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后,荷言独自沿着马路走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这条路装扮的美丽繁华,他停至一家餐厅前,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向里面。

晚上客人并不多,所以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楷祭正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拿着拖把在拖地,当他看向他时,心有灵犀般的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打了个稍等的手势。

荷言点头,有些羡慕的看着楷祭线条有力又漂亮的腰身,以及高高瘦瘦的身材,无论他吃什么,恐怕都长不到这么高了。

前几天楷祭就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赚点钱,将来两人一起生活,总不能让荷言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吧!

虽然、虽然一开始是很赖皮的说要荷言养他来着,可现在身份不同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不是?

店里的服务生清一色都是男生,这家店恐怕是用帅哥来做招牌揽生意,荷言漫不经心的想着,忽然耳后不寻常的风声乍起,他条件反射的一躲,大步倒退拉开距离,这才看清是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又是她派来的人!可恶,荷言把书包一扔,第一次没有防备再加上大雨将至天色很黑所以中招,这次,绝对要给他们好看!

西街上的人,还有不会打架的吗?上至八十岁的老头,下至三岁的小孩子,可都是练家子!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包抄上来,荷言握紧拳头,对方一个扫堂腿,被他矮身躲过,接着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转身又抓住背后偷袭的家伙,用胳膊肘击在身后人的胸口上,一声闷哼。

可正打的嗨时,荷言手背一阵激痛,他一脚将旁边拿着铁棍的人跺开,想握拳时却发现使不上力气,被跺开的人一阵得逞的冷笑,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给他一下子,千钧一发之际,被陡然出现的男人一把掐住脖子。

楷祭挡在他的身前,他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危险冰冷:“告诉你们的主子,荷言是我罩的,如果还敢来继续骚扰他,下场只有一个,死。”

说着,手下用力,断裂的声音划破微凉的空气,黑衣人似乎没想到楷祭竟会真的杀人,眼神变得有些畏惧,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了。

厌恶的把人扔在地上,楷祭手一挥,人便消失不见,哼,别忘了,他可是没有人性的狼,敢冒犯他的人,以后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荷言!”转身看到荷言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楷祭急忙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口,只见右手手背已经是紫黑色一片,鼓鼓的,看来是被打碎了血管。

杀人他会,疗伤可不会,楷祭将他背起,顺便把书包拎起,朝着附近的医院跑去。

放血,止血,缝合伤口,包扎……等到处理好伤口,已是半夜,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万万没想到荷言竟会在此时毒瘾发作,不仅胡乱抓着自己的胸口,连带着手上的伤口也被挣裂,楷祭不敢让医生知道,因为荷言警告过他,如果他发病,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把病房门反锁,楷祭紧紧抱着他,将他的胳膊抓住固定在自己背上,这样他抓的就是他了,另一只受伤的手则被他小心握着,荷言受不了时还会死命的咬着他的肩,可他一声不吭的忍着,背上疼,肩上也疼,向来只有他让别人疼的份儿,如今尝到这滋味,竟有些陌生。

不过他知道,荷言比他更痛,更难受,这就足够让他牺牲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凌晨护士来查房,荷言已经安详的睡了,楷祭衣服被他拉扯的不成样子,不过没关系,变一套新衣服不是难事,向护士要了一些纱布,把自己的伤随便缠了,顺便让护士将荷言手上的伤重新处理了一下,才继续坐到床边守着他。

天大亮时,荷言才缓缓睁开眼睛,楷祭正大张着腿坐在床头的小桌子边削着苹果皮。

见他醒了,便问道:“今天还去上学吗?要不等下我去给你请假?”

“只是手受伤,没事的,现在几点了?”用左手撑着身体坐起来,荷言揉揉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八点了吧,别去了,昨晚你又发病,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戒掉这该死的毒?”楷祭咬牙切齿的问着,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才解气。

“我也……不知道,大概快了吧,”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撑下去的信心还是安慰楷祭,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倒抽一口冷气,“完了!!!”

“怎么了?”以为他又哪里不对的楷祭紧张兮兮的凑过来,荷言小脸皱成一团,“我还要表演啊,这下手不能用了,该怎么办啊!”

试着动动右手,可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切,不就是表演嘛,不去了,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被他吓了一跳的楷祭一听这话,便是一脸的不同意,去什么去,身体重要还是那破表演重要啊!

“可是我答应了班长的!说话不算话真的大丈夫?!”荷言也生气起来,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楷祭的不理解他。

楷祭觉得自己是一心为他着想的,当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迁就他,语气强硬道:“那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学了,等他们演完了你再回去,爱惜一下自己会死啊!”

“你、你不讲理!”

楷祭邪邪一笑,“对,我就是只对你不讲理!给我好好呆着吧你!”

结果自然是,请假在家休养几天,不过在晚会举行的当天,荷言还是准时赶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