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然醒来的时候,头晕的厉害,眼前朦朦胧胧,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自己在等着钟灵和小蓝,然后的事情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灵儿,小蓝?”她 低低的叫出声音,晃晃悠悠的起身。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趟在一张巨大 **。

一阵异香飘荡在四周,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之前她有些冷, 现在体内却胡乱冲着一阵燥.热。

踩到地上,软绵绵的,头重脚轻就是这个感觉吧。

“灵儿,小蓝?”没有人答应她,她又大声的叫了几声,可是仍旧没有人回答。

这时候,她的心里升起恐惧,并且慢慢扩大。

自己这是在哪里,心中的害怕,让她清醒了很多。

眼前的景象也清晰了不少,这里很陌生, 不是自己住的地方,难道已经到了贺兰香的宫里了吗?

她扶着墙,往外走去,一边喊着贺兰香的名字。

可是,仍旧没有人回答她。

自内殿出来,到了外厅,仍旧不见一个人影。

头脑一阵一阵的不清晰,眼前的精致也越来越模糊。

她坐到临近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有些透不过气,她用力的扯开领口,肌肤露在外面,感觉凉爽了很多。

手上几乎没有了力气,天真的她此刻也意味到了危险的味道。

她是被人喂了药,否则绝不会一下子变成这样的,那么小蓝的失踪,支开灵儿,更或者贺兰香的口信,根本就都是假的。

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

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吗?

她不该不听信灵儿的话, 不该执意离开。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她,要对她怎么样?

但是,她想,当务之急一定要离开这里,找到钟灵和小蓝。

想到此,她一用力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此时她十分悲哀的发现的,她身上的力气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仅存的一点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眼看着自己就要是去意识, 她急的快要哭出来。

她绝对不能出事,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她大喜的日子,贺兰枫就会来接她了。

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她怎么能昏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贺兰枫找不到自己,他该会怎样的着急?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迸发出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力量,一下子她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她有些惊喜,但是这样的强大,又是那么的熟悉。

虽然, 仍旧觉得难受,仍旧没有力气,但是,她却已经能行走了。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推开,她踉跄的就走了出去。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突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凌清然顿时心中一惊, 赶紧抬眼看去,心中祈祷,她遇到的不是坏人。

“我要回去,你能送我回去吗?”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太监。

模糊中,她依然能分辨出,这个小太监,与之前给贺兰香传话的小太监不是一个人。

小太监呵呵一笑,连忙说道,“娘娘急着走什么,奴才看您不是很舒服,不如再回去休息一阵吧。”

凌清然摇头,“不,我要回去。”

“您看您都走动了,奴才还是扶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再送您回去吧。”

小太监说着就上来搀她的胳膊。

凌清然非常生气,突然狠狠的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打完之后,她都有些愣怔,看看翻滚出去老远的小太监,再看看自己的手。

她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大的力气呢, 想到此头猛然间疼了起来。

她越是想知道,头越是疼的钻心,几欲炸裂。

她隐约间听到小太监招呼人,然后就有好几个婢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将她扶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子之后,她被人按着躺在了**,还强行给她喝了苦苦的药汁。

她想挣扎,奋力挣扎,拼尽全力。

却,毫无成果。

她就好像一只小鸟, 被人握在掌心中,任意摆弄。

不一会,人都下去了, 房间里突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而她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甚至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无法保持清醒。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好身处在一个什么环境下了。

是有人真的想害她!

可是,她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要害她?

她到底从前身上都背负了什么,以至于新婚前夜别人在皇宫中被掳走。

双眼无力的望着顶棚,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

贺兰枫,贺兰枫,贺兰枫........

你快点来救我,一定要来救我.......

女子终于抵不住迷药的功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但是,她内心中强大的执念却让她没有完全睡去。

迷糊中, 她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不是从门进来的,仿若是从天儿将。

她的心里一阵欢喜,心想,是贺兰枫吗?

一定是的。

她i很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 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屏住呼吸去感觉。

不一会,又有人进来了。

这一次,是 从门进来的, 而且不是一个人。

凌清然感觉到,她们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

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渗满了惊颤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石头一样的坚硬。

她们将手伸向她, 将她自**扶起来,凌清然感觉到,这是些婢女。

她的惧怕没那么惊恐了,但是,她们要作什么?

她们在脱她的衣服, 外袍,罗裙,内衣,亵裤.......

她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身上火烧一样,可是 ,她此刻却觉得入赘冰窖。寒冷至极。

直到, 她们将她的衣服剥得精光。

随后,她们又开始动手,给她重新穿上衣服。

衣服薄软,轻逸, 上面是被熏了香的,那香气呛得她透不过气。

终于折腾完了身上, 她们又开始给她梳头。

过了很久,她们才终于放开她,离去了。

一瞬间,屋子里再一次恢复安静。

突然,她感觉到鼻端飘来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个人影就站在身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么清晰。

双手用力,终于她冲破了一切屏障,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清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的惊慌恐惧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那男人双手环保在胸前,双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她一下子自**做起来,双手抱住膝盖,一点点的往床里面挪去。

“你是在给我让地方吗?”男人突然开口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凌清然顿时停住了动作,摇着头,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的笑容几乎一瞬间僵住, 他真的走上前几步,坐在床边,“你不认识我了?”

凌清然看着男人的脸,陌生却有似乎有几分熟悉。

突然,头疼又犯了。

钻心的疼痛,瞬间犹如成千上万的黄蜂一般钻进了皮肉里, 疼的她几乎无法承受。

一日间,她的头疼症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

她双手抱住头,痛苦的低声叫着,手指用力,缠住头发,仿佛要生生将满头青丝都扯下来不可 。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突然间的犯病,脸色大变,立即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想尽办法要将她的手自头发上拆开。

“小然,你怎么了?停手,快停手。这样,你会受伤的。”

“小然, 是我啊。我是无忧啊,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别这样,听到了没有。”

来人正是栾无忧的,他越是这样说,凌清然也是用力的去想,栾无忧的是谁。

终于,栾无忧无能为力,不得已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看着女子满脸湿濡,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他心疼不止。

给她擦去头上的湿濡,将她抱在怀里,眼中灌满疼痛。

“小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是我不好,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 没有来看你。”

他口中轻轻的呢喃着,脸上是少有的纠结和痛苦。

听说她与贺兰枫,贺兰云的恩恩怨怨,听说她的固执与执着,听说云苍之巅她受伤,听说她醒来之后,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

听说了她要嫁给贺兰枫了,听说她入了宫待嫁,听说贺兰云暗中捣鬼,企图对她不利。

他没见她,但是一直都知道她的消息。

他很清楚,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什么位置,朋友二字最合适,一辈子也无法超越。

可是,他仍旧在远处看着她, 希望她能平安,健康。

云苍形势大变,国内政权旁落,皇权已经岌岌可危,这个时候,他对外,沉默淡薄,吃喝玩乐更甚。

实则,他正在筹划着一个大计划。

一旦云苍政变,他这个作为人质的云苍太子,北冥已经在等着将他交给最后胜利的一方。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回去。

这一次,他明知道是贺兰枫有意放出消息给自己,他很清楚一旦祸及自己, 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但是他还是来了。

他没办法不能不去过问她的安危, 他无法得到,但是仍旧希望她平安无事,得到幸福。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侧头说道,“出来吧。”

屏风之后,一个妖娆的女子缓缓走出来,婀娜多姿,杏眼桃腮, 艳丽照人。

“殿下!”女子有些吃惊的看着抱着凌清然的栾无忧,。

栾无忧轻轻将凌清然放下,然后站起身子,转身说道,“你不是梦想着做皇妃吗?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去跟她将衣服换了。”

女子有些惊诧,“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说今夜带我入宫是为了明日参加瑞王的婚礼吗?”

栾无忧手轻轻抚上女子的下颚,“云苍政变,我这个太子不知道那日就成为了阶下囚,我不忍心你日后无依无靠。”

女子身子一震,面有痛色,又难掩惊喜。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我送给当今皇上吗?”

栾无忧斜眼看着她,“难道你不愿意吗?还是你更愿意与我一起,木笼囚车被送回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