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然自后面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泪水打湿 了他的脖颈,“贺兰枫你傻不傻,我若是真的走了,你死的多不值得,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贺兰枫微微侧头,更紧的贴近她的脸,“只要你逃出去了,就值得。”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会恨你的。”凌清然仍旧止不住哭。

男人摇头,“这样不是更好,恨总比爱好过一些, 我舍不得你难过。”

女子搂着男人脖颈的手更紧了紧,“你真是个傻瓜,大傻瓜!”

“其实,我当时只是怕你 不肯走而已。如果你当时迫不及待的上船,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

贺兰枫笑道,用唇亲吻她的额头,“ 别哭了。”

她却哭的更加厉害,“你知道你那一句,就这样吧,让我多伤心?”

贺兰枫怜惜的将她揽到胸前,“嗯,我知道。现在还伤心?”

“嗯,这里很痛。”凌清然抓住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上。

贺兰枫却坏坏的一手握住她丰挺的胸脯,她刚尖叫出声,便被卷进另一个人的肚腹中。

熟悉的男人气息,一瞬间充斥了她的香口中。

他刚刚恢复下 体力,但是这个吻却吻得霸道而充满力量。

他的唇舌席卷着她的如兰般清馨香甜的口腔,带着她滑腻的小舌与他的缠绵不休。

男人的气息不断加重,手更加不安分起来,隔着衣服狠狠的揉搓起来。

许久未曾有过的快感,铺天盖地般的袭来,只是这样她便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长久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悉数爆发,仿佛天雷地火相遇般,难分难舍。

突然,脚步声响起。

贺兰枫极快的将凌清然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风袍遮掩住凌清然的身子。

凌清然此刻才惊觉,自己的肚兜不知道何时都已经被掀起。

她极快的去整理衣服,此时来人却已经走到了近前。

凌清然无奈,只好猫进贺兰枫的宽大的风袍中,害羞的不敢露脸。

“属下天龙教,尚火堂堂主,田海瑞参见少主。属下有眼无珠,还请少主责罚。”

说话的人正是海生爹。

贺兰枫只是脸色微微一震,随后才缓声说道,“原来是尚火堂田堂主,不知者不罪,堂主请起。”

凌清然在心里想到,原来海生爹并不是姓海的,而是姓田的,而且还是个堂主。

这下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从他们对贺兰枫的尊敬看来,他们对贺兰枫的母亲还是相忠诚的。

她不禁很是感叹,当年如不是贺兰枫的娘一时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天龙教也不会几乎被赶尽杀绝,销声匿迹了。

这个时代的人,心中的忠诚,真的是不可小看。

她很想跟他数个大拇指,至少如果是她,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田海瑞是过来人,一看此时他们的情景,便知道了自己刚才是搅黄了人家的好事。

贺兰枫随后镇定的说道,“请田堂主先走 一步,我随后就到。”

田海瑞马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出来吧,咱们继续。”贺兰枫一把将她自怀里拉了出来说道。

他亲下了的嘴,被凌清然快速的用手挡住。

“谁要给你继续?”凌清然将自己的衣服拉好,就要站起来。

贺兰枫却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的怀里,“刚刚你不是也很陶醉,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喜欢我那样对你是不是。”

凌清然一拳打在他的脑壳上,“陶醉你个头,赶紧起来,去找老头要药,包扎伤口。”

贺兰枫却明显意犹未尽,“就来一次嘛。”

“你还真是色,再不起来我再也不理你了。”凌清然劈手再次打了下去。

贺兰枫灵活的躲过去,一骨碌坐了起来。

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叹道,“哎,我都能做出牺牲,你怎么就不能?”

一路跟着凌清然走出去,路上她大概的跟他说了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马上就要走出去了,贺兰枫却突然停下脚步,“清儿,你原谅我了吗?”

凌清然看着眼前死里逃生的男人,调皮一笑,“我给你机会,回去听你的解释,在这之前,不许碰我,听到了吗?”

贺兰枫却很满足,连忙点头,“遵命,属下照办就是。”说笑着往前赶去。

对与他来说,凌清然肯给他机会,肯听他的解释,他就已经知足了。

凌清然继续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脸上是这段日子以来最高兴的笑容。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此时已经胜过了所有的解释,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若是,他当真不爱她,又何必冒死呢?

不禁,在心里想起一个很狗血的问题。

很多谈恋爱的女人都会问自己的男朋友这样一个 问题,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这么问的。

因为,她会游泳,他却不会。

她想,如果有一天贺兰枫问她,他和她妈同时掉进河里,她会先救哪一个?

她大声儿肯定的告诉他,她会救他。

因为,她两个世界的妈妈都死了。

现在,在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帝都皇宫

贺兰上舰坐在龙椅上,七夜奉旨进宫觐见。

参拜之后,贺兰上舰首先开口,“可有消息?”

七夜,满脸阴沉如实回道,“回皇上,没有找到。”

贺兰上舰眉头紧蹙,“怎么会没找到?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地下深处有人居住吗?”

七夜眉头一挑,“臣,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曾另外派出了其他队伍一同寻找王爷与太子妃?”

老皇帝的脸色当即一沉,“有话直说。”

七夜才说出实情,“夏寒传回消息,的确是在地下找到了一个村子,可是他们却晚了一步,到了那的时候,那个村子已经被人屠杀过了。”

老皇帝顿时胡须微颤,一掌狠狠的砸在面前的龙椅上。

“岂有此理,谁敢背着朕派兵出去?”

七夜继续说道,“皇上,若是同样是为了寻找王爷以及太子妃还好,就怕那些人居心叵测,不是为了相救而是灭口!”

贺兰上舰顿时雷霆震怒,“你马上秘密去调查此事,朕还真要看看是谁敢毒杀朕的儿子。”

七夜领旨,立即点头。

“在那个村子里,可有发现枫儿的踪影?”贺兰上舰问道,面色凝重。

七夜摇头,“尚未发现。”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贺兰上舰挥挥手,随后微闭了双眼。

七夜,告退离去。

成泰不一会走进来,“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贺兰上舰睁开眼睛,双眸露出疲惫之色,却没哟说话。

“陛下,贵妃娘娘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老奴怎么劝劝不走,要不,您就见见她吧。”

此时赶在皇上跟前如此说话的也就只有成泰了。

贺兰上舰终于点头,“让她进来吧。”

流烟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大殿中,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却更多了几分娇柔艳丽。

“参见皇上!”她来到大殿中间,跪倒在地,没有跟以往那样直接走到他的身边。

贺兰上舰缓缓说道,“起来吧!”

皇上的一句话,流烟的眼里顿时涌出眼泪。

“皇上终于肯见臣妾了吗?”流烟仍旧没有起来,颜面哭泣着,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贺兰上舰看着这个昔日差点被自己宠上了天的女人,一时间所有回忆浮在眼前,心中升起万千情怀。

“烟儿,生朕的气了吗?”他缓声说道,没有了昔日的凌厉威严。

流烟摇摇头,“不,臣妾不敢生皇上的气,是烟儿自己不懂事,是烟儿不该痴心妄想。”

贺兰上舰终于离开座位,走到她的跟前,向她伸出手。

流烟仰头看着贺兰上舰,“皇上不生烟儿的气了吗?”

贺兰上舰点头,“其实朕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起来吧, 陪朕说会话。”

流烟这才站起来,就势依偎进皇上的怀抱中。

贺兰上舰拥着她走出了大殿外,六月的夜晚,舒爽宁静。

“烟儿,这段日子,朕一直在想,究竟在你的心里什么才是最好的。究竟,朕该怎样去爱你?”

贺兰上舰轻声说道。

流烟当即心中一颤,转头看着贺兰上舰。

自此春猎回来之后,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是朕的宠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贺兰上舰淡淡的说道。

流烟立即跪倒在地,“臣妾再也不敢做此奢想, 请皇上恕罪。”

贺兰上舰含笑看了跪在地上的流烟一眼,“要说宠爱,这后宫中还有谁能与你相比,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朕几乎夜夜宠着你。可是,你告诉朕,你真的想当皇后?”

流烟双肩颤抖,“皇上再宠臣妾,臣妾也终是妾而已。臣妾并不贪恋虚荣,喜欢那皇后之位,臣妾只是想做皇上的妻子,百年之后也能与皇上双宿双栖,永不分离。”

流烟的话,让贺兰上舰布满沧桑的双眼,起了波澜。

他微微一震,“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流烟抬起头,如雨般的泪水瞬间铺满全脸,“臣妾之心,苍天可见。皇上若不信,尽管赐臣妾一死,臣妾愿一死以明鉴!”

贺兰上舰紧绷的脸终于有些柔软,他伸手将流烟搀起来。

他这一生,一共有过三个真心喜欢的女人。

一个是太子的母亲,已不在人世。

还有一个就是贺兰枫的母亲,如今也已阴阳相隔。

两个女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但是却是间接因他而死。

他的心里一直内疚不已,所以,他将宠爱都给了流烟。

他想以此弥补内心深处的那一处空洞,所以,他几乎将她宠上了天。

甚至不在乎,她曾经有过婚配......

曾经,他从未求过谁的真心,而在那个女人去世了之后,他却一度怀疑她们是否真心爱过他?

这种怀疑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身心,久而久之,变成了他心中最大的脆弱。

而那天流烟却跟他求皇后之位,他当即翻了脸。

三千宠爱在一身,她还不满足。

他不禁在想,她究竟是因为他是皇上而承欢,还是真的爱他。

直到,他想起那个倔强的凌清然。

那个女子深爱着他的儿子,可是,她却不在乎名分,他想,这才是真爱吧!

他不是不肯原谅流烟,而是他怕自己越来越清晰的看到,她眼里对权势的渴望多过于对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