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好兄弟说话这么凶啊,我来,自然是要继续履行承诺的啊!”认识江一零的人,或许做梦都没想到这位嚣张至极的人还有会撒娇会抱怨的时候,不然真的会跌碎下巴。

“承诺?”齐恬努力回想,却记不起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承诺。

“一周的作业啊,我不是还没给你写么?”

“……”齐恬沉默一会儿,方道:“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都离开学校好几年了,还有什么作业给他写!

“我知道!”江一零扯住他的袖子站起来,语气诚恳:“但到底是你赢了,既然现在没作业了,那你可以提另外一个要求啊,不然我总是感觉欠你的,怎么办?”

齐恬狐疑的看着他。

“真的!要不然这么些年,我为什么要这么固执的找你啊,我这个人啊,很较真儿的!”这句话,半真半假,齐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的确有些人很固执,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只好说道:“那你就……”

就什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要让他做什么好。

趁着他思考的时候,江一零则贪婪的打量着他,小时候的影子还在,但残留的极少,人是经不起岁月的摧残的,那眼底的和年龄不符的点点沧桑,和原本和他一样白皙此时却被晒黑的,依然俊逸面容,都让他胸口发疼。

“那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吧。”妹妹去上晚自习去了,他正要外出觅食,让他请一顿,正好还可以省几块钱。

“好啊,”收回打量的目光,一个念头瞬间在脑海中成型,“那走吧!”

他知道齐恬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不会歧视他,只会更心疼他!

这些年,他受苦了……

荷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窗外满地枯黄的落叶,正有人握着大扫帚慢慢打扫着,此时才是下午四五点钟,可叶安杨却早早的把他送学校带了回来,说是晚上有要事。

正出神的看着,肩膀却一沉,一阵好闻的古龙香水若有似无的萦绕开来,叶安杨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

“知道我今晚要带你去见谁么?”

荷言转身,刚才叶安杨上楼是去换衣服去了,此时正一身板正的高档西服,领口却没有系领带,反而微敞着,露出小蜜色的肌肤,身材保养的极好,再加上混黑道多年,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如今莫非是老男人的天下?荷言不知为何,竟有些不甘心,总被这些老狐狸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积攒了不少怨气。

可脸上依然是神似叶卿的微笑:“不知道,义父在卖关子?”

“呵,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么,今晚要去见的,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家大少。”

江家大少?荷言眼睛微眯。

“也是时候该让你亲自去打理一些人际关系了,记住,在这世上,没有人际关系,是根本吃不开且寸步难行的,做我们这行的,尤其如此。”

“是,那咱们这就出发?”

“嗯。”顺手把荷言皱起的衣角抻平,两人便相携走了出去。

门口已经有两辆车候着,荷言奇怪为何只有两人去却要准备这么多车,更奇怪的是,保镖为他打开的车门是……驾驶座这边?

意思是让他自己开?

荷言疑惑,叶卿家世这般,出门还要他这个少爷自己开车,什么逻辑!而且……因为有了上次车祸的经验,使得他对车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畏惧,见他迟迟不上车,叶安杨从车里探出头来,询问道:“怎么了?”

“我……”荷言手心冒汗,强装镇定道:“我手还有点疼,不想开车……”

“哦?对了,你伤刚好,瞧我这脑子,老吴,你去开。”叶安杨不疑有他,出声吩咐,站在门边的大叔立刻走上前来,等荷言坐到后面才钻进车里。

车里很是舒适,荷言却觉得一阵阵的腿发软,坐立不安,原来冒充一个人是如此的艰难,如果不是这个身体,他早就不知露出多少马脚了,不禁有些佩服那些做卧底的人。

不过,还好,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人陪着他,就算不做声,遇到危险时,也总会第一个出面帮他解围,想到此,绷紧的小腿放松了些,暗自唾弃自己越来越没出息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小甜蜜。

江家大少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黑道中的名声几乎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后生可畏,这是叶安杨给江英魅的评价,而且能让他叶安杨放下身段接风洗尘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