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快的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察觉什么。

洛初雨恢复成原本笑吟吟的样子,只是带了勉强的意味。

荷言以为他是对这种感情有偏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可和赞同,他转移话題道:“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叨扰你,不过……”身上一直处于口袋比脸还干净的状态,“算了,我还是走吧。”

在y市混了沒多久,路也完全不熟悉,大不了打听着路回蓝夜,想必大白天桐离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不对,他怕什么,该怕的人是桐离才对!人不犯我日子好过,人若犯我就别想过。

大拇指捺了鼻头一下,眼底有了几分痞子气。

洛初雨嘴唇抿了抿,这辈子,父母离异他不在乎,父亲领过多少女人回家他不在乎,弟弟或颓废或上进他也不在乎,损友如何损他哪怕说他是草包也无关痛痒。

但此时喉头梗了很多话,想说却硬是闭紧了嘴,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这是在乎的感觉吗?很糟糕,糟糕的想去抽根烟的手把裤兜里的硬壳烟盒都捏扁了烟还是沒抽出來。

荷言礼貌笑笑便朝着客厅的大门走去,自己是鲁莽了,但这爱又不是什么脏东西脏话说不得也不能给别人看,走到门口时,他头也不回道:“我欠洛先生两个人情,关于第一次对洛先生的不敬我说声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以后洛先生若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叫江荷言,z市人,家里的地址是z市西街36号,目前在蓝夜工作,不过我会回去的,有需要尽管來找。”

说完打开门,迈着大步走了出去,洛氏的宅子很大,但不复杂,出了客厅门就是院子,正前方就是出入宅子的大门。

洛初雨望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视觉残影里残留的却是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敢爱的人总是充满魅力,他是不是太逊了?

聪明点的人是不会等到他回到z市才去找他让他还人情,荷言猜着洛先生大概会趁着他在蓝夜干活儿的时候找上门來,他不想欠人什么,宁可别人欠自己的,这么想着,心头安定很多。

临近中午,阳光些微炽热,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个时节,北方已经下雪了吧,而这里的温度却在大约18~23度左右,早晚凉些,中午穿短袖也不会觉得很冷。

其实在这过冬也不错,他是个畏冷的人,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窝在教室里昏昏欲睡吧。

啊!上学,脑袋像被榔头敲了一下,不知道忽然失踪不上学学校会不会开除他,南暮应该会派人找他的吧,小魔女也许会好心帮他请个长假也说不定……

“嗯,过几天我会亲自过去拿货的,自己办事保险嘛,代我向叶老大问好,他还在国外忙吗,要注意身体啊……”

贼眉鼠眼的男人慢吞吞的开着车行驶在大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模样,眼睛朝前看着路况,正说的欢,一道削瘦的身影缓缓被车超过,他无意回头一看,该讲的话立刻抛到了爪哇国,把手机随便摁掉塞进口袋就紧急打着方向盘倒退。

他可不想被大胡子抓回去做补偿!像他这种沒姿色的入不了大胡子法眼的垃圾很有可能被做掉,桐离大概会幸运一些,再怎么折腾最起码小命能保住。

人有时候还真得靠脸活。

所以当他看见这几天废寝忘食在找的人就在眼前时,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喜极而泣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人狠狠啃两口。

车退到了荷言身边,男人想着來个出其不意直接把人勒紧脖子拖进车里然后打昏,想象是让他那对鼠眼眯成一条线的,可事实上动手的时候,马上就要够到对方之际,对方忽然灵敏的侧身一躲,朝着他的面门不客气的大力挥了一拳!

“哎哟喂……”一个不稳滚下了车,他马上想爬起來反击,谁知被人一脚踩在了背部,还沒搞清楚状况眼前一黑一样柔软的物事勒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让他眼前发黑!

荷言蹲下身子,扭过他的脸看了看,是个很眼熟的男人,“你想抓我,为什么?”

前者是陈述句,男人想狡辩的想法胎死腹中。

“你……你勒的……这么紧……呼,我……怎么说……”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脸涨得通红,沒想到这小子力气这么大,一只手还被他碾在脚下,來往的大多是车辆,偶尔有人朝着这边瞄几眼,显然沒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个自顾都不暇的年头,谁会去为一个陌生人停下赶路的脚步呢?

男人大叹世态炎凉,勒住脖子的衣服松了松,上头传來不带任何情绪的音调:“这回可以说了。”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是……是桐离让我抓你的,他把你输给了大胡子……咳咳,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你还是放了我吧。”

“放了你?”荷言冷笑,“受人所托就是你做坏事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那我这样,”他反扣住男人胳膊往前一推,男人登时惨叫起來!“也是受人所托,是不是用这个理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是不是不是……”男人冷汗流了满脸,想必都会有被人反扣住胳膊摁在背上的经历吧,警察抓人也常用这个姿势,因为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招,胳膊简直要掉下來的又痛又麻又酸的感觉!

荷言毫不放松的继续逼问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是同伙?”

“我怎么知道啊……我们才不是同伙!我只是他的一个谈不上朋友的朋友而已,偷偷告诉你哦……”他小声道,“我只是个卖药的,他是从我这买了药,顺便搭了我的顺风车,仅此而已……”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荷言脚后跟左右晃了晃,“上次你给我下药,想要什么样的‘感谢’?”

从见到荷言的第一面起,男人先是觉得他是好欺负的新人,沒什么威胁性,之后被人救走也顶多觉得他可能有靠山,被桐离迷|晕扒|光了照相,觉得这小子真是太沒警觉性,活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