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一直回荡着轻缓的音乐,等到江英魅和一圈人说笑完,方才叫人搬来桌子加两把椅子放在一旁,位置低调,依旧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荷言拿着纸巾仔细的擦干净嘴,才施施然走到椅子旁坐下,桌子上已经有了一副牌,牌被分成两座,一座是三分之一,一座是三分之二,两个人玩,自然玩的是三分之二那座。

“有什么赌注吗?”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和人赌牌时,都先下注的。

“说了只是玩玩,但你想下注的话,也可以。”江英魅醉翁之意不在酒,玩这个对他来讲,真的只是为了更加拉近和叶家的关系而已。

准确点说,是拉近和叶卿的关系。

荷言拨拨额前过长的刘海,开口道:“什么都没有玩起来也没意思,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我不会提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那如果你输了呢?”江英魅反问一句。

荷言心里嗤笑,拜托,他又不是真的叶卿!

“如果我输了,你也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同样,不能太过分。”

“好,”江英魅把牌抹开,脸上是无所谓的笑:“那请吧。”

他自然不会想到‘叶卿’真的会赢,因为就算他的牌技没达到上等的水准,和江一零以及父亲这样的高手混在一块也肯定是耳濡目染的,刚才叶安杨也说了,叶卿打牌不是很好,只是喜欢牌而已。他也不会想到‘叶卿’提出的要求,到底会是怎样的。

牌到手,没急着去理牌,毕竟义父他娘的还在身后站着呢,来时就说手疼,手疼能表现出玩牌玩的很得心应手的样子么?不能,就算手不疼也不能,荷言只得老老实实的看着牌把牌一张张排好。

相比之下,江英魅就老练的多,见荷言那样儿,早在心里构思着要提一个什么样儿的能得到利益又赚到人情的要求了。

唔,牌还……行吧,两张2,三个a,往下依次是2、1、3、2、2、2、3……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江英魅吃单的可能性百分之百,毕竟还有三分之一的牌没用上,总会有牌不是一套四张的。

“红桃五在这,三个五。”江英魅先出,荷言扔下三个七,然后你来我往,倒颇有些小孩打牌的意思,大的压小的,没啥看头,反正最后把牌全下去的那个就是赢了呗,好多人看了一会儿便又各自散了。

牌也下的差不多了,荷言见时机已到,低头捏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搓了一下,扔了下去,正好盖过了对方出手的一张a,他出的是一张2……

叶安杨猛地一眨眼,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他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叶卿手里只剩一张q,怎么他再张开手时,那q就变成了2?!

“我赢了,至于要求嘛,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荷言拍拍修长白皙的手,示意手里已没有牌了。

“……可以。”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江英魅有霎那的迟钝,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或许只是对方运气好吧。

“那义父,等我一下。”

跟着江英魅出了会场,荷言没注意到叶安杨眼里不寻常的神色,虽然,他只是在纠结该不该配一副眼镜而已……

原来不知不觉就在会场里呆了那么久,来的时候天色只是有点暗而已,此时出来,天边已经挂上了一弯浅浅的细月,而天,也已经全黑了。

“说吧,是什么要求?”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原来不拘言笑的叶卿还很是会吊人胃口。

“很简单,你不能动一个人,他叫荷言,想必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

此时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才是真正的叶卿,荷言知道,江英魅这次回来是为了得到家主的位子,而老男人却把所有的财产都移到了自己的名下,江英魅会甘心吗?不会,所以他肯定会去找叶卿的麻烦,正好趁着这个天赐的机会,让叶卿暂时能过的安稳些。

“荷言?哦,你说的是我三弟吧,没想到,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少,为什么不让我动他?”江英魅不由得正视起这个漂亮少年来,他喜欢挑战,尤其是面对未知的,新的对手。

“因为……”他是我的同学?这借口也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吧,荷言握拳抵在嘴边思忖了一下,摆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神情来:

“因为我……那个……你懂得……”

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明引人遐想,江英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暂时不动他,不过若是他不识相,就另当别论了。”

“嗯,那就多谢了。”另当别论?等他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恐怕才到另当别论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