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忙分开相拥的身体,钟离月顿时向阳光投进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几个人悉数进来,越走越近。

为首的一个人,她看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站在她的跟前。

东方舒眸色中带着难以压抑的痛苦和惊讶看着他们,突然贺兰枫将她一把拥到背后,“ 你们先出去。”

她才发现,原来一起进来的人中还有两个男人。

阳光晃花了她的眼睛,还没等视觉恢复,便被贺兰枫护到身后。

东方舒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眸光咄咄的看着上身赤~裸和衣衫不整的钟离月。

终于,眼中酸涩,她率先拔腿而去。

余下的几个人也随后离去,“安叔,去拿两套衣服来。”贺兰枫低沉的说道。

“是,王爷。”

她只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听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声音却十分有力。

“出来吧。”他将紧紧握住她的手松开。

她自他的背后出来,此时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衫,顿时拢了拢衣服,羞红了脸。

“昨晚,你被我整晚抱在怀里,你还害什么羞?”

男人笑道。

女人抬头直视他的视线,“你的全身都被我看遍了,你还围着那破毯子干嘛?”

她的话顿时让男人愣怔,随后笑道,“那我可就将这破毯子扔掉了。”

他作势要扔掉,女人却大叫一声,捂住双眼。

“贺兰枫你不许扔。”

男人笑着去拉她的手,“不是都看过了,还怕什么?”

“你又没什么看头,我才不要再看。”她故意说道。

男人顿时十分气愤,上下打量自己健硕的身体,最后拉开毯子往里面看看,才撇嘴说道,“你是不是嫉妒了,只看了得不到所以才这么说。”

她忽的将手放下,“切,何润东,吴建豪的身材比你好不好,都无法打动我,你还真是自恋。”

霎那间,男人极快栖身将她压倒在身下,恶狠狠的说道,“什么?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说,你究竟与多少男人亲近过?那个何什么东,吴什么豪的是谁?人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们!”

她看着他凶猛气愤的模样顿时吓到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才迸出这么句话,“伤口又疼了。”

他咬牙,“一会我再给你上药,你若是不说,会更疼。”

她顿时额前冒了一层冷汗,心想这个玩笑开大了。

“那个,我是开玩笑的。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男人双眸微眯,“我不信,你连名字都叫的这么响亮毫不犹豫,说,你是不是与他们早就有了暧昧关系?”

女人顿时生气,“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烂,再说,就算是我想, 人家还不干呢?”

男人握着她肩头的手更加用力了,狠狠的看着她,“我说你怎么拒绝我,原来你早已经有了男人了。”

女人更加愤怒,“你胡说什么,老大,我家乡的何润东,吴建豪,就像是北冥的皇帝,还有王爷你这样大名顶顶的人物,难道所有想嫁给你的女人你都睡过吗?”

男人顿时愣怔,随后情绪稍缓,“可是,你喜欢他们!”

“你重新回忆下我说的话,最后一句是这样说的,都无法打动我!”她耐心的解释着。

男人才平息心中的怒火,放开她。

一获得自由,她便一拳打过去,“你看都紫了。”

男人深吸口气,“早晚我会亲自验证你。”

她扭头,“验证我什么?”

男人认真的说道,“验证你是不是没跟过别的男人。”

她顿时扬手再次向他打去,“验你个头啊。”

他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小丫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本来就是嘛!我这守宫砂没看到吗?再说,你又不是我老公,用得着你验吗?”女子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扎出,嘟囔道。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来来,你给我找找哪个是守宫砂?”

她顿时愣了,整个手臂都被烫的,模糊一片,守宫砂早就无迹可寻了。

“还有,老公是什么?”男人的胸口再次起伏。

她顿时吐吐舌头,“没什么,那是我们家乡对相公的昵称。”

“钟离月,你在家乡竟然有老公?”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呢。”

随后沉默,其实也不算是没有吧,那个给了她最难以忘记的一场婚礼的混蛋男人差点就成为了她的老公。

想起从前的事,她的眸色顿时暗淡,布上一层忧伤。

“总有一天我会去踏平东盛!”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贺兰枫,我不是东盛的人,不过你要踏平东盛我没意见,那是我最痛恨的地方。”她抬头微笑道看着他。

“你的家乡不是东盛?”此时他才想到,他还真是没听说东盛什么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顿时心中充满疑惑。

此时,外面传来安叔的声音。

“王爷,衣服送到了。”

随后便凌空飞进来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她惊呼一声,那个东西却稳稳的落在男人的手上。

“给你换上。”

男人拿起其中的一套衣服说道,她才看清楚,竟然是两套衣服,落在男人的手上时,竟然没有一丝褶皱。

不禁感叹,安叔好功夫!

男人利落的穿好了衣服,见她依旧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背对着自己,微笑着拉下她的手,“你就这点胆子,我已经好了,去外面等你。”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果然已经走出了小木屋。

她快速的套上衣服,走出去。

山洞的出口在王府后侧一个极其偏僻的假山边上,走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两个人。

七夜和东方舒!

东方舒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外面,一见他们出来,眸光中带着怒气狠狠的盯着他们。

钟离月头一低,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东方舒吧,那么她一定看到了自己与这男人抱在一起。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舒声音微厉,带着质问。

男人轻笑一声,拢过钟离月的肩头,“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东方舒说道。

她看着东方舒与贺兰枫,好似在赌气一般。

“东方姑娘,是这样的......”

她不想被人误会,于是试图开口解释。

“你不必向她解释。”男人却开口打断她的话。

东方舒冷笑一声,自嘲的说道,“是,你不必向我解释,这里是他的地方,他说的算。”

说着便转身走了。

钟离月愣怔在当场,看看东方舒的背影,又看看这个双手暗暗用力的男人。

“王爷,您不该这样对待姑娘,她昨夜去了东宫,我们找了大半宿找不到你,这才去找她......她一路流着泪回来的.......”

七夜开口说道,眼神中带着心疼之色,撇向她的时候却换做厌恶。

她心中一颤,这个男人还真是搞不懂,她又没得罪他,怎么就这么看不上她?

贺兰枫的手慢慢的自她的肩头移下,随后迈步便向东方舒远去的身影追了出去。

只留下她一个人,刚刚沐浴阳光感受的温暖,一点点的变凉。

他与东方舒必定是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刚刚她自东方舒的眼中看到了气愤,那是带着心酸醋意的气愤。

而贺兰枫似乎有意与她斗气一般,算了不想了,折腾了一夜,她心中只想回去休息。

东方舒的脚步越来越快,心中难受的不行,仿佛暗藏了多年的暗流此刻便要膨胀碎裂,尽数涌出一般。

昨夜她回了太子的府上,她想与他说清楚,告诉他自己不能嫁给他了,让他另觅良缘。

她等了一夜,可是贺兰云却一直没有回来,凌晨的时候接到七夜的暗号,才知道他出事了。

听说失踪了一整夜,她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犯病了。

他许久未曾犯病,她几乎不再注意哪天是十五了,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她才发现今夜是他发病的日子。

急忙赶回来,可是却发现这样的一幕。

从前,他发病只有自己能制止,他只会听她的,也只不伤害她。

可是,她刚刚却看到这个女人与他那么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他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而他赤~裸的胸膛更加刺痛她的眼。

怎么会这样?

他再不需要她了,从此后不是只有她可以抑制他的病!

伤心,难过,撕裂的痛在心中齐齐折磨着她。

脚下的碎石将她绊倒,她跌坐在地上,却没有站起来。

泪水不争气的字自眼角落下,流了满脸。

背后的身影遮住阳光,她抬头看去,顿时收起软弱,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滴。

“为什么哭?”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没有来扶她。

她轻笑挂在脸上,“没什么,摔疼了而已。”

她倔强的回答,随后看向青园的方向,“她的伤口都发炎了,你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追过来干嘛?”

男人胸怀升起几分愠怒,“七夜,跪下。”他怒吼一声,跟在不远处的七夜顿时来到近前,噗通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女子顿时眸色惊讶的说道。

“我是死是活都不干别人的事,谁让你去东宫的?人家已经走了,干嘛还要去找人家,难道没有了东方舒,我就得死吗?”

贺兰枫顿时暴怒,眼前的女人,是他心中最在乎的人。昨日与自己不愉快之后就跑去太子那里寻求慰籍了吗?

东方舒顿时自地上站起,一张小脸顿时苍白,她站定了身子看着贺兰枫,“是的,没有东方舒王爷也许会活的更好,王爷以后切莫要这样说了,东方舒在你的心中不过如此,今日我总算看的清楚了,王爷日后多保重吧,东方舒就此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