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阳光灿灿。

刺眼的亮白,晃花了她的眼睛,好似也晃痛了她的心。

贺兰枫腰间的芊芊玉手,像刀子一般深深刺进她的双眸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与她说着不相关的那个女人,却怀着他的小孩,此时又与另外的女人暧昧不清。

阳光下的她,一身浅粉的衣裳,好似一只粉嫩的蝴蝶,翩翩欲飞。

可是,她的心却沉重的厉害。

月桂树下,矗立的身影,让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然后在她的身边站定。

“清儿,你刚才找我有事吗?”他气色淡然的开口。

她心中嘲讽,是啊,他从未允诺过,他只有她一个人。

“没事了。”她冷淡的说道,眼神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心此刻却升起一丝不安,他宁愿看见她与自己哭闹,听到她的质问,那样至少证明她的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可是,她这幅模样却让他看不透。

他随时随地掌控别人,无论从行动还是心里,可是眼前这个死过一次的女人,却让他看不清。

“真的没事了?”他问道,语气中都是不相信。

她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哦,我想起来了,是有事的。”

他侧耳听着,脸上带上一抹得意之色,她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我想离开这里了,跟你说一声。”她极其平淡的说着,眸光无意略过他的双眼。

男人顿时双手一紧,心头轻轻的颤抖,“你要走?”眸光寒冽。

她大方的点头,“是,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早就该走了。”

他的不高兴毫不掩饰,低沉的音调说道,“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哪里?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以后绝不会轻言离开。”

她扬起小脸看似轻松的微笑,“一个人若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做不到,凭什么去要求别人?”

“贺兰枫,你和我注定这一辈子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别在试图用你的自私留住我。”

她的言语犀利,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不作数,你想离开,也别用这样烂的理由。”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气愤的低吼。

“无关紧要的苏晶晶,肚子里却怀着你的骨肉,那么你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她终于气愤的说道,声调不低于他。

他顿时一怔,心中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并不是只因为今日在正厅看到的那一幕。

“怎么,说不出来了?” 她冷笑一声,原本已经受伤的心此刻随着他的无言以对不断碎裂。

“怀了我的孩子,就应该和我有着密切的关系?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良久他说道,声音柔和许多。

她冷冷的看着他,“连孩子都有了,还不亲密吗?”

他深深的吸口气,“我与她除了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禁冷笑出声,“那么我与你更加谈不上有什么,你又凭什么留住我?”

咬牙,青筋崩现,双拳凝白。

“难道你不想救你的丫头了?”他咬牙说道。

“我的丫头,我自会去救,不劳你费心。”她倔强的扬起头。

“你以为就凭你,能从贺兰祺手上救下来人?只怕你非但救不下她,反而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他冷笑,眼神轻视看着她。

“她的主子就这么大的本事,若真的如王爷所说,也只能怪她没遇到一个有能耐的主子,怪自己命该如此。”

她字字掷地有声,带着唇边的微笑,说给他听。

男人的脸色顿时布上愠怒,“你是下定决心要走了?”

她点头,毫不犹豫,“是。”

四双眼睛,互相对视,仿佛灌满了千钧之力,谁也不肯推让。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走,即使走出他的范围,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回到从前那样胆战心惊,甚至更恶劣的生活中。

她都毫不犹豫。

因为她很清楚,出去之后再艰苦,她都能克服。

而留下,她失去的将是自己的灵魂。

所以,她的眸色中带着坚韧的决绝。

男人的手几次握了又松,眼眸中是她很少见到的怒气磅礴,滴水成冰的萧寒。

当她以为,他即将暴怒的时候,他却缓缓开口,“那个女人是太子安插在我这的奸细,你说我与她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她又怎么能值得你与我这样?”

语气中低着隐忍,和极力克制自己转变柔和的语气。

凌清然顿时一怔,胸口明显没有那么大的起伏了,她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局促的男人。

他,是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如此的隐忍,甚至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吧。

这一刻,她也在没有那般的倔强,执着着要离去的决心有轻微的动摇。

“清儿,若是她真的是我喜欢的女人,那怀孕之事,我又何必隐瞒,又何必千方百计的冒险让她代替你去诊脉?”

其实他这样的身份,别说一两个怀孕的小妾,就是妻妾成群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