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脸色一变,眼睛定定的看着和贺兰枫,“你说什么?”

贺兰枫抑制着咳嗽,一边站起身子,“我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吗?我救你娘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要一命换一命。清儿在你的手里,我知道。”

海生的手比刚才更加苍白,他娘的醒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一声不吭的抱起自己的娘便向他爹走去,贺兰枫站在他的后面,一脸肃杀。

“若是清儿伤了一根毫毛,我会让你们整个龙村来偿还。”贺兰枫沉声说道,语气中是不容抗拒的威严绝决。

海生的脸色一变再变,手不由得轻轻抖着。

“海生.你真的.”海生娘苏醒过来,将贺兰枫的话尽数听进耳中。

“娘,我没有!” 他咬牙说道。

“没有就好.清儿姑娘.是娘的救命恩人.咱们万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海生娘的话断断续续响在耳侧,贺兰枫浑身是水,牙关紧咬。

海水终于退去了,龙村的人水性都是极好的,只有几个在睡梦中被卷走的人没有再回来,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

房子倒塌了大半,他与凌清然居住的房子离海边最近,几乎连一块木头都没有剩下,好似那地方从来没有过房子一般。

海生爹带着所有幸存的人,在海边摆上了供桌,烧香磕头,无比虔诚。

林晓梅撕心裂肺的哭倒在海生的怀里,她的爹爹便是那几个被冲走人当中的一个,她自幼丧母,只与爹爹相依为命,如今爹爹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海生有些生硬的抱着林晓梅,最后海生娘将她揽到自己的胸前,“晓梅别哭,你还有娘,还有海生,不哭.”

林晓梅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海生,抽噎着说道,“海生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海生马上错过目光,半晌没有回答。

海生娘连忙说道,“他从小最疼的就是你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林晓梅摇晃着海生的手臂,哭泣着追问,“是吗?”

海生终于点头,却仍旧没有出声。

他跟林晓梅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林晓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嫉妒和厌恶。

回去的时候,他碰到了自己从高处走下来的钟离婉。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门,终于动了,凌清然机警的看着门口,微眯的双眼直到看到来人才慢慢张开。

海生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他看眼凌清然颓废的双眼顿时有了精神。

她就是如此有魅力的女人,他怎么能够放手?

“海生,放我出去吧,我会原谅你。”凌清然想了很久,决定再劝劝他。

海生却摇摇头,坐在她的对面的石头凳子上,“对不起,我不能放了你。”

“那你想怎么样?”凌清然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究竟我哪里不好,你就是瞧不上我?清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已经回不来头了!”

海生眼露痛苦的说道。

“清儿不是你能叫的,别再这样叫我。”

凌清然厉声说道。

“那是谁能叫的,那个满嘴谎言左拥右抱的卑鄙男人吗?”海生突然生气的吼道。

听着贺兰枫每次亲热的叫她清儿,他就满肚子气。

凌清然清冷的一笑,“海生,他即使再卑鄙也从未强迫过我。他爱我,舍不得捆着我。若论卑鄙,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我会选你吗?现在你还要问我,你究竟哪里不好吗?”

凌清然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无头的刺,一下下的扎进海生的心上,没入血肉再无踪迹。

“我只是,只是.” 他一时无言以对。

“只是什么,只是绑了我?”凌清然冷冷的摇头,“不止这些吧?你故意隐瞒了你的身份,还欺骗你不会武功,就连那天你在沙滩上摔的那一跤也是故意给他看的是吗?”

海生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凌清然自他的眼中已经得出了答案,她果然全部都猜对了。

“我是真心爱你的。”憋了良久,海生才说出这句话。

凌清然失望透顶, 嘲讽一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她看看自己的双脚。

海生再次无语。

“海生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爱一个人不是想尽办法得到,而是给她最想得到的。”

她耐心的教导着他, 希望他能开窍一点,会放了她。

海生开口问道,“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自由,你放了我,就是我此刻最想得到的。”凌清然怕自己说的话她深奥了,他听不懂又重复解释了一遍。

哪知道,这一句话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反而激怒了海生。

他腾的站起来,扑到她的眼前,眼睛紧紧盯着她。

“放了你,你好去找那个男人,跟他一起走是吗?”

他狠狠的说着,甚至双手紧紧捏住了凌清然的下巴。

凌清然终于压不住心中的火,用尽全力蹬向他。

“你个混蛋,我简直是对牛弹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听不明白。”

凌清然大声喊道。

海生被她突然一脚踹了一个咧系,愤怒的一下扑过来将她按压在下面。

“无论你说什么,我就是要你,要你.”

海生发了狂一般的去吻上凌清然,凌清然摇晃着脑袋大声吼道,“海生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此时的海生好似狂性大发的猛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彬彬有礼, 他发了狂一般的亲吻着身下的女子,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凌清然中的无息散,药力很是猛烈,如果没有解药,就必须等药性自己一点点的散去,而这药性分七个阶段,也就是七天,一天会比一天恢复些药力,直到第七天药性全部散尽,力气才能全部恢复。

若是对于平常人也无妨,但是若是有武功的人,不用解药,过了七日,武功全废。

所以,此时凌清然虽然恢复了些力气,却也只是一点点。

面对眼前狂性大发的海生,她根本就无力抵挡。

第一次,这个在她的心中一直以来印象都很不错的大男孩让她觉得恶心。

他急切而粗暴的啃咬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手却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

第一次,她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流了眼泪。

恐惧占满了整个胸腔,她可以死却无法忍受别人强·暴。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贺兰枫。

她不能,对不起贺兰枫。

即使贺兰枫对不起她, 但是她却无法这么做。

她微微张嘴,随后狠狠用力。

嘴里一阵腥甜,下巴嗖然一疼,几乎让她疼的昏过去。

男人在她的颈间抬起头,充满爱欲的眼里终于拉回一丝清明。

“你宁可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吗?”海生喘息着说道。

在她狠狠咬下的时候,他出手及时制止了她。

此时,她说不了话,眼角缓缓淌下两行了泪水,眼中却堆满了愤怒和憎恨,她狠狠点头。

她用她的愤怒诉说着她的意思,笃定的永不改变。

凌清然的泪,让海生的心有些松软了。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纤细的腰间,她的肌肤滑腻白皙,让他碰触的瞬间便贪恋上,无法放手。

凌清然狠狠的盯着他,他也看着她。

脑海中突然想起与钟离婉擦肩而过时,她说的那句话。

“要留着一个女人最后的办法,生米煮成熟饭。”

若是她成了他的女人,他真的成了她的男人,她还能走吗?

他知道,在他生活的国家,男人若是与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便势必要嫁给那个男人。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来自与思想开放的几千年前。

他更忘了,她早已是贺兰枫的女人了,就算果然如他所想的,也轮不到他。

然而,他却还是准备那样做了。

下定了决心,他低头再次吻上她。

凌清然这一次彻底的崩溃了, 他看到了海生眼中的决绝,犹如一个亡命徒的最后一搏。

当她发现贺兰枫与钟离婉有一腿的时候,她曾暗暗想过也找个男人报复他。

她早该知道,那些狠话和念头,她永远只能想想,痛快痛快嘴而已。

男人肮脏的手慢慢的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她的胃里一阵翻滚,这一刻,她特别盼望有谁能给她一刀,结束她的生命算了。

当他的手马上就要伸进她的肚兜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声巨响。

海生一下翻身下地,紧张的看向门外。

地上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起的灰尘还在不断飘散,却一直没见有人进来。

海生做贼心虚,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起身追出去看个究竟。

凌清然躺在那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泪水再次连绵不绝的落下来。

生平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从前她的身边有贺兰博,后来有贺兰枫.

这一刻她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和委屈,好想扑到贺兰枫的怀里一顿痛哭。

只要他能解释清楚,只要他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对她,再不跟钟离婉纠缠,她就留在他的身边。

至少,他不会这样欺负她!

海生追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谁,外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此刻一心祈求的就是贺兰枫能早点找到她 ,救她出去。

很奇怪,她从未想过贺兰枫会不来。

那日大水肆虐之后,龙村的人并没有急着重建家园,而是一直在准备祭祀海神。

而祭祀海神的不是肥羊肥鸡,好酒好肉,而是一个女子。

据说,海神狂性大发是因为要娶亲了。

而这海神要娶的人,就是龙村里进贡的女子。

贺兰枫找了一个临时能居住的山洞住了下来,钟离婉一再追问他为什么不走,他也只是沉默。

海生爹一直忙着给海神娶妻的人选,也忘记了他们。

他将钟离婉安顿好,便暗中一直监视着海生父子,希望在他们身上找出端倪。

可是这几天海生却一直都忙忙碌碌,与他爹并未露出一点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