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宫里便来了人,贺兰枫看着成泰笑着说道,“公公怎么亲自来了?”

成泰顿时笑道,“奴才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将这件事看得重要,奴才自然就得处处上心。”

贺兰枫笑着吩咐道,“上茶。”

“公公坐吧。”他看着成泰说道。

成泰忙施礼,“多谢王爷了。”“公公喝口茶在说,不急。”贺兰枫说着,看眼安叔。

安叔,手轻轻一挥,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成泰才放下茶碗说道,“王爷神算,奴才佩服!”

贺兰枫笑道,“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有公主帮忙定然是万无一失,一丝纰漏都没有。皇上昨夜几乎一晚上没睡,跟奴才一个劲的叨念到天明。”

成泰小心的回答。

“那就好,依你看皇上会怎么做呢?”他沉声问道。

成泰眉头一松,“王爷且放心吧,奴才在一旁随便说了几句,这圣旨已经拟定好了。”

“跟我预想的......”他看向成泰。

“不相上下。”成泰说道。

手拍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贺兰枫一脸高兴,笑着看向成泰,“你这一次立了大功,这是最近又找到的一颗灵芝,虽然不是上千年的,但是也足有百年,续命还是上好的,有空就带回家里吧。”贺兰枫将一个盒子递给他。

成泰顿时老泪纵横,伸手接过那灵芝,当即跪倒在地,“王爷大恩大德,奴才全家感恩戴德,奴才今生誓死也会效忠王爷。”

“好了,你起来吧。只是你要处处小心着点,孩子我会帮你照顾,只是倒是你要自己多注意,你若是被发现了身子不干净,到时候本王可是也无能为力。”贺兰枫伸手将他扶起来。

成泰站起身子,抹着眼泪点头,这个皇宫中说一不二的大总管,却在贺兰枫的面前如此卑微诺诺,任谁也想不到。

“好了,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带她入宫吧。”贺兰枫说道。

成泰点头,顷刻间他已经又变回了一副威风凛然的模样。

东方舒不知所以,皇上为何突然会宣她入宫。

贺兰枫亲自送了她出来,伸手压在她的肩头,“别怕,这一去你便真正是自由了,以后谁也无法威胁你了。”

“你的意思是......”东方舒看着他肯定的眼神,顿时心中有了定夺。

贺兰枫微笑道,“总之是好事。”

她亦回他以微笑,她相信他,他说是好事,那么肯定就不会是坏事。

坐在车里,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想着种种可能。

难道是皇上同意了她与贺兰枫的婚事?

想到此她的唇边荡漾出一丝微笑,若是这样那么真的是一件好事,可是皇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同意,而且还只是单单传召她一个人入宫?

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车门,“公公,可知道皇上为何传召我入宫?”

成泰顿时笑道,“姑娘您就请好吧,姑娘您喜事临头了。”

他的话当即让东方舒心花怒放,却还是不确定的说道,“公公净取笑我,大白天说什么梦话,我能有什么喜事临头呢?”

成泰顿时眉眼一弯,“奴才怎么敢取笑姑娘,奴才说的句句是真,连王爷也是知道的。”

她顿时心中安稳了许多,看来是贺兰枫想到了两全的办法。

“我信公公就是。”她说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她就要成为贺兰枫的女人了,以后再也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偷偷摸摸了。

怀着万分兴奋的心情,她走进了皇宫。

却没想到,再次走出皇宫的时候,一切竟是天地之差。

室内的蓝花开的正好,散发出幽香阵阵。

她看了看那盘开的正艳的午夜噬蓝,嘴角不觉间荡起丝丝得意的微笑。

对着镜子,她眼神灼灼,“凌清然,这一回我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天色已经擦黑,她穿好了衣服,便往青园的走去。夏寒默默的跟在后头。

东方舒进了宫到此时还没回来,她又不喜欢别人服侍,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来去。

可是,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叫了一群家丁来。

夏寒虽然不解,但是也不曾多嘴过问。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凌清然不再是以前的凌清然了。

除了样貌之外,性情举止都不一样。

来到青园的院子外,她站定了脚步,脸上带起一抹奸诈的坏笑才抬脚走进去。

门,被人一脚踢开。

两个丫头立即望过去,都被吓了一跳,当看到她的身影时,兴奋的奔过来。

“主子,您可回来了。”

“主子,吃饭了吗?奴婢去给您做几个平时爱吃的菜好不好?”

“主子,您先坐下暖暖手,奴婢这就是去打水来。”

两个丫头一顿忙活,她却只是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两个丫头就要走出门去,她才张开嘴说道,“你们都别忙活了,我来是有话要对你们说。”

“主子,有什么事?”钟灵与小蓝停下脚步看着她。

“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我想拿几件收拾。”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钟灵顿时跑进里屋将首饰盒拿出来,“主子,您说一声奴婢就给您送过去了,可是主子您什么时候才搬回来住啊,奴婢而是等得花儿也谢了。”

“你一直都这么多话吗?”她冷声说道。

“奴婢......”钟灵心中一颤,主子从未对自己如此语气说过话,即便是自己犯了错。

可是,今日她却太过反常。

小蓝走过来,拉拉钟灵,“你是不是哪里惹主子生气了?”

她低声说道,“我才没有呢!”

“那是不是那天咱们去望月阁主子生气了,主子不是说没事不让咱们出去的吗?”小蓝说道。

钟灵脑中灵光一闪,那肯定就是因为这个了。

她想明白了,便马上开口说道,“主子,上次奴婢和小蓝去望月阁找您,实在是因为许久不见主子想念的紧,主子您生气了吗?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钟灵一如往昔一般,摇着她的手臂说道。

她当即甩开钟灵的手,“好个奴才,竟然如此骄纵。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随后她拿起首饰盒说道,“还有,我不在家你们便如此大胆连我的首饰都偷是吗?”

顿时钟灵与小蓝愣怔住,半天都没有反过磨。

“怎么,是我冤枉你们了吗?”她见两个人呆愣着不说话,厉声说道。

钟灵不敢置信的说道,“主子,您刚才的意思是说奴婢和小蓝偷了主子的首饰吗?”

“大胆的刁奴,竟然还敢嘴硬。”她手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两个丫头当即跪倒在地,“主子明鉴,奴婢俩从来都安守本分,从来没动过首饰盒的一个东西。”

小蓝也自惊讶中醒来,“主子,您怎么能如此冤枉奴婢呢?奴婢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去偷拿主子的东西!”

“你的小嘴还挺倔的,那你们说说这首饰盒中的贵重东西都拿去了?只剩下这些破铜烂铁,你们当我是瞎子吗?”

她语气更加愤怒凌厉。

钟灵抬头看她,“主子,难道您有都有什么首饰您自己都不知道吗?您的首饰盒中就只有这几个首饰,这几个还是奴婢和小蓝在集市上给您买回来的。您说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嫌啰嗦。”

“是啊,主子,每次给您梳妆,您都不让奴婢往您头上戴这戴那的,所以你实在没什么首饰啊。”

小蓝也在一旁说道。

夏琉璃闭上眼睛,实在不敢相信,凌清然得贺兰枫如此宠爱竟然会如此穷酸。

但是,她今日所做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是不是冤枉了好人,她自然不会在意。

“好了,你们说的头头是道的,好似我真的冤枉了你们似的。一个个一副不忿的模样,我看我是用不起你们了。”她懒懒的看了两个丫头说道。

钟灵顿时惊讶万分,“主子,您要敢奴婢走?”

她怎么也不相信凌清然会赶她走,她是最小便与公主一起长大的啊!

“是,你们俩即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出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她冷冷的说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钟灵顿时双眼模糊,泪水不可抑制的落下,“主子,奴婢与您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您真的要赶奴婢走吗?”

“主子,是奴婢不好,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会改的,以后绝对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

小蓝顿时失声痛哭。

这突然而来的打击,让她们俩顿时情绪崩溃。

“滚,听清楚了吗?”她怒声说道。

“主子,奴婢在这世上只有您一个人亲人了,您让奴婢去哪呢?”

钟灵爬到她的身边,低声乞求着她。

“主子,奴婢也是,奴婢不离开主子,主子别不要奴婢啊?”小蓝抱着她的腿悲痛的哭道。

她顿时急了,“来人,快将她们两个都拉到一边去。”

守在门外的家丁赶紧进来,将钟灵与小蓝拉开。

夏寒双拳紧握,本不愿多事的他,却也终于忍不住走进屋子说道,“姑娘,属下看这两位姑娘想来不会做出偷盗之事,不如您再好好找找?”

“我的事,何时要你一个奴才来插手?”她怒声喝道。

当即夏寒的眉头一皱,这是他自从来到望月阁第一次与她说话。

却万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

怎么想,姑娘都不会如此说话的,他与凌清然并肩作战过,自信对凌清然的个性有几分了解。可是,此时的她,却着实与当初认识的姑娘相差甚远。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原因让她性情大变。

想起,王爷最近让他守着望月阁,而她又会时常在半夜走动。

一切,果然有异常。

但是,他却绝没有想到,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早已是另外一个人了。

两个丫头受不了如此打击,激动不已,一直哭喊着求饶。

在她身体中沉睡的凌清然,终于被熟悉的哭喊声惊醒。

她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随后,大惊失色的坐起身子,失声喊道,“灵儿,小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