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丝自信封落入手心中,捏在手里,仿佛闻到了她发间的香气,感受到她的温暖。

可是,她此刻却在遥远的千里之外。

心形的青丝,是她精心给他准备的代表着她对他浓浓的思念。

看到这封信的一刻,贺兰枫几乎是当场落下了眼泪。

当时,他正陷在敌军的包围之中。

幸好,七夜带兵赶到,他们前后夹击将敌人杀的落花流水,七夜对黑泽熟知与心,再加上他,们默契的合作,这一次的危机,竟然成了他们最后取得胜利的转机。

他嘴里默默地念着凌清然的名字,远在千里,她却再一次救了自己。

如果,七夜不及时赶来,他也许早就死在了黑泽之中。

他沉声吩咐下去,不一会功夫,七夜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王爷,怎么了?”

“七夜,现在胜局已定,我想你先回去。”他说道。

七夜,眉头一紧,“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吗?”

贺兰枫摇头,“没有,只是,这几天我老是心神不宁,老是做恶梦。所以,你还是尽快赶回去我才能放心。”

七夜点头,“好,我即刻就起程,王爷保重。”

七夜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贺兰枫突然出声叫着他,“七夜,辛苦了。”

“我本就不应该离开。”七夜沉声说道,转身走出去。

贺兰枫紧紧攥着手中的发丝,走出大帐看向遥远的帝都方向。

“清儿,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很快,我们就会团聚了。”

彩屏站在贺兰博的王府外一连等了几天,都不见贺兰博回来,她再次走到门房。

门房的侍卫很是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了,王爷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彩屏卑躬屈膝的说道,“是是是,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王爷是同栾太子一起走的吗?”侍卫十分不耐烦,“王爷的事,我怎么知道?”

彩屏心中焦急,却别无他法。

这两天,她辗转与贺兰博和栾无忧的府上,可是,他们却都不在府中。

她担心凌清然,知道多耽误一刻,可能凌清然就会被人害了。

“我求求你了,我真是是找王爷又急事,求求你告诉我吧,到哪里能找到王爷。”彩屏跪倒在地,忍不住哭泣说道。

侍卫,心中一软。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吧。”

随后他语气随和了一些说道,“其实王爷去了哪里我们做下人的也不知道,不过确实是跟栾太子一起走的,今天不回来,明天一定回来的。你明天再来吧!”

侍卫看着她憔悴落魄的模样,泛起同情的目光。

彩屏连着磕了几个头,才站起身子慢慢的走远了。

她走到与王府相邻的隐秘地方,坐下来,眼神不错的盯着王府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凌清然坐在软榻上,抬眼看去。

一个人带着面纱走进来,夜晚的视线不是很好,加上凌清然的眼睛这几天有些模糊,她并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

直到,屋子的灯被人点亮,她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尽管带着面纱,她肿胀的脸颊仍旧隐约可见,一侧的眼睛也跟着肿的老高。

“你还没死呢?”夏琉璃发出尖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嗯?”凌清然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夏琉璃随手扔过一盏茶杯,狠狠的向凌清然砸去。

刹那间,凌清然条件发射般的竟然伸手稳稳的将茶杯接在手里。

一瞬间,夏琉璃愣怔了,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凌清然恢复了记忆了吗?

凌清然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为什么她忽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到底是谁?”夏琉璃有些口不择言。

凌清然此刻却并不怕她了,站起来慢慢的走向她,“你说我是谁?你也会有怕的时候吗?”

夏琉璃慢慢的向后退去,手指着凌清然,“就算是你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怕你的。凌清然,你将我害得这么惨,我不会发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带给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夏琉璃不停的嘶吼着,脸上的伤口让她几乎丧失理智。

对于女人来说,美丽的容貌胜过一切。

尤其在这样一个男权的社会,尤其对于她这样一个美貌艳丽的女子,容貌胜过生命。

可是,从此后她再也不是最美的女子了。

她的美貌,葬送在凌清然的手里,她丧心病狂的心,变得更加变态疯狂。

凌清然只觉得很好笑,只是现在的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阿璃,我对你如同亲妹妹一般看待。结果你杀了我的孩子,最后还要杀了我,现在,你是在跟我说报应吗?”

凌清然心痛的的继续说道,“若是说报应,老天也会惩罚你。”

夏琉璃狰狞的笑着,“你用你的身体滋养了我的灵魂,可是你却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宁可永远冰封在地下,也不要醒来。至少那个时候,哥哥还是爱我的。”

夏琉璃说着说着竟然独自伤悲起来,眼神中带起了悲哀。

凌清然愣怔在那里,她说什么?

用她的身体滋养了夏琉璃的灵魂,这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真的吗?这些,也是她失去的记忆中的一个片段吗?

“我恨你,凌清然,你必须死。”突然,夏琉璃咆哮的大声的吼道、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我会让你尝尽一切痛苦,让你悲惨的死去。”

.......

凌清然静静的看着夏琉璃独自在那癫狂,她无话可说,对与她来说,此时的夏琉璃不过是个疯子,曾经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夏琉璃走了,屋子里再一次变得寂静。

凌清然知道,夏琉璃也许已经开始了报复她的计划。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对付自己。

彩屏是没有逃出去吗?

如果,她逃出去了,怎么会到现在没有半点动静。

是她没有见到贺兰博和栾无忧,还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来救她。

她脑海中想着各种可能,任人宰割的恐惧慢慢的将她包围。

这种感觉,那么可怕,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突然,她闻到一阵香气。

不一会,这香气便弥漫了整间屋子,她捂住口鼻,不敢呼吸。

这香气,她太熟悉了。

大婚之夜前夕,在宫中她就被人闻到了这种香气。

栾无忧告诉过她,这是种毒,名字叫媚药。

当时的她还傻傻的问栾无忧,为什么只有贺兰枫能解?

直到,大婚之后,贺兰枫告诉她,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时,再次问道这种香气,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她想干什么?夏琉璃,她想干什么?

虽然,心中明白的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直到不能呼吸,她终于忍不住咳嗽不止。

这一刻,她的心彻底绝望了。

她不能对不起贺兰枫,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的身子。

她想拿起地上的短刀,可是,此时她却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连死都不能了。

突然,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人被推进来。

她不知道是谁,恐惧到了极点,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走进来的人,。

那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终于看到了蜷缩在角落中的她、

慢慢的向她走过来,凌清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几乎都窒息了。

突然,那人飞快的扑过来,一下子扑到她的身边,兴奋的叫道,“姐姐,你真的在这里?”

凌清然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恐惧的心终于落下。

对面是个女子,她轻轻的开口,“你是谁?”

“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对,我忘记了,灵儿写信告诉我了,我是霜儿。”她高兴的说着,眼中却有泪水滑落。

凌清然一听到她提起灵儿,顿时问道,“你认识灵儿?”

“是,我和灵儿从前都在你的身边。姐姐也许认得我了,但是没关系,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段霜说道。

随后脸色一变,“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如此憔悴?灵儿和小蓝呢?”

段霜奇怪的问道。

凌清然此时,已经不敢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姐姐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跟夏琉璃一样都是蛇蝎心肠的坏人。

她看着段霜,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她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是段霜说个不停地声音,至于说些什么,她早已听不清了。

段霜看着凌清然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心中心急如焚。

可是,她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困,越来越没有力气。

最后,她也倒在了凌清然的身旁。

门,再次被打开了。

夏琉璃站在门口,吩咐着下人将两人抬出去。

“早就听说段老爷子有那变态的嗜好,可是,自从段毅出了事后,他应该很久没有尝到新鲜了吧。今晚就让他老人家好好享受吧,带上车,送到段家老宅。”

夏琉璃冷笑着说道。

“段霜,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就陪着你的干姐姐一起去享受吧。只是,不知道你的祖父会不会认出你来。”

冬天的风寒冷刮脸,夏琉璃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眼看着凌清然和段霜被人抬上马车,她便转身也上了车。

这座王府,她从来没来过,以后也不再来了吧。

凌清然被抬上马车之后便醒了过来,周围漆黑一片,她感觉到自己在车厢中。

车子出发了,她的心一紧,想起身却没有半丝力气。

突然,车子停下了。

沈秋歌站在马车前面,拦住了。

一点光亮自轿帘掀开的瞬间在眼前闪动,沈秋歌来到车上,将一颗药丸喂到凌清然的嘴里。

然后,在凌清然惊讶的目光中下了车。

马车再次出发,沈秋歌目送马车离去。

她的脸上闪烁着复杂的荒凉,“希望你死也会死的有尊严一些,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极限。

为了,当初你让小六回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