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波?

是的,你的脑波透过电脑,进入我的世界,是你来找我聊天的。“天枢”淡淡一笑。

你的世界?这里是你的世界?这个黑暗得无边无际的地方…

没错,这里是电脑的记忆体,也是我生存的空间。

你…住在电脑里?

嗯…可以这么说。

那你是人,还是电脑?

太多年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他的声音听来有点悲伤。

什么意思?

别问了,手术完成了,你该醒了,快回去吧!不然,“天旋”很可能会把北极星岛给拆了!他轻笑着,渐渐消失。

等等…

她原本还想再问清楚的,但一道强大的力量忽然將她吸向另一个方向,她只感到自己正迅速往下坠落…坠落…

飘茫中,她隐约听见了阎炯的怒吼声,感觉很遥远,不过她却听得好清楚。

她听见他在喊她的名字…

“她在哪里?心语在哪里?”

阎炯从诸葛纵横口中得知佟心语可能还活着,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汤仲臣,他飞奔到医疗室,二话不说抓住汤仲臣的衣领就大声嚷嚷。

汤仲臣八风吹不动的脸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兴味地道:“哟!你终于来了,是谁点醒你的啊?让我猜猜,应该是“天权”吧?他向来是你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心语!她还活着对吧?你把她藏在哪里?”他听不懂汤仲臣的叨絮,只是急着想见到佟心语。

“我没有藏她,我只是救她,你该心存感激的,臭小子。”汤仲臣慢条斯理地把他没礼貌的手打掉。

“她…真的没死…”他惊喜得几乎昏倒。

“粗心大意的家伙,幸好其他人赶到,把你们带回来,不然再拖几个小时你女朋友就没命了!”汤仲臣不得不骂醒他。

这小子一点临危不乱的冷静都没有,以为佟心语死了,就像个疯子一样,也不会先瞧瞧她是否还有救,只会乱砍人。

“天…她真的…还活着?”他真怕自己听错了,一再确认。

“对啦!你要问几次?”汤仲臣忍俊不住,以前他常觉得阎炯太过冷血无情,幸好谈个恋爱让他变得比较有人性…可是显然有点矫枉过正。

“在哪里?她在哪里?”他急问。

“无菌室里的小房间。”汤仲臣指了指里头。“喂,要换上无菌衣!”他提醒道。

他匆促地换上无菌衣,冲进无菌室,在里面找到一扇门,霍地打开…

吧净无菌的空间里,佟心语躺在白色的**,她的脸色苍白,一头黑漆长符散在白色的枕上,看来沉静而安详…

阎炯的心紧紧揪着,屏息来到床边,看了她好半晌,轻轻將耳朵附在她的胸前,待听见“怦登、怦登”的心跳声时,他悬在半空的心才安然落地。

这真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声音!

他激动得眼眶发热,抓住她的手,亲吻着她柔细的手掌心。

她没死!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他终究没失去她…

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他满身的躁气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份满足的松懈感,三天来不眠不休的奋战、焦心、痛苦,如今都化为一缕深情,缠绕在他心底。

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你醒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心语。”坐在床边,他疲惫地趴在她的床沿,带着真挚的梦呓,静静地入睡…

佟心语清楚地知道他就在身边,也听见了他撼动人心的告白,可是她还没有力气醒来,她得再忍耐一阵子,静心等待她完全康复的日子,到时,她会对这个曾经令她战栗的男人说,不管她换过几颗心,她永远只爱他一人…

惊悚家阎炯又出一本书了!

这次的故事除了仍充满了暴力血腥的剧情,眼尖的读者必然发现书中多了几许人性的柔情,男主角“旋”的身边多了个美丽的女子,陪着他闯过人生的险阻及考验,那女子有个非常特别的名字…

“心!”

“旋”还在书的最后一语双关地说,他已找到他的“心”了!

这本书依然在全球大卖,而且台湾也即將发行,翻译者依然是佟心语,且中译本仍由原来的出版社出版,这点,当然是为了回报刘晓珍。

“要是晓珍问我这阵子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回答?”

搭机陪阎炯回台湾办签名会的佟心语转头看着他,显得有些焦虑。

由于阎炯新书的预购状况太好了,出版社再次邀请阎炯办签名会,阎炯知道她很想回去看看,才会答应邀约。

可是一旦决定要回台湾看看,她又开始紧张,都过了一年多,这期间她除了翻译稿件之外什么都没对刘晓珍说,她真怕刘晓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非要她有个交代不可,那她该怎么向她解释她那段仿的际遇?怎么向她解释她和阎炯在一起的事?

“就说你被我拐走了不就行了。”阎炯一身黑色高领衣和黑色毛裤,冷峻中蕴藏着一丝温柔。

“那会被她取笑的!”她鼓着腮帮子,讪讪地道。

“为什么?”他眉一挑,觉得奇怪。

“因为去年她就说…我是因为爱上你才会那么怕你…”她可没忘记刘晓珍的“女**情心理学。”

“哦?没想到她会未卜先知,那我得好好谢谢她。”他笑了。

“我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知怕你又爱上你?”她不太能理解当时自己的心情。

“你怕我,是因为你偷改了我的书,而你爱我,则是情不自禁。”他自信地笑着。

“谁会对一个有怪手的冷血魔情不自禁啊!”她气他旧事重提。

“冷血魔?你敢这样叫我?”他佯装怒容。

“怎么不敢?冷血魔!冷血魔…”她故意道。

“住口,再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他低喝一声,手轻掐住她雪白的颈。

“你拧啊!”她往他身上靠去。

他的手指轻搓着她的颈子,低声道:“现在起,改用吻的。”

说着,他將唇覆上她的,吻住了她。

在豪华客舱的座位上,他们忘情地拥吻着,两颗心在几千公尺的高空,紧紧相依。

飞机,就要降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