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蕙兰走了, 贺兰枫愣愣的站在原地。

楚蕙兰突然说的那些话,突然让他无言以对。

她说,她早就原谅了清儿,清儿为了她险些丢掉性命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钟离婉走了过来,她极力掩饰眼中的担忧。

“ 她说了什么?”她问道。

贺兰枫暂且将那些疑虑放在一边,看向钟离婉,“你非要来与蕙兰道别,怎到了近前,反而不过来跟她说句话呢?”

钟离婉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我是怕你们有话要说, 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安心了。 ”

贺兰枫眉头一紧,“上次你去看望她时,她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呢.”钟离婉机警的问道,“怎么了,她说了我什么吗?”

贺兰枫摇头,“没有,回去吧。”

他派人送钟离婉回去了,七夜打马过来与他道别,“王爷,那我就出发了,您多保重。”

贺兰枫点头,眸光深幽,“一定要安全护送到五哥那里,见机行事到时候将护送五哥的人替换成自己人,不留活口、”

七夜点头,“属下知道了。”

“七夜,那日一直跟蕙兰在一起抢灯笼的人是谁,你可有看清楚?”贺兰枫突然问道。

七夜心中一动“样貌没看清,但是属下看到她也用一把短刀,与姑娘的一模一样。”

“她当时伤得很重吗?”他问道。

七夜点头,“属下也因此疑惑,当日那女子为了救靖王妃伤了手脚,而......”他没有说下去。

贺兰枫一脸阴沉,“嗯,你去吧。”

目送楚蕙兰的马车慢慢走远,贺兰枫才转身回去。

一回到王府,他便吩咐安叔,“去查查东宫最近的动静。”

安叔马上会意,答应着下去了。

东宫的动静!王爷最想知道的恐怕是那个人的情况吧。

贺兰枫等在屋子里,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

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

是不是仍旧在东宫,还是已经走了?

暗暗的他希望凌清然已经走了,希望安叔回来告诉他没有凌清然的消息。

那样,他还可以去找她。

终于等到晚上,安叔才回来。

一进门,他立即问道,“怎样?”

安叔赶紧答道,“太子整日上朝下朝便呆在府中,并没有什么异动。”

贺兰枫双眉紧促,“然后呢。‘”

“听说太子最近独宠一个女子,一下朝便与那女子在一起,那女子更是搬进了太子的寝殿, 从无一日离开。”

“够了!” 安叔的话被打断,贺兰枫忍不住大喊一声。

胸口起伏厉害,安叔匆匆便下去了。

他双手狠狠抠着桌沿上,生生撕下了大块的木屑、

凌清然,我真的是看错了了。

凌清然的伤一天一比一天好了起来,肿消了不少,也没那么疼了。

只是,要完全康复只怕还要等些时日了。

午间,她说要午睡,将下人都捻了下去,自己一个人躺在**。

听到脚步声都走远了,她才起身,在贺兰云的寝殿里一阵打量,寻找。

她再也想不到,究竟哪里才是贺兰与你藏宝贝的地方,最后她想天时地利,不如趁此机会在他的寝殿先下手吧。

毕竟,一般人都是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她先在床铺四周仔细找着,摸来摸去也没找到个按钮什么的。

最后,她一下将整床被褥都掀到了地上,叮叮咣咣又敲又砸的,最后满身是汗却一无所获。

于是,她选择放弃**。

在心里的地图上,给床铺上插上了一根小红旗,代表安全排除在外。

她又翻遍了屋子里大大小小的衣柜, 最后都已插上小红旗告终。

她的体力刚刚恢复,经过这一番折腾,便气喘嘘嘘了。

心想,自己真是没用。

更暗自咒骂贺兰云,弄个暗道神马的竟然整的这么说神秘。

“姑娘,您怎么了?”婢女听到了动静站在门口说道。

她顿时坐到地上,“没事。”

可是,婢女已经走进来了。

看到满室狼藉顿时惊讶,“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到地上了?”慌忙招呼人进来扶她。

正在此时,一声厉喝传来,“该死的东西,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贺兰云自外面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几个丫头自地上往起扶凌清然。

他一脚过去,将她们踢到一边,大手一伸已经将凌清然抱了起来。

丫头们吓得当即跪满了一地,浑身颤抖。

“怎么了 ?”贺兰云没空理会那些人,眼角掠过掀了一地的被褥,看着凌清然问道。

“有跳骚,我怎么也么抓不住。”凌清然说道,还拉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个小红包。

贺兰云口气温柔,眼中轻抚过的凌厉一瞬间消散。

“你的伤还没好,有事就招呼下人去做,怎么自己亲自动手了呢?”他说道。

凌清然垂下头,“我不爱麻烦别人。”

贺兰云顿时眼角一厉,“ 你们这些奴才,平日里是不是都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连怎么伺候主子都不会了,来人,拉下去统统重责五十大板。”

贺兰云动了怒,低下的人吓得顿时抖成一团,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求饶,也不辩解。

凌清然心中暗道,这东宫家教还挺严呢。、

“算了,跟她们没关系,是我让她们下去的,本来想自己安静睡个午觉,谁想到着该死的跳骚就来招惹我,你也知道我一向火气大,这没压住,就变成这样了。”

凌清然说道,毕竟不是她们的错。

贺兰云却不肯放过,“即使让她们出去,也该悄悄的候在门口,一听到有动静就应该进来的,否则你怎么会摔到地上?拉下去,重罚。”

凌清然被驳了面子,当即不高兴,尽管那是为了她,“贺兰云,你将她们都打残了,我使唤谁?”

“东宫有的是人让你使唤。”贺兰云笑着说,手摸着腰间一个精致的香囊。

凌清然狠狠剜了贺兰云一眼,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在身上带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似乎春猎的时候他腰间没有这个。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个去辨识,刚刚才能分得清谁是谁,你就给我换人,怎么你是在考我的记忆力啊。”凌清然不去胡思乱想,眼睛一厉,看向贺兰云。

下人们顿时都傻了,在这东宫中谁敢如此跟太子殿下如此说话。

贺兰云看着凌清然,虽然早就了解她 的脾气,但是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与几分面子的。

凌清然看到他的样子,脸色涨的通红,心中暗道,当官的也不容易,可怜的自尊心啊。

“哦,好痛。”她突然捂住胸口。

贺兰云当即大急,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贺兰云我给你个台阶你赶紧下吧。要不一会装大了,我可救不了你。”凌清然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

贺兰云当即身子一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煎药!”

一瞬间,屋子里一个人影都不剩了。

她推开贺兰云,“煎药不用这么多人吧?都走了,谁来铺床?”

贺兰云双眼微眯的看着她,“难道你让我来铺床吗?”

凌清然晃晃自己受伤的手,“我现在是个残废,你不铺难道我来吗?”

贺兰云邪魅一笑,“有个条件,我今晚要睡这。”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凌清然马上投入到铺床的战斗中。

“你就那么抗拒我吗?”突然,贺兰云自背后抱住她。

凌清然一惊,便去推他,“你放开我、”

贺兰云却不放手,“不放,我今夜就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凌清然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贺兰云疼的一下倒退几步、

凌清然忽的转过身,满身防备的看着他,俨然一只敌意十足的小豹子。

“你想出尔反尔?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她厉声说道。

贺兰云慢慢站定了身子,眼神幽深的看着凌清然。

“有没有人告诉你,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凌清然,你以为我对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可是,我允许你。但是前提是,你乖乖的听话,伺候好我。我高兴了,你想怎样自然都随你!”

凌清然早就想到,贺兰云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怎么也该等到她的伤好了之后啊。

“我也告诉过你,你强占我的只有尸体,如果你要就拿去。”

她眸色如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贺兰云。

贺兰云气的说双手轻颤,“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你有什么好,不但被人用过了,还倔强的如同一头牛。”

“你后悔了,我可以马上就走。”她冷笑完,抬腿就往外走去。

贺兰云双手紧握,他至今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她。

自从那天他看到她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一瞬,他突然害怕了。

害怕她就此死了, 真的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原本是该死的,可是,最了最后他却舍不得了。

这一刻,凌清然终于清晰察觉到了危险。

她真的想走了,药可以有机会再来偷,可是,再留在这里,到时候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她自贺兰云身边走过,在心里祈祷他千万别抓住自己。

他竟然就看着她自他的身边走过去,一动不动。

凌清然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向门口、

突然,手臂被牢牢的抓住。

她回头,对上一双愤怒的双眼。、

“你去哪里,去找贺兰枫吗?”贺兰云狠狠的说,此刻一想到她依偎进贺兰枫的怀里,他竟然满心怒火无法忍受。

凌清然想甩开他的手,却挣扎不过他的力量。

“你以为我离开男人就不行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放手,你不是不想再看到我吗?”

凌清然的话让贺兰云心中的怒气舒缓 了许多,的确这个女人跟平常的女人太不一样。

她可以自己赚钱,她身怀武功,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她是那样的善良,宁愿为了帮助别人而不顾性命,她又是那么坚强,伤痕累累,却从掉过一滴眼泪,喊过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