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然翻身做了起来,“说明白,谁生死未卜?”

“是啸月了。”钟灵吞了口口水说道。

凌清然立即站起来,“怎么回事,马上告诉我。”

钟灵边走边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她, 走到府门口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从逆月跑回来,又说了这么多话,你歇歇吧。”凌清然看着她气喘如牛却还要跟上来不忍说道。

钟灵如同获救了一般,点头,“好.....的.....主子。”

“不过我很是纳闷,你就不会打个车吗?又不是没钱,都跟你一样,车夫得饿死。”

凌清然禁不住说道。

“主子,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挖苦奴婢。”钟灵终于顺过点气。

“没空理你,看家。”,凌清然已经走远。

将哈利牵出来,拿出啸月的衣服让他闻了闻,她说道,“哈利,带我去找啸月,。”

众人惊讶的看着凌清然,更在惊讶中看着哈利撒腿而去。

凌清然紧紧跟着哈利,暗暗发誓,如果这次哈利能带她找到啸月,她非给哈利找个媳妇不可,生一堆小哈利,她可以带着警犬对去抓通缉犯,换钱了 。

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生财之路。

还在想着,哈利突然停下步伐。

凌清然四处看看,这里几乎是帝都最偏僻的地方了,此时她与哈利正停在一座小院子外。

“哈利,别叫。”她小声跟哈利说着,哈利犹如听懂了似的,果然不出声了。

钟离婉等得着急,禁不住自**起来翘首往外面看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视线。

她赶紧躺回**,假装奄奄一息一般。

“我知道你没睡。”贺兰枫走进来,站在门口,看着她。

钟离婉睁开眼睛,满目忧伤,楚楚可怜。

“枫,你马上就不必烦恼了,我就快死了。”钟离婉轻声说道。

贺兰枫深吸口气,“我现在很忙,实在没时间常来看你,不过你放心,一找到药焕颜的药,你就可以自由了。”

“自由了?你所说的自由就是将我一脚踢开了,从此再不相关了是吗?”钟离婉慢慢的自**起来,松垮的衣衫自肩头滑落,露出粉嫩的肌肤。

贺兰枫马上错开目光,“我们只能做朋友,你明白的。况且,你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所以还是越远越好。”

钟离婉呵呵的笑出了声,声息沧冷。

“越远越好?若是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枫,如果你主意已定,就别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钟离婉声音孱弱的说道。

贺兰枫转过身,“一切我自有安排,你保重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要走,脚步还没迈出去,便听到身后一声低吼。

钟离婉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自**衰落在地上。

“小清, 你怎么了?”贺兰枫一个健步过去,将钟离婉扶住。

钟离婉顺势抱住贺兰枫死死的不肯放手,她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枫,我就要死了, 你会舍不得吗?你欠我的就不用还了!”

贺兰枫用力将她抱起,放在**,便搭上她的脉,随后大惊,“小清,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服毒?”

钟离婉躺在他的怀抱中,露出满足的微笑,“没有你,我生无可恋,就让我死吧。”

贺兰枫立即封住她的大穴,将随身携带的驱毒的药喂她吃下,他眸光沉重,“你怎么才能明白,你要的我无法给你。”

隐约听到外面细微的响声,钟离婉心中一喜,轻声对贺兰枫说道,“枫,过去种种,覆水难收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但是你始终是欠我的。”

“只要一吻,我心满意足,甘心情愿的放开你,去走我自己崭新的人生。”

钟离婉满眼乞求的看着贺兰枫。

贺兰枫双眉紧蹙,“你这又是何苦呢?”

“就当是告别之吻,十年前的情谊,就此别过,也不行吗 ?”

女子哀怨的说着,任谁都不忍拒绝。

不等贺兰枫答应,钟离婉伸手勾住贺兰枫的脖颈,送上来香唇。

凌清然带着哈利走进院子里,却没有找到啸月的人,看到与另外的院子有一个门,她便走进来,想问一问。

站在门口,她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

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他们亲密的情景。

可是,真得如此真实的摆在眼前,竟然还是这么多的痛。

双眼瞬间飞入无数锋利的针芒, 腿如同被水泥牢牢固定在了地上,竟然一步也迈不出去。

白净的小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会挣脱皮肉而出一般。

牙齿不自觉的咯咯直响, 却说不出一句话。

墨黑的眼瞳中,残忍的倒映出她今生爱上的男人正拥吻着另一个女人。

贺兰枫忽然抬起头,看到门前那束定住的身影时,脑子轰然炸裂。

“清儿!”他立即起身,向她走过来。

“别过来!”凌清然咬牙开口说道。

“清儿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打算停下。

终于她冲**体的束缚,在他马上到达身前的瞬间,将刀对准自己雪白的脖颈。

“停下!你在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死。”她怒吼的大声吼道。

贺兰枫满目惊恐,双手紧张的在半空中伸向她,却又不敢往前。

“清儿,你别这样。放下刀,别伤了自己。”

凌清然满目寒冬,这一刻,再没有什么可以温暖,从此以后都没有了。

“我怎么会爱上你?怎会能爱上你?”她一字一句痛苦的吐出,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清儿,如果你觉得生气,就杀了我,将刀放下。”

贺兰枫小心翼翼的向她挪动。

凌清然反手握到,飞快的上前一步,锋利的刀锋便横在男人的颈间。

“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贺兰枫笑了,“清儿,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杀了我。若是真的不相信我,现在就杀了我吧。”

男子将眼一闭,满面平静。

凌清然浑身都颤抖着,牙齿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她不是侧妃,她是我的妻子,十弟能懂么?”

“清儿近日偶感风寒,嗓子不爽。据我所知,四嫂曾经在莺庭院呆过,难道也无法领略其中的奥妙吗?”

就在前几日,他还为了她得罪了肃王和嘉怡王,更险些让皇上怪罪。

她永远忘不了,在忘仙岛上,他将她抱进南瓜船之后说的话。

“你是担心我将她丢下吗?”

“是的,所以你先走。”

“清儿.......一定会没事的。”

“贺兰枫,我恨你。”

“就这样吧。”

在所有紧要关头,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让她死。

可是,他却又为何这样一次一次的伤她的心呢?

贺兰枫耳边响起一声空灵而悲伤的话,“你一次次救我,就是为了一次次再亲手撕裂我的心,是吗?”

黑发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悲伤的弧度,抽在他的脸上,直达他的心上,心痛难忍。

“清儿,相信我,我从不想伤害你。”他看着远远跑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夏季的帝都并不是十分酷热,但是正午的时候人们还是愿意躲在屋子里小憩一会。

距离那次皇宫赴宴已经很多天了,贺兰枫再也没有找过她,但是每天夜晚她总觉的他在看她。

睁开眼却又空无一人,想起那天贺兰枫为她和肃王,嘉怡王的冲突,她的心里仍旧是有几分酸涩。

也许沈秋歌真的是看开了,也许她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可是,每每想起他对钟离婉的紧张,还有竟然将自己错认,就无法压制心中的火气、

她劝说不了自己原谅他。

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那日告诉他,她才是小清,那么他还会不会匆匆的离去。

还是,在他的心里早已对钟离婉暗生情愫。

头疼的厉害,所以她一直以来都不愿多想。

“主子到了,”钟灵的声音响起。

她下了马车,站在靖王爷的门庭前站了一会。

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楚蕙兰亲自迎了出来,“清儿,你怎么才来?”

看到楚蕙兰憔悴的模样,凌清然心中一酸,这个同样被爱情所伤的女子,让她心疼。

可是,她的爱人却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也许, 相比之下,自己比她更可怜吧。

“姐姐,是我不好,才来看你。”今日接到了楚蕙兰的邀请,她才来。

其实,她早就想来,可是,她怕,怕提起那个人,更怕会碰到他。

贺兰轩将手里的风衣披在楚蕙兰的肩头,“也不知道披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楚蕙兰害羞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清儿还在呢!”

贺兰轩却落落大方的说道,“清儿更是不希望看见你生病。”

凌清然微微点头,“有五爷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这份关心就是多余的了。”

楚蕙兰自贺兰轩怀中滑出,拉住她的手,“怎么就多余,我可是巴不得你多多关心关心我呢,我不找你,你是断不打算来看我了是吗?”

凌清然微微低头,“怎么会?我这不是已经来看你了吗!”

与楚蕙兰牵着手走进王府,一路上凌清然心中五味杂翻,说不清的滋味。

姐妹俩双双落座,贺兰轩很有自知之明的走了。

“清儿,你瘦了很多。”

楚蕙兰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嗯,我的家乡以瘦为美,来到北冥之后,我都胖了,所以现在在减肥。”

凌清然轻声说道,听不出一点玩笑的味道。

楚蕙兰摇摇头,轻声的叹道,“听姐姐的话,别再瘦了。”

看着昔日古灵精怪的小女人,今日却满身落寞忧伤的模样,她心疼不已。

“姐姐,我没事,只是瘦几斤罢了,死不了人的。”凌清然说道。

随后打量起楚蕙兰,“姐姐的病可有都好了吗?”

楚蕙兰点头, “没事了,只是你五哥仔细我,不让我出门而已。”

五哥,这个称呼顿时让凌清然的心痛了。

“以后,我还是叫五爷吧。五哥,只怕我这辈子没福气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