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好惨。”丁梦然憋着嗓子说,以前跑龙套无数,偏生没有扮过鬼怪。心里没什么底,也不知道自己演的像不像。

“你……你死不死的跟我有……有什么关系。别,别过来。”王归云的死,的确跟朱慕灵没直接关系,但是要不是她没事找事陷害丁梦然,郑瑄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一个契机除掉王归云。

“跟你有关没关你心里清楚。”鬼该是怎么走路呢,应该是飘的吧,可是丁梦然只练过跆拳道,没练过轻功水上漂,一着急,丁梦然双手一伸,学着清朝戏里的僵尸跳了起来。郑瑄也没闲着。随着丁梦然的节奏有敲起了竹竿。

“咚咚,咚咚!”

“别……别过来……饶命,饶命。”朱慕灵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没站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接着鼻涕眼泪的流了满脸,高声要丁梦然饶命。

“长得这么俊,不如拉到地狱去给阎王爷当媳妇,贿赂贿赂阎王爷,我也不用再十八层地狱里受苦。”丁梦然说着伸手去抓朱慕灵,来之前她的手特意在冷水里泡过,加上初冬气温低,丁梦然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都没有热乎气。

这一抓可是登时把朱慕灵吓傻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大功告成。”这么冷的天在地上晕一晚,也够她受的。

“走啦。”丁梦然抓了一把躲在桌子底下敲竹竿的王爷。那货好像还没玩够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不是还有你大老婆那么?”丁梦然一挥手。郑瑄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身后。

换好了丫鬟的服装,丁梦然又顶着一张大白脸和郑瑄一道去了抚琴轩。既然是**oss,就该放些狠招。

不过郑瑄的流程和之前的一样,先是放倒了几个值夜的丫头,又几道冷风弄灭了朱蔓房间里的几盏烛火。这一次丁梦然不想学僵尸跳,而是用绳子缠住自己的腰,让郑瑄站在房顶用绳子拉着自己。

天黑,隐藏了半空中的绳子,丁梦然用腰带遮住绑在自己腰间的绳子。这样看上去,还真当挺像只女鬼从天而降。

“主子,我死的好惨。”睡梦中朱蔓听见自己以前的丫鬟抚琴的声音。

接着她的窗户被砰的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团杂夹号。

“来人啊,快点帮我把窗户关上。”只是外面的丫头们都晕着,哪里有人理会朱蔓。

“你们这些小蹄子。看本王妃怎么收拾你。”朱蔓一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伸手要去关窗,涂着珠白粉的丁梦然突然从天而降。

“姐姐,你还记得抚琴么?抚琴可是为了你死的,你竟然不给抚琴多烧点纸钱。抚琴在下面过得好苦。”

“啊。救命!”朱蔓翻了白眼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脑袋还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个烛台,后脑勺一下子撞起了一个大包。

“这么快就晕了,我还没放大招呢。”丁梦然瘪了瘪嘴不以为然,给郑瑄发送了个信号,郑瑄把丁梦然拉了上去。

“怎么样?”郑瑄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觉得这样对付两姐妹挺过瘾的。

“比朱慕灵还不顶用。我还没怎么着呢,她就晕了过去。”

光是听好像不太过瘾,郑瑄掀开房顶的瓦片又看了看,看到朱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在满意的点了点头。

“爽了?”两人下了房,丁梦然准备到梦然轩卸妆。

“嗯!”虽然法子下三滥了些,不过郑瑄不得不承认看着朱氏姐妹屁股尿流的狼狈相心里真的挺过瘾的。

“怎么,心疼了?”

“别胡说。”要是心疼他也不会在一旁助纣为虐了。他活了二十多岁什么事都遇到过了,扮鬼吓人还真真的是第一次。丁梦然倒是带着他开了不少的先河,不过就像丁梦然说得那样,真的挺爽的。

“这下你知道她们姐妹的真面目了?”目的终于达成了,原本该高兴才是,只是怎么却觉得心里边空荡荡的。是因为自己要走了,回到二十一世纪再也看不到他了么?

“知道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不过只是不想拆穿而已,以他的聪颖智慧又怎会看不透自己的枕边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喜欢丁梦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吃货?自己喜欢赖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她心思单纯没有坏心而已。她要是跟朱蔓一路货色,就算是她每天做出饕鬄美食,他也不会多看她半眼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等他休了朱蔓,赶走朱慕灵大概柳如画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不怎么做。”朱蔓的姑姑是皇后,亲爹是护国大将军,只不过是院子里争宠的事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那就还是舍不得。”一跺脚丁梦然生气了。蹬蹬蹬的上了楼。要不是夜深人静怕惊动了别人丁梦然真想拆了梦然轩泄愤。

丁梦然胡乱的换好了夜行衣,又胡乱的抹去脸上的珠白粉,一边弄一边嘴里不停的骂着郑瑄是渣男是二货。

“难不成她们姐妹给你带了绿头巾,你才肯下狠手?”

身后郑瑄上来了,抱住丁梦然的腰:“生气了?”

是啊,未来的影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你明知道我生气了,明知道朱蔓是什么人还是舍不得把她休了是么?也对,你们是结发夫妻,又是自由恋爱,感情肯定不一般。但是那个女人是蛇蝎心肠你不知道的么,连母亲大人她都敢害,她还什么事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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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瑄,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孝顺之人,想不到你色迷心窍,为了一个朱蔓连义王妃的死活你都不管了么?郑瑄,我瞧不起你。”丁梦然是真的火了,猛地一转身推开郑瑄。

郑瑄的眼睛里闪了闪,好似带着委屈,丁梦然差一点就心软了。

怕自己心软,丁梦然连忙转过身去不看郑瑄。为了不想再郑瑄面前哭,小肩膀憋得一耸一耸的。那小模样倒是让郑瑄心里一刺,同时也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郑瑄说着上来拉丁梦然。

“不去,不去,我不想看见你。”眼泪刹那间就崩溃了,她以为自己这么努力,做了那么多的好吃的讨好郑瑄,她以为自己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短,但是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多少有些不同的,只不过到了朱蔓这里她仍旧什么都不是,这种感觉能不让她挫败和心寒么?

“刚才我陪你,现在你来陪我。”郑瑄伸手来拉丁梦然,她的小手仍旧有些凉,他有些心疼,捧起她的手在嘴边呵了呵。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心软了。虽然嘴仍旧噘得老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身子却跟着他走了。

丁梦然想不到郑瑄会带着她去了义王妃的院子。

“为什么会是这里?”丁梦然没想到郑瑄会带她到义王妃的院子,疑惑的看着郑瑄。

“待会你就知道了。”郑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仍旧是从后面院墙翻进义王妃的院子。在自己家里也不走正门,穿着夜行衣翻墙,大概整个映月国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

“轻点,母亲大人的觉轻,可不要把她吵醒了。”丁梦然一边放慢脚步,一边提醒郑瑄。看着她是真心关心义王妃的样子。郑瑄心里一阵感动。要不是被仇恨所累,他真想只执一人手,白首不相离。

很快在郑瑄的牵引下两人横穿过义王妃的院子,到了院子的西北角,在那里有一扇小小的院门,院门上上了锁,锁上都生了锈,像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

“走,我们翻上去。”小门边有一颗大柳树,因为是冬天,垂下来的枝条上光秃秃的。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用它来爬墙却是极好的。

两人上了树,很快跳到那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只有几间屋子。院子也好像很久没有打扫,到处铺满了被风吹落的枯叶。整个院子里显得萧条极了。

来这种地方约会?丁梦然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她总觉得,郑瑄是带她来看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是个极大的秘密。

他竟然愿意跟自己分享秘密,这样一想下来竟然觉得无比的甜蜜。之前因为生气噘着的嘴也放平了,不仅放平了,还微微的上扬了。

用余光看着身侧帅气的男人,怎么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果然郑瑄牵着丁梦然的手走进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郑瑄推开门丁梦然便看见屋子里的满目疮痍的景象。屋子里破破烂烂的,还到处挂满了蜘蛛网。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丁梦然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马上就到了,待会告诉你。”郑瑄拉着丁梦然到了一个破旧的书柜面前,上面都是尘土,上面横七竖八的的躺着一些书。书上柜子上到处挂满了蜘蛛丝。郑瑄伸手伸向书柜最边上最不起眼的一本书之后,那书柜竟然轰隆隆的打开了。呈现在丁梦然面前的是一个密道。

“看来,他的心中果然隐藏着许多秘密。下面会有什么?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还是他秘密造反的兵器?还是说这位臭屁的宁王爷没准和都夫子是老乡,下面藏着他失去能量核心的交通工具,ufo啥的?待到九星连珠的时候他就会坐着来接他的ufo会老家和都夫子相聚?”

“走吧。”看着她愣了神,郑瑄推了她一下以做提醒。

“哦?”她愣了一下。虽说这密道挺宽敞的,一节节的台阶也算是平稳,但是那深不见低的黑洞洞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怎么,怕了?”他嘴角升起揶揄的笑,在他看来,她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才对。

“怎么不怕。谁知道你是不是吸血鬼,是不是人贩子,你要是把我贩到山区去怎么办,我可是个路痴呢。”她瘪了瘪嘴,心里怕的要死,嘴上却硬的很。

“我才不怕!”

“是么,那就快走吧。放心,像你这样的身子骨就算是贩卖到穷人家人家还嫌弃你不会种地不会生儿子呢。”他又笑,像是一下子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走就走,谁怕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个火折子,照亮了前方的路。

“这样就不怕了吧?”他笑了,火折子的火光映衬着他的脸,让他的帅气更增加了一分。

她没说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那意思像是说算你识相。

台阶有点长,因为从没来过,丁梦然有些害怕,不觉得往郑瑄的身边靠了靠。

“刚刚装鬼的人,还怕鬼么?”

一提鬼她更害怕了,好像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脖子一缩不觉得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懂什么,你知道鬼是怎么死的么?”这个时候说鬼更是让她觉得冷飕飕的。

“鬼也会死么?”

“当然,大多数的鬼的房间里都是没有镜子的。很多鬼其实都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吓死的。”

“这算是笑话么?有点冷。”郑瑄说。

“冷你个大

大头鬼。”丁梦然伸手敲了一下郑瑄的头,不过好在这个时候郑瑄说了一声到了。

接着郑瑄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之前的揶揄和坏笑都不见了。

像是受了感染,丁梦然也没在说话,表情变得有些紧张,一步步的紧紧跟在郑瑄身后。

郑瑄拿起火折子点亮了下面密室里的烛火,丁梦然这才看清这个密室大概有十几平米的样子,虽然小,却打扫的很干净,也有通风孔,所以烛火着的很旺,她也没有气喘的感觉。

“如画,待会我要带你看样东西。这件东西跟我的身家性命有关。除了义王妃和我这件东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之所以冒险告诉你,是想要你知道不管我郑瑄有多少女人,你在我心中是最最最不同的那一个。我要让你知道我不动朱蔓,不动朱慕灵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们,舍不得她们,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了郑瑄的话丁梦然无比的感动,他这是要把自己当成自家人的节奏。只是不是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么?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反正她迟早是要走的,知道那么多对她来说也没啥意义,万一哪天郑瑄不高兴,在杀了她灭口可就不值当了。

不过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现在开口说拒绝真的好么?

正在丁梦然反复纠结的时候,郑瑄已经拉开了墙上的布帘。布帘后面没有别的东西,而是供着两个黑漆漆的牌位。

一个牌位上写着先父郑兼墨之位,一个牌位上写着先母沈冰琴之位。

“这是谁的……”丁梦然话还没出口,只见郑瑄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牌位面前并没有蒲团,郑瑄跪下去的时候用了些力气,噗通一声听得丁梦然都有些心疼。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在上请受瑄儿一拜,瑄儿不孝,现在才带着媳妇过来看你们。”郑瑄说完抬头看了眼丁梦然,丁梦然才反应过来这牌位上供着的是郑瑄的父母。郑瑄的父亲英年早逝她是知道的,可是义王妃明明好端端的住在院子里,这牌位上的母亲大人又是谁?

见丁梦然没动,郑瑄拉了下丁梦然的手。丁梦然紧跟着跪了下去。

“儿媳柳如画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磕头。”

郑瑄随着丁梦然一起给面前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湿意。

“如画,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都到了这一步了,说不想知道还可以么?丁梦然冲着郑瑄点了点头,看着郑瑄红了的眼眶,心中一刺,伸手拉住郑瑄的手。

“其实在我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母亲大人说,母亲刚刚生下我没多久,过满月的时候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到我家来喝满月酒,无意中撞见母亲给我喂奶。那个大人物见我母亲长得貌美,便起了歹意。不顾是在我义王府,就企图对我母亲不轨。苦了我母亲用做针线的剪子抵住脖子要自裁才躲过了一劫。”虽然那是郑瑄还小,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过的事但是现在讲起来郑瑄还是满心的恨意,他紧紧的握着双拳,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后来呢……”丁梦然伸手拍怕郑瑄的手背以示安慰。看着丁梦然担忧的神色,郑瑄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一些。

“这才只是个开始。那个大人物以好色著称,为了得到心中所爱,无所不用尽其极。虽然遭受了那样的凌辱,母亲却生怕那个大人物对我全家不利,所以敢怒不敢言,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父亲要小心那个大人物。谁知父亲对那人很是信任,一直说母亲是多心。有一日是那个大人物的生辰,父亲大人要去给那个大人物送贺礼,母亲一再叮嘱父亲要小心,她说自己那日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父亲大人一直劝说母亲放心。后来父亲不听劝阻还是给那个大人物送去了他最爱喝的茶叶,那大人物开心不已,要立刻品茶。谁知那个大人物身边伺候之人先行喝下那茶水之后一命归西,那个大人物说父亲有毒害他之意,父亲大人也因为此事牵连丧了性命。”

郑瑄说着终于没忍住,眼泪汹涌出了眼眶。

“父亲这一死,我全家都跟着遭了秧。毒杀那个大人物可是犯了灭九族之罪。是母亲为了保住襁褓中我的性命,才甘愿在父亲刚刚死后嫁给那个大人物,请求那个大人物饶我一命。

那个大人物倒是很爱我母亲,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母亲。

不仅没杀我,还答应母亲让母亲身边的近身丫鬟也就是现在的义王妃收养了我。父亲的真正死因也被压了下来,对外就说父亲是因为得了重病暴毙而亡,我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直生活无虞。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还一直为自己最大的仇家卖命。看着自己的生母却也不知那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不知道她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做出了怎样的牺牲。”郑瑄再一次紧握双拳,指甲陷进肉里,无比的疼痛,却没有心中疼痛来得万分之一。

“王爷……”丁梦然轻声唤着郑瑄,看着他的模样真的很想把他揽入怀中安慰一番,但是碍于在公公婆婆的牌位面前也不敢造次。

“直至三年前,生母暴病而亡,母亲大人才告知瑄儿真正的身份。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但是母亲大人要我隐忍着,一定要为亲生父母报仇。不过那个大人物相当厉害和了得,想要为父母报仇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我才……”

“别说了,我懂了。”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她懂了,为什么他明知道朱蔓是那样的人却仍旧不动她,她终于弄懂了他无法言说的苦衷。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似洒脱不羁的冷面王爷,身上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虽然他没明说那个大人物是谁,但是她

却知道那个大人物是多么的难搞。

原来真的看一个人是否有故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的。她没想过他的小瑄瑄竟然有着这样如此悲惨的人生。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抱住郑瑄,不顾两人还跪在公公婆婆的牌位面前。

“想哭就哭出来,也许会好一点。”她抱住他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慰受伤孩童的母亲。

也许是她的话语和动作太过于温柔,也许郑瑄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他一个没忍住抱着丁梦然痛哭失声。

就这样两人一个哭一个哄,直到膝盖跪的发麻也没人起来。

“帮帮他吧,只有你能够帮他。别总想着要回去的事。”丁梦然还没睡着呢,那只竟然又跑了出来。不过柳如画的话还是让丁梦然心中一软。

“我能帮他什么?”她在心里反问柳如画,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子,怎么跟郑瑄口中说的那个大人物抗衡。

“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放眼望去,整个王府里除了你还有谁对他是真心?哪管你帮他做点好吃的,让他心里好过一点都行。”

也对,要是她也走了,郑瑄在真是成了妻妾成群却又孤家寡人的可怜虫呢。

“如画,我的身家性命可都交给你了,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真心么?”他不仅跟她坦诚了自己的秘密,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与她,这是多么大的信任,明知她是柳青云的女儿,明知她有个做贵妃娘娘的姐姐,一个不小心他不但大仇不可得报,就连全家也会让他连累的丢了性命。

“郑瑄,你放心,我会像守护我们来之不易的幸福一样守护住你的秘密。”那一刻丁梦然没有想到她要回二十一世纪的事,那一刻她只想要好好的守护住这个也同样爱上自己的男人。不过她没说出口,这样的话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太过于肉麻了。“做总比说要好的多。”她想着把郑瑄抱得更紧了。

从密室里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了一层,两个人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这一刻,丁梦然很想唱首歌表达自己的心情。

“如画,给我唱首歌听吧。”两个人果真是心有灵犀。

“现在么?”他们刚刚翻上宁王府的院墙。两个人折腾了一晚都有些狼狈,两个人的夜行衣上都蹭上了不少灰,此刻两个人的扮相都有点像仓皇而逃的梁上君子。

“现在不是别有一番风味么?”今晚的夜色不错,虽然没有月亮,却有漫天的星星。当郑瑄说出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之后突然轻松了许多,原来有个人共同分担,共同分享是如此美妙的事情。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哭出来之后郑瑄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他隐约的记得自己之前哭的时候丁梦然小声的哼哼着一首歌,好像是一直在唱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于是他就听她的了,大哭了一场,果然肩膀上沉重的压力仿似是小了许多。

郑瑄心想这个柳如画当真是上天赐予自己的一个宝贝。

初冬的风有些冷,不过两个人靠在一起却还算暖和。一抬头两个人就能看见漫天的星星。

这样的氛围唱歌也算不错,总要比在ktv唱歌浪漫的多。

“如画,就唱那天那个最浪漫的事如何?”

“那个唱腻了,我在重新给你唱一个。”丁梦然说着有模有样的清了清喉咙,之后握紧拳头做出麦克风的形状。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怕时间太紧,丁梦然只唱了副歌的部分,只是一小段却让郑瑄听愣了神。

“喂,好不好听的你倒是说一声啊?”

“如画,你唱的歌真的很好听。”他看着她一脸的崇拜。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懂得欣赏。”

他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好了,以他的财力和实力给她出一百张专辑怕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可是这样是什么意思?”他不得其解,右手也握成半圆。

丁梦然很肯定的点头,摸了把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子曰:这样做唱歌会比较好听。”

“真的么?”他将信将疑,大概是的,要不然为何整个映月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唱歌这么动听的人呢?

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却突然被王府值夜的下人发现。

“是谁,谁在那?来人啊,王府有贼。”那个下人大喊一声,远处几个值夜的人都冲着两个人飞奔而来。

两人大眼瞪大眼的相视一笑,接着猛地跳下围墙三窜两窜的没了踪影。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唱一首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了。”丁梦然心里打趣着,跟郑瑄一样脚下生风。

终于摆脱了危险,两个人在香粉斋柳如画的房间里哈哈大笑。丁梦然想要把郑瑄拐回现代的想法愈加强烈。以郑瑄的好体力和刚才奔跑的速度,他俩要是联手上了跑男,还有金钟国什么事啊。

“王爷,明天我就给你研究好喝的啤酒如何?”离圣诞节大概还有一月有余,制作啤酒时间也许够了。

“啤酒?”

“嗯,很好喝的一种酒。初雪的时候啤酒配炸鸡,在加上摇椅,那真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好。不过本王现在困了,本王要睡觉。”折腾了整整一晚,郑瑄当真是困了,学着以前丁梦然的样子和衣滚到**就

睡着了。

这还是丁梦然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近距离的看郑瑄的睡姿,睡着的时候他有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紧蹙着的眉头映在丁梦然的眼底让她的心不觉得一刺。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平他紧蹙的眉头,他动了动,像是感知到什么,一伸手拉住她的手。

“如画,不要走,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好。”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不过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着了。不过像是睡得很不安稳,丁梦然没睡着的期间还听见他喊了几声娘。

“郑瑄,我会加倍对你好的。”一想起郑瑄的身世,丁梦然就鼻子发酸。谁能想象到一个如此身份高贵的人会有如此悲惨的往事。

在二十一世纪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虽然一路摸爬滚打的吃尽了苦头,但却父母双全,有亲人有朋友在身边,而他呢,身边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人对他是真心,唯一的母亲大人,整天强加给他的也不过是复仇两个字。

他才二十三岁啊,换到现代大学还没毕业呢,而他却要承受如此多的责任和痛苦。她想着抱着他更紧。

那一晚不出意外的丁梦然再次梦到柳如画。

这一次柳如画没哭没闹而是冲着丁梦然微笑。

“柳如画,我爱上他了,怎么办?”这一次竟然是丁梦然开口先问柳如画。

“没办法。这就是宿命。”柳如画摇了摇头。

“可是我终究要走。”丁梦然说完心中一刺。

“那也是宿命。”柳如画说着竟然耸耸肩,摊开手,一副现代人的做派。

“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结局的,不是么?你不是常说要活在当下?趁着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这是我唯一能够提醒你的事。”

是的,柳如画说的没错,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结局的。在百度上输入“故事”,可以得到113000000条结果,但输入“结局”,却只能得到44900000条结果。可见,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结局。

这句话丁梦然早就知道了,当时她是把这句话当成冷笑话来看的,当时她还觉得写出这段话的人一定是闲的蛋疼,像她这种跑龙套都跑不过来的非著名演员哪有时间去百度什么故事,什么结局。

只是这一刻,当她知道自己深深的爱了,却爱上一个自己不该爱的人的时候,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里的痛楚。

“柳如画到底什么才是你的真正心愿?”她终于想到了重点,如果说柳如画的真正心愿是和郑瑄白头到老,那么她不就可以和郑瑄在一起一辈子。可是那我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该怎么办?他们现在一定是找我找疯了,看不到我都急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哪一方她都会觉得心痛。

“要是我也能有一张金鹏道一样的符咒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在映月国和二十一世纪之间来回穿梭了。顺道在弄点映月国的古董回去,那她不是富可敌国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贩卖古董她也是够拼的。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记住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宿命。”这货说着又要飞走了。

“那个……”丁梦然一激动一把抱住柳如画的大腿。

“下次装鬼吓人的时候可不可以请本尊你出来?”她出来不用系麻绳,也不用涂珠白粉,即环保效果又好,最主要是她不用上上下下的还要拽着郑瑄一起那么麻烦了。

“我要是真的有那两下子,也就不用把你从二十一世纪召唤回来了。”她诡异的笑着,转瞬间就又不见了。

“柳如画,你大爷,你就会知道吓唬我,凭什么,你丫凭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这是你的……”谁知那货又回来了。

“宿命吗,对吗。”丁梦然生气了,说着脱掉了脚上的绣花鞋。

“你的小瑄瑄可是在旁边呢。”柳如画好脾气的提醒。miao笔ge.更新快

丁梦然没办法叹了口气,又把绣花鞋穿上。

“丁梦然,你也该用珠白粉泡泡脚了。”

“什么,你?”丁梦然穿好绣花鞋之后闻了闻自己的手,大概是今晚折腾的太多了,味道的确是不太美好。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宿命啦,你看咱俩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么,当然除了手心上的那颗红痣。大概是你投胎转世的时候没有带过去吧。”柳如画丢下一句,嗖的一声变成白烟又不见了。

“喂,大姐你回来。说清楚再走。”只是这一次柳如画却再也没有回头。

投胎转世?难不成自己真的是柳如画的转世再生?那么,那么自己岂不是和朴荷姑娘一样?那就是说她和郑瑄之间最终也逃不过让人唏嘘的没有结局的结局?

“柳如画,你这样很残忍你造么?为了完成你自己的心愿你就要赔上我的幸福,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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