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进入云苍以后,按照凌清然的指导将生意做的很好,此时可是说是富可敌国了。黑道白道都十分给面子,所以,这稚堰城现在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可是,李臻却能大摇大摆的将他们接进去,可想而知,他在云苍虽然没有走入政治舞台,但是影响力可见一般。

凌清然进了稚堰城,才发现稚堰城并非像她们开始想的那样水深火热 民心动荡的。生意井井有条,民心稳定。

只是,觉得空气低低的有些压抑。

凌清然与栾无忧被李臻请进了一座华丽的大宅,李宅。

这宅子,占地极广,装修奢华。

“李臻,你现在的日子可是神仙一样啊,我这次可是来投奔你了啊。”凌清然一面打量着华丽的大厅,一面笑着说道。

李臻垂头笑道,“姑娘哪里话,这一切都是姑娘的, 属下不过是暂时替姑娘打理罢了。今日姑娘回来,一切李臻理当交还。”李臻身上一身华服,比以前更加英姿勃发,他微微垂眸,却难掩一身贵气,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臻对凌清然说的都是真心话。

凌清然呵呵一笑,当即摆手,“我更喜欢这样坐享其成,只要供我好吃好喝,别让我缺钱就好了。我可不想那么累,所以,还是要辛苦你了。”

李臻脸色一怔,“姑娘?”

“李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拜托你!” 凌清然低声的说道,眼神真诚的看着李臻。

李臻点头,“好。”

与栾无忧和凌清然进来的人都被安排下去休息了,栾无忧十分不情愿将凌清然与李臻单独留下,带着一脸不乐意离开了。

大厅里只剩下凌清然和李臻两个人了,一瞬间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他对她有太多的疑问, 可是,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最后还是凌清然先开了口,“吓到你了吧?”她轻声问道。

“有一些。”李臻答道。

“我曾经服过伤绝丸改变过容貌,这次是真的我,虽然我也有点不适应。”她看着李臻微微一笑,“可是,这就是真的我。”

李臻微微一震,口中念叨,“伤绝丸?”

在他的印象中,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伤绝丸,可以改变容貌,但是一旦服用,却很少有人能再回复本来面貌,因为,那代价是......死。

这就是为何称为伤绝的原因,伤绝,重生。

“李臻,我只能告诉这个。其他的,原谅我不想再提起。”凌清然再次开口说道。

李臻抬头看她,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会死?是她绝望之下自己选择的,还是有人要害她?

他心中不停地涌起各种各样的疑问,但是,他却一句都不能多问。

他微微一笑,“好,属下知道了。”

“李臻,我们是朋友。以后,你不是任何人的属下。现在你在云苍已经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大吏,你的身份早已不是一个小人物了。”

凌清然笑着说道。

“姑娘,无论李臻是什么身份,姑娘永远是我的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李臻目光灼灼,言辞坚定的说道。

凌清然见他坚持,也不多说,“好,随你。”

“霜儿姑娘和钟灵,小蓝她们,没有一道回来吗?”李臻终于问道。

凌清然的身子剧烈一抖 ,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李臻看的清楚,心随之一颤。

“姑娘,您怎么了?”

凌清然慢慢抬起头,双眼布满沉痛的悲伤,“她们,再也回不来了。她们......都死了。”

李臻闻听此言当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怎么死的?”

在云苍,之所以现在李臻能有如此作为,生意遍布全国,段霜功不可没,李臻的经营之道,周旋之礼都是段霜一点点的传授。

两个人在云苍可谓是相依为命,感情甚深。

此时,一听到段霜死去的消息,李臻哪里还能坐得住。

凌清然声音轻颤,眼神哀痛。

她轻轻的开口,每一个音节都遍布痛苦的游弋,“她们都是为了我而死的。”抬头看向李臻的瞬间,泪水滑落,“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们。”

李臻双拳紧握,牙齿狠狠相撞,声音中装满沉痛。

“是谁?到底是谁害死她们的?”他咬牙说道。

“一年前,瑞王广布消息,说姑娘病重,四处寻找钟灵与小蓝。两个丫头知道消息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即启辰回了北冥。当时,属下亲自将她们送到北冥国界,当时我们说好了,等你病好,就将你一起接回云苍。霜儿当时忙的离不开身,日夜担心。钟灵到了北冥之后,来信说,你一切都好,只是失去了记忆。再后来,就是接到你与瑞王成亲的消息。”

李臻开口,缓缓说着。

“我与霜儿在家里为你摆酒庆祝,我们都很高兴,姑娘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归宿。一个月前,我们再也接不到钟灵传来的消息。霜儿着急的不行,最后非要亲自去一趟。”

李臻的脸上一片沉痛,悔恨之意慢慢布满双眼。

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自责的说道,“我不应该让她去的,我应该自己去一趟。我错了,我错了。”

凌清然的心再一次被狠狠戳漏了,到了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再看见段霜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着那样自然的幸福。

原来,她早已找到了自己的所爱,原来,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霜儿,欠你的我要怎么才能还你?

甚至,在你为了我,以命相搏的时候,我还在怀疑你。

她慢慢的站起来,来到李臻的面前,仰头看着他,“李臻,是我害死了霜儿,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李臻后退一步,满眼沉痛,“姑娘,您何苦这样说?无论是怎么回事,我都相信,霜儿是对的。”

随后,他双眸射出一掉冰寒,“我只想知道,到底真正害死她的是谁?”

凌清然双眼一闭,泪水奔涌而出。

“李臻,相信我,她们的仇,我是一定回报的。到时候,我会将凶手交给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你懂吗?”

李臻双手紧握,每一寸骨节都带出一阵悲哀的响声。

“我现在就要为她报仇。”他双眸火热,咬牙说道。

凌清然手上快速一转,寒光乍现,李臻甚至没看到她是自哪里拿出的短刀,定睛之时,熟悉的短刀已经在眼前。

凌清然刀尖冲着自己,握着刀柄将短刀递到李臻的面前,“姑娘?”李臻惊讶的喊道。

“归根到底,害死她的人是我。你想报仇,现在就杀了我。”凌清然仰头说道,脸上泪花闪现。

李臻眸色纠缠着痛苦, 定定的看着凌清然。

李臻,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一切。深仇大恨,我一定会报。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今时今日,你身为北冥通缉的重犯,去了,只是送死而已。

霜儿已经走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有出一定点事情的。

凌清然看着李臻,心中难过不已。

“这把刀,是用来保护你周全的。姑娘,收好吧。”李臻将凌清然握刀的手慢慢压下,说道。

“李臻,对不起!”凌清然看着李臻心痛的说道。

李臻嘴角一勾,“姑娘,何苦跟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霜儿,是我的错。对不起!”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李臻与段霜之间的感情。

“对不起她的是我。”李臻脸上掠过一丝凄凉。

“姑娘,早些休息吧。”

李臻将凌清然送到卧房,随后离去。

一个人走在宽敞冷清的院子里,原来少了一个人,竟然会如此清冷寂寞。

“好好保重,快些回来!”

“你终于舍不得我了吗?”

女子带着一丝惊喜的笑容,在硕大的天空中浮现,一切却也定格在此。

那一日的分别,竟成了永别。

如果,他知道,他不会让她独自离去。

霜儿,你在那里还好吗?

“对不起,要了你的身子,可是最后我仍旧没能爱上你!”

我一直后悔那天我不该对你说这句话.......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在试着去爱你。”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父皇一手造成的假象吗?”栾无忧震惊的看着李臻。

李臻一早上,将稚堰的情况跟栾无忧和凌清然如实说了一遍。

栾无忧当时十分震惊,凌清然也有些不敢相信。

李臻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

“为什么?我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栾无忧想不通。

凌清然沉默了一会,随后看向李臻,“栾硕现在何处?”

“姑娘聪明,他现在不反也已经是罪名难逃了,现在已经举旗在封地反了,如今二十万大军已经打到络河以北了。”

李臻说道。

“你说什么?”栾无忧顿时更加惊讶,他一时间无法想通。

凌清然握了握他的手,“无忧,你先别急。我想,你父皇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理由。很可能是有准备的逼栾硕造反,再一举将他消灭。”

李臻的眼睛扫了一眼,凌清然与李臻重叠的手上。

栾无忧稳定了一下情绪,“你说的也有可能,难道是父皇已经有确切的消息,叔叔有意谋反,而做好了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凌清然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

“李臻,时下朝廷中怎么样?”凌清然看向李臻问道。

李臻答道,“朝廷中,自然是利用这个机会,大换血。栾硕在朝廷安插的所有党羽,都被连根拔起,此时,政坛动荡,正在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洗礼。所以,大皇才将稚堰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当然尤其是官场中人。”

凌清然点头然后看向栾无忧,“我看我们必须要进宫一趟,去搞个明白。”

栾无忧点头,目光深邃。

“不过,听说大皇性情大变,与之前判若两人。就是与皇后之间也.....”李臻欲言又止。

“父皇与我母后,怎么了?”

栾无忧心中焦急,语气急迫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