去,阑汐却闭上了眼睛……

青晔嘴角一勾,无声冷笑,道:“你是三界五行最老的东西,比天和地还老,你现在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阑汐睁开眼睛,道:“你说过,我不是亘古黑暗的梦,我是亘古的寂寞。你说这是我的命,问我想不想改变?——那么我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怎么能变呢?暗王子,夜帝,不注定了是寂寞的吗?我死了,这亘古不绝的寂寞就结束了……”

青晔冷冷道:“说下去——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等你说完再杀你也不迟。”

阑汐接着道:“我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太古、上古、远古,在渺远的岁月里,我一直独身修行,从来没有想过寂寞不寂寞……甚至连我的心情都一直静若寒潭。直到见了你,我是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你还小,而我已经很老很老。你知不知道,太古的岁月有多漫长?你不知道,甚至连你父亲都不知道,因为寂寞让岁月漫长了许多。你第一次怯怯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就像托着满满一荷叶的朝露,生怕出一口大气就震散了你——那时的你,就像昨晚一样,像一支清晨的荷叶。”

青晔静静地看着阑汐,举着“夜之刃”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阑汐对她还有这样的感情,她甚至已经不记得上古的岁月里,那个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的她。

阑汐接着道:“那时候,我第一次盼望见到谁,可惜我们一年只‘巡天’四次,我下一次见你还要等三个月,我说过,我打坐甚至能坐上上百年,所以我从来不曾觉得三个月有多久,可是,那三个月很长……我们相见,却只是车马匆匆擦身而过。那时,我也不曾意识到我喜欢你,因为我注定不能有妻子,甚至连母亲都没有。后来,你慢慢变了,我再也看不到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我承认,我是失望了一段时间,可我还是收起了对你的心思,重新回到我那亘古的寂寞里……我又做回了暗王子,而你,是光公主,是笑傲三界的旭日战神。”

青晔道:“你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你现在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放过你?因为你既不想做我的丈夫,也不想死?”

阑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青晔,而后凄凄一笑,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本来好好的,活了这么这么久了都好好的,如果我没有撞见你逃婚,我想我还会继续以前的日子,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你既认为我侵犯了你,又花言巧语让你原谅,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阑汐豁然起身,变了声调,捏住青晔握“夜之刃”的手腕,迫使青晔手中的利刃抵在她自己的喉间。

青晔又惊又痛,叫道:“你想干什么?!”

阑汐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可以侵犯你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若有意侵犯你,我可以不做你的丈夫,更可以不死,甚至,我要你死都可以。我让你杀了我,只是因为我愿意为你死!”

“夜之刃”抵在喉间,冰凉入骨,青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分不清这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高兴。

阑汐却猛地松开青晔的手,把青晔往怀里一带,“夜之刃”便无声无影地消失在阑汐肋间,青晔心头一紧,阑汐却把青晔按倒在床,青晔下意识地想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