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痛得满地打滚,现出原形。冰姬的嘴角又浮起一丝阴险的笑,道:“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你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吗?”

“啊!——”雪姬惨叫,冰姬竟拔了她一片龙鳞!龙被揭鳞,苦不堪言。

冰姬道:“就是这样的,你痛苦吗?我因你受的苦,我要你十倍百倍地偿还!”

“为什么要这样?我多么地疼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雪姬痛苦哀叫。

“因为你处处都比我强!”冰姬咬牙切齿地说着,又拔下雪姬一片龙鳞。

龙神被冰姬支出去不久,觉得有些不对,遂匆匆赶回,却不见冰姬和雪姬。忽有一侍女匆匆跑来,说梅青吃了厨房里的一块糕点中了毒,龙神急忙去看,梅青干枯的手指指着灶台上残留的糕点,用一种凄厉可怖的声音说:“是那个糕点!那个糕点是冰姬小姐亲手做的,冰姬小姐要给王后娘娘吃的!”

龙神闻言,脸色骤变,他想到了密室——密室的门果然是关着的。原来,冰姬为了她的阴谋不被发现,暗中施了障眼法,把密室变成雪姬寝宫的模样,引雪姬进去。龙神强闯密室,此时的雪姬浑身鳞片都被冰姬揭去,苍老憔悴、奄奄一息。

龙神抱起雪姬,雪姬无力地睁开眼睛,微微道:“冰姬说你和她……是真的吗?”

龙神垂泪,道:“对不起,雪姬,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对不起……”

雪姬道:“你我夫妻数百年,你既知错,我倒可以原谅你,只是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不能原谅这个妹子了……”

龙神抱紧雪姬,道:“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龙神逼视着冰姬,要她拿解药,冰姬一开始不以为意,笑着说没有解药,龙神怒,放下雪姬,打了冰姬一巴掌。冰姬捂着灼痛的脸颊,不解地看着龙神。

龙神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你姐姐?!她是你姐姐!亲骨肉!你这样残忍,连对你这么好的姐姐都可以害,哪天你厌弃了我,是不是也要毒死我,揭掉我的鳞?”

冰姬扑到龙神怀里,龙神却把冰姬推到在地。冰姬哭道:“不,不是的,我爱你,我怎么会害你?”

龙神冷笑,道:“谁稀罕你的爱?!你这个贱-货!你对多少男神仙男妖怪野男人说过这句话?!”

冰姬道:“不是的,只要你爱我,我都改了,我真的改了!”

“解药!”龙神怒喝一声,一掌打向冰姬胸口,冰姬立时现了原形。

“给解药!”龙神说着,狠狠拔下冰姬的一片龙鳞。

冰姬惨叫。

龙神道:“你知道龙被揭鳞有多痛吗?可你揭了你姐姐全身的龙鳞!给解药,不给我也揭了你全身的鳞!”

“没有,没有解药,真的没有……”冰姬瑟瑟地说着,“饶了我……”

龙神哭笑,这下他相信冰姬是真的没有解药,她这样怕痛,若是有解药,揭她一片鳞她早拿出来了。

龙神指着冰姬,道:“小贱-货,你给我听着,雪姬才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王后!而你,你就是个小贱-货!我就是犯贱了才跟你好,我贱!你更贱!!”

龙神回身抱住雪姬,道:“雪姬,我对不起你!你永远是圣洁美丽的女神,我入轮回,世世到你的殿前,做你忠实的守卫!”

龙神说罢,吻上雪姬的唇——他把龙珠吐进雪姬的身体。

雪姬惊得抱住龙神,要吐出龙珠,龙神用尽最后的力气掩住雪姬的唇,道:“我的女神,好好活着,等我——”

失去龙珠的龙神很快死去,雪姬抱着龙神的尸身无声垂泪,冰姬慌不择路地跑了……

得了龙神龙珠的雪姬毒解了一些,恢复了些法力,但声音已毁,魂魄也有所损伤。雪山龙神殿奇寒,失去龙鳞的雪姬无法再呆在神殿,这满身的鳞片至少要百年才能长全。雪姬原可凭残存的法力下山找个温暖的地方住下,可龙神说他还会回来,所以雪姬选择留在玉龙山上。

雪姬找了这个洞,洞里原本住着一位女巫,所以洞里有很多黑巫术的书,雪姬为了报仇,学起了黑巫术。

后来,雪姬听说冰姬又出来害人,而且就在玉龙山下,原来冰姬见神殿已空,雪姬不见踪影,以为雪姬死了,竟又放胆来玉龙山下——这里好玩,她喜欢这里。雪姬想报仇,可是身体太弱,学了黑巫术的她依旧不是冰姬的对手。

银狐来了,银狐身体好,雪姬教了银狐黑巫术,让她杀了冰姬,吃了她的心。

“她虽背叛了我,却也救了我,为我而死,他还是爱我的,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你终究比我幸运,他对你还有轮回的承诺,我什么也没有……”

君昙婉道:“情孽缠进轮回的劫,唯有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可断。你若真的太痛苦,忘不了,我可以替你去求一碗孟婆汤。”

伊泓秋道:“是的,他是让我很痛苦。今生没记起他的那些日子,我是很轻松。但他给我的,有痛苦,也有甜蜜,若要忘了,曾经的美好也一并忘了,甚至连我的父母、朋友也要忘了。凡人的轮回,可以忘却一切重新再来,我想我们不行。”

君昙婉道:“我想不是我们不能忘,而是我们可以不忘便选择不忘。”

其后,虞翻细想前事,原是金蟾死后魂魄离体,想凭魂魄残余的法力打开时光隧道转世到一千年以后,无奈打开时光隧道的金蟾已经力竭,恍惚之际跌入一个凡人体内,那凡人正是虞翻,原是福生的转世身,这一世的虞翻阳寿已尽,本是应了劫数出车祸死了,金蟾的魂魄误入虞翻体内,虞翻复活,金蟾因法力用尽一时无法恢复记忆,醒来后只有凡身的记忆,因此成了虞翻。这便是虞翻何以突然变成金蟾的缘故。

“小丫头吃这么好,小心变成小肥婆——”

君昙婉循声望去,见来的是他的叔叔君子兰,身旁还有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那男子小麦肤色、肌肉发达,孔武有力、英气逼人。

君昙婉笑道:“小心啊,你吃一块肉肚子上就多一块膘。”

君子兰道:“我可以长点膘啊,倒是你啊——”君子兰捏着君昙婉略带婴儿肥的面颊,道:“你这脸不能再长膘了,再长就不是美女了。”

君昙婉请服务员换了个四人桌。

君子兰指了指那高大魁梧的男子,道:“这位是武南松武警官。”

君昙婉道:“叔叔,看到了没有,这才是警察的标准身材,像你这样的搓衣板,人民群众看着都没安全感。”

君子兰把手一挥,道:“诶——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人不可貌相的。”

牛排上来,君子兰切下一块叉进嘴里,嚼了嚼,道:“还是小武你煎的牛排好吃——”

君昙婉奇道:“武警官还会煎牛排?”

君子兰道:“会了——我们小武会做的东西可多了。”君子兰说着,拍拍武南松的背,道:“别看小武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可细腻呢——特指对老婆。”

武南松和妻子海玲是在警校认识、相恋的,海玲比武南松小一届。海玲当年是警校一枝花,如今三十一岁的海玲虽少了少女时的水灵泼辣,却别有一番少妇的风韵。武南松和海玲的儿子武烨磊已经四岁了,由于夫妻俩都是警察,照顾孩子的时间太少,孩子主要放在乡下让爷爷奶奶带。

四人边吃边聊,伊泓秋怀着心事,也没多说。说得最多的还是君昙婉和君子兰,这叔侄俩一搭一唱的,武南松听得津津有味。武南松为人实在,却不善言辞。

吃得差不多时,武南松叫来服务员,让打包一份牛排。原来武南松觉得这牛排煎得好,他自己煎不出这种味道,海玲今晚值班,她值班时常常胡乱吃点就凑合了,武南松想海玲回来时能吃块牛排再睡。

结账的时候,那送牛排来的服务员一见武南松就叫道:“武警官?是不是武警官?!”

武南松疑惑地看着服务员,道:“我是姓武,你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想不起来。”

服务员一笑,道:“武警官,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是内官村的小黄啊!我爸爸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武警官,这顿我请吧——”

武南松忙道:“不不不,不能让你破费。”

服务员执意要替武南松结账,武南松不肯。末了,君子兰幽幽道:“一个大老爷们,就别跟人家小姑娘婆婆妈妈的了。这样吧,我们三个的帐自己结了,武警官那份这小姑娘请了。”君子兰说罢,递给服务员两百块钱。

武南松无法,只得接受服务员小姑娘的美意,可直到回到家里,武南松还是没想来“内官村的小黄”是谁——做了好事不一定记得住的,尤其在做了很多好事的情况下。

武南松把牛排又热了一遍,两点了,海玲还没有回来,海玲值班到十二点半,原本一点多就该回来了,武南松不禁打海玲的手机,打了几个都没人接。武南松有些急了,打了海玲办公室的电话,同事说海玲十二点半就回去了。

武南松焦虑之下又打了海玲的手机,海玲这次接了,海玲略带倦音:“我昨天不跟你说今天值班以后不回去了吗?你怎么忘了?我在我同学这里,人家都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听到海玲的声音,武南松这才松了一口气。

武南松放下电话,看着桌上的牛排,低声自语:“是啊,玲玲昨天跟我说过今晚要去她同学那里的。玲玲说,那是她高中同学,刚来厦门,在如家(酒店)做服务员,也有上夜班。好了,这牛排还是等明天玲玲回来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