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蔓冷笑之际丁梦然已经磨开手上的绳索,不顾手腕间传来的阵痛趁着山洞里的黑暗迅速将腿上的绳索解开。

外面守职的人听见里面不再有动静,便放松了警惕。丁梦然试着动了动。并没有引起注意。

她没有先解开聚香的绳索,而是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冲到朱蔓面前,朱蔓捂着嘴自然不好通风报信,在她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丁梦然的时候,丁梦然已经一掌用力的把她劈晕。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hellokitty

。”弄晕朱蔓,丁梦然似乎并不解恨,抬起脚就在朱蔓的屁股上踢了两脚。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转身去了玉凤身边。怕玉凤跟她主子一样坏了自己的事丁梦然又给玉凤的脖子补了一掌。

之后才又给聚香解开绳索。

“嘘。”聚香刚要开口说话,丁梦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还能走路么?”丁梦然小声的问聚香。

聚香点点头。丁梦然则捡起一块石头放在聚香手里,接着指了指外面。

聚香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丁梦然的意思,丁梦然也顺手抄起脚边的一根木棍慢慢的朝着洞口移动。

洞口处的确有两个人。不过都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想着里面都是女流之辈又被捆了手脚,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他们的手心,所以他们才放心的呼呼大睡。不过他们运气不好,碰到了丁梦然。

丁梦然给聚香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她用手中的石头解决掉一个看守,自己则挥舞着木棍用力的挥向另外一个守卫的脑袋。碰的一声那个守卫立刻中招,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声音惊动了另外一个守卫,他瞪大眼提起手中的刀,聚香一害怕石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那贼人的大刀眼瞅着就要落下。

丁梦然一个转身高抬腿,正好踢中贼人的头,那男人晃了晃,刀和自己都呱唧一声掉在地上。

“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丁梦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摆了个李小龙的经典pose。

那边聚香却吓傻了眼。眼圈一红哭了。

“傻姑娘,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丁梦然一伸手拉着聚香就往外走,走着走着主仆二人就迷了路。除了之前关押的山洞她们才发现那个山洞不过是这个大山洞的一隅,她们此刻深陷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丁梦然什么都好就是不认路。北漂那会她去一家公司面试,公司地址上写着在天桥的北面,她下了300公车之后就真的找不到北了,之后找了个路边的大爷问了句大爷哪边是北啊?一句话弄得老大爷笑了半天。说这姑娘还真有意思,竟然真的找不到北了。

如今深陷在山洞中和当年的情景相似,不过这一刻却再也没了给她指路的老大爷。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看着深深的山洞,聚香的身子更是抖成了筛子,这山洞这么大,不知道她们主仆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之前的山洞里躲着。等着王府的人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二位姑娘这是往哪走?”黑暗中突然多了人声。接着亮起了无数火把,一群贼人把前面的路围的水泄不通。说话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身子挺拔脸上带着面纱。

一个女人站在一大堆男人中间,那些男人还都对她毕恭毕敬,不用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伙责任的大姐大。

“可问姑娘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山洞里来?”丁梦然对面前的姑娘抱拳失礼。

没有一丝惊慌的意思,对面的蒙面女到是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大胆,怎么跟我们七大姑说话呢?”那姑娘身侧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人开了口。怎么都觉得这个狗头军师有点东北口音。

七大姑,还八大姨呢。丁梦然差一点笑出声,忍了忍才把自己的笑意忍了下去。

“在下柳如画,当真是失敬了。”丁梦然再次拱手。

“可否跟七大姑姑娘借一步说话?”

“放肆,我们七大姑怎么能随便……”狗头军师话还没说完,被七大姑挥手制止了。

“柳如画?”觉得名字有点熟,七大姑不觉得紧蹙眉头。

“难不成七大姑害怕跟我单独面谈么?”丁梦然用了激将法。

“七大姑要是胆小之人也不会占山为王成了山贼。”七大姑看着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气魄。

“姑娘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才做了这个行当吧?”人都散去了,一个装饰还算不错的山洞里只剩下七大姑和丁梦然主仆二人。山洞里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布置的还挺温馨。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哪个愿意做山大王。光是看着竹桌上摆着的淡紫色小野花丁梦然就知道这个看似凶恶的七大姑却又一颗少女的心。

“你刚才说你叫柳如画?”七大姑没有正面回答丁梦然的问题。

“正是。”丁梦然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个名字带给她的是祸是福。

“那香粉斋的柳老板可是你的哥哥?”

“正是……”看着七大姑的眼神不像是要害她的意思。丁梦然果敢的点点头。

“可是当真……”七大姑很兴奋,只是话还没说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渗了满头。

“七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丁梦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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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我的头好疼。”七大姑捂着脑袋差一点要在地上打滚。

“让我来看看。”丁梦然伸手抓住七大姑的手。

“七姑娘莫急,慢慢平复心情。我帮你揉一揉。”丁梦然拉着七大姑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来,接着帮七大姑按摩头部。在丁梦然的按摩下七大姑当真不那么头疼了。

“你果然出手不凡。不过我的这个顽疾可以治疗么?”七大姑说着摘掉了脸上的面纱。

丁梦然和聚香看到七大姑的脸登时就愣住了。团反来弟。

七大姑长了个倾城的脸,不过左脸颊上却有一个犹如鸡蛋大小的胎记。那胎记完全破坏了七大姑脸上的美好,就像是一块好好的绢纱被弄上了污垢。

“难怪她要带着面纱。”丁梦然不住的慨叹着造物弄人。心想她当了山贼大概也跟脸上这块胎记有关。

“看你这样子大概是治不好了,我还以为柳如画有天大的本事呢,你不是把自己由黑变白,由胖变瘦么,这下看来也不过如此?”自从柳如画的身份在郑震那公开之后,她的事也在民间广为流传。民间很多女人更是以柳如画的励志历程作为努力的范本。

只是丁梦然还是让七大姑失望了,她说着不觉得叹了口气。

“如果七大姑信任如画,如画到是可以试一试。就算是不能完全根除,用珠白粉内服外敷也可将七姑娘脸上的胎记淡化。”

“姑娘说的话可是当真?那珠白粉果真有如此奇效?”只要是女人果然都是爱美的,一听到自己的脸有救,这个七大姑都忘了丁梦然是她绑回来的肉票。

“如画不敢力保,但是可以试一试。不过七姑娘要放了如画才行。”

“那是当然,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柳如风的妹妹我早就放了你了。”提到柳如风七大姑的脸上竟然微微发红。

“难道我哥哥和七姑娘有什么渊源么?”柳如风和丁梦然的哥哥丁浩然可是大有不同,柳如风是个实打实的宅男,除了照顾铺子很少外出,难不成这个七姑娘去了他们的铺子买过珠白粉?

七大姑摇了摇头脸色更加的发红。她会想要进去买珠白粉的,不过却碍于身份和面子不敢进去。

她站在香粉斋门前徘徊,看到了在里面忙碌的柳如风,只是远远的一观便被柳如风的俊朗所吸引。

最主要的是柳如风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时不时的拿出剩菜来喂养经过香粉斋门前的流浪狗,还经常对有需要帮助的人进行施舍,这一看七大姑竟然把柳如风深深的记在心里。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把七姑娘变得更漂亮。”丁梦然指挥着聚香拿出她的随身百宝囊,次囊虽小,里面美容化妆的设备一应俱全。

丁梦然拿着细细的眉笔蘸着胭脂在七大姑的脸上画了一朵灿烂的茶花。即掩藏了胎记,又焕发了七大姑的容颜。

“七姑娘,你看看,怎么样?”聚香搬来铜镜,之后七大姑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娇羞的面容。

“还当真漂亮。”七大姑看着镜子里的人双眼冒出了亮光。

“之前的事还多有得罪,我明天一早便送柳姑娘下山。”七大姑高兴的不得了,

“如画还有一事相求。”朱蔓那厮太过分,要不是自己身怀异能,怕早就身首异处,就算是她罪不至死也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柳姑娘但说无妨。”

女人的确是种奇怪的动物,很快原本要刀兵相见的人,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很快丁梦然从七大姑口中得知她的身世。七大姑因为脸上的胎记从小就被人嘲笑。五岁那年父母为了给她治脸上山采草药双双坠崖身亡,村里的人更把她当成是不祥之人,将她驱赶出村。

一个五岁大的孩童自然无处可去,七大姑哭喊着去了父母出事的悬崖去寻找他们,半路上遇到野狼,被山上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寇老七搭救,收其为义女。

寇老七杀人成性,却劫富济贫。对绑来的肉票和那些恶人凶残成性,却对七大姑无比宠爱,对手下也是义薄云天。

七大姑一直在寇老七身边长大,寇老七教会她功夫,教她统领一众手下的本事,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时候也带着七大姑。七大姑对于武功之事极富天性,很快就掌握了寇老七的武功,而且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七大姑虽是女流之辈,却受了寇老七的耳濡目染,豪气云天,寇老七的手下没有一个对七大姑不服气的。

寇老七病逝之后,便把这大当家的位置交给七大姑,寇老七的手下都誓死追随七大姑。寇老七走后,七大姑仍旧秉承劫富济贫的路线,而且还制定了帮规,规范了帮里的一些可做不可做的注意事项,虽说他们是山贼,却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山贼。西山附近的村民不但不把他们当成山贼看,还把他们当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七大姑就这样带着一众手下把寇老七的留下的精神发扬光大。

至于打劫丁梦然之事,七大姑完全是上了朱蔓和陆无双的圈套。

对于宁王爷郑瑄七大姑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对这位骁勇善战保家卫国的王爷及其敬佩。

一听所托之人是宁王爷的人,七大姑想都不想便答应下来。陆无双所托之人把丁梦然渲染的非常之坏,说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很有可能是敌国派到映月国的细作,宁王爷处于某种忌惮不敢对其下手,便拜托七大姑为其除掉后患。

那人还把柳如画的长相特征告知七大姑,并一再重复手心长

长有一颗红痣的人杀,没长红痣的人留。

听了七大姑的陈述,丁梦然不觉得出了一手的冷汗,她没想到朱蔓会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做了让她身首异处的打算。还真是老天有眼让她大难不死,只是这口气万万是咽不下去的,就算是朱蔓不死也要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朱蔓当真是太坏了。为了争宠竟然相处如此毒计,我这就去帮你把她给杀了。”七大姑提刀就走,却被丁梦然一把拉住。

“七姑娘,万万不可。这事还是交给如画办吧。”不管怎么说朱蔓也是宁王府的王妃,有个皇后娘娘的姑姑,还有个兵马大元帅的父亲,如果朱蔓惨死七大姑之手,七大姑一定会受到牵连。

就算是她守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也架不住兵马大元帅的十万兵马。

再说朱蔓身为宁王府的王妃出了事,宁王府难辞其咎,要是皇后和兵马大元帅冲着宁王府讨要一个说法也无可厚非。

郑瑄在前线打仗已经够劳心劳力了,丁梦然可不想为了这么点争宠吃醋的小事扰乱军心。

“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黑暗中,一阵饥渴难耐让朱蔓幽幽醒来,睁开眼睛之后她发现丁梦然和聚香不见了,就连玉凤也不再,整个阴森的山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来人,救命。”她想大喊却被破布堵住口舌,她想起身,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突然黑暗中她听见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伴着一阵阵的蛙鸣。

噗的一声像是有什么跳到她脸上,软软的黏黏的,吓得朱蔓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接着呱呱呱的很多嘈杂的声音在朱蔓耳畔响起。有好多只软体动物跳到朱蔓身侧,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在朱蔓鼻翼,朱蔓有了泛呕的冲动,只是堵住嘴,胃里又没有食物,就算是想呕也呕不出来。

朱蔓拼了命的蠕动着身子往后退,用尽一切可能想要逃脱这种困境,只是被捆绑了手脚哪有那四条腿的动物跑得快。她一边蠕动,那呱呱声就跟着她一直前行。

是癞蛤蟆!朱蔓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东西满身的疙瘩在她脸上蹭过之后的战栗感。

“救命,救命。”生平朱蔓最讨厌最害怕的东西便是这癞蛤蟆,朱蔓突然很后悔听信陆无双给她出的这个损人不利己的计策。她心里想着等她出去之后一定要找那个不靠谱的小蹄子算账。

正懊恼着,山洞里突然亮了火把,朱蔓一阵窃喜,只是没看人却看到满地满身的癞蛤蟆。不远处还盘踞着几条长长的蛇,除了蛇还有蝎子和蜈蚣,这些生平她最怕的东西正在急速向她前进。朱蔓吓傻了,拼命往后退,拼命抖动身体想要甩掉那些癞蛤蟆,只是那些东西却像是粘在朱蔓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突然有一条青色的蛇吐着信子向朱蔓冲过来,朱蔓登时就吓尿了裤子,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朱蔓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那些吓人又恶心的东西,只是脸上和身上的粘腻感还在,下半身的衣裙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极不舒服,一股腥臭味在她的身上弥漫。

朱蔓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惊吓和屈辱,心里的隐忍登时爆发,朱蔓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哭出声,委屈并没有减轻多少,不过朱蔓发现自己口中的破布没有了,手脚也被松了开来。

“来人,救命,我可是宁王爷的王妃。我姑姑是当今皇后,我父亲是兵马大元帅。”朱蔓一边提着裙子一边跑,声嘶力竭,想着用这些含金量极高的名字让自己脱离险境。光想着尽快脱离险境根本顾不得脚下的路。猛地被树枝绊倒朱蔓砰的一声摔出去,双手蹭破皮,渗出鲜血。

“来人啊,救命啊。”朱蔓不顾疼痛爬起来,衣服破了,头发散了,哪还有一点宁王妃的威仪和庄重。

这时山洞上的木门开了,进来两个蒙着面的男人。看那打扮就不像是好人。一个带着一只眼罩,一个额头上还贴着一块膏药。

“小妞,一个人怕了,要不要哥们陪陪你?”单眼男人嗓音有点怪,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

“你……你给我走开。”朱蔓吓坏了,赶紧往后面躲,只是山洞地方有限,很快朱蔓就被两个坏笑不断的男人逼近墙角。

“你们找死,我可是堂堂的宁王妃,你们敢碰本王妃一根手指,本王妃定要你们株连九族。”不想被冒犯朱蔓只能破釜沉舟,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吓一吓他们也是好的。

“老子阅女无数,还真没尝过王妃是什么滋味。兄弟,你呢?”膏药男的嗓音也有些怪,也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边说着一边向朱蔓靠近。

“我也没有。”这一会独眼男嗓音好像有点变了,不像鸡倒像是公鸭嗓。只不过朱蔓太惊恐了,根本没有听出来什么异常。

“不要……不要过来。”一紧张朱蔓摔倒了,却还是不停的往后挪。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也是王妃,她比我长得漂亮,身材也比我圆润。你们去找她,去找她。”朱蔓用双手捂住胸口浑身抖的像是个筛子。她很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如果自己被这两个男人轻薄了,就算是自己不死,也没脸再活下去。

这女人当真是狠心肠。平日可没见你这么谦虚。独眼男一只眼翻了翻。那翻眼的姿势映月国大抵找不出第二人。“我这人有个癖好,就是喜欢丑的。”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出钱的人,我才是你们的老大。你们怎敢这样对我,你们是不想拿钱了,那可是五

百两黄金。”朱蔓吓傻了,当时自己就招供了。

膏药男看了一眼独眼男。独眼男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想不到某人还挺值钱的。

“没错啊。联络的人分明跟我们说手心生有红痣的留,没有红痣的灭口。”膏药男也学着独眼男翻了个白眼,不过怎么看着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的意思。

登时朱蔓心里一沉,莫不是陆无双从中搞了鬼?如果我和柳如画都死了,那她就可以独大了?

“你们……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明明是红痣者除之。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一千两黄金。”

“想不到你还挺有钱,那我就先办了你,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到时候人也是我的,钱也是我的。”独眼男嘿嘿一笑冲了过去。

他们的首领不是个女的么?是我搞错了,还是陆无双存心骗我?

朱蔓纠结之际独眼男已经冲过来,对着她嘿嘿一笑,一只脏手冲着她就伸过来。

“这小脸跟水蜜桃是的,咬一口肯定爽死了。”

水蜜桃朱蔓是知道的,只是爽死了这话成何体统,这山贼当真是太粗鲁了。

“不要,我不要。你……你们不要过来。”朱蔓眼前一黑砰的晕过去了。

“还真是不经吓。”膏药男说着就要除去面罩,却被独眼男一把拦住了。

抬手就给朱蔓的后脖子一掌,朱蔓连哼都没哼一下。

“这样才保险。”独眼男拉下面罩和眼罩,除了丁梦然还能是谁。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拉下面罩果然是七大姑。

“你这人当真有意思,连报仇都这么好玩。你这个朋友我七大姑交定了。不如在我这里多留几日,你也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个毒妇。”

整治朱蔓当真是爽到根本停不下来,不过丁梦然没忘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山洞的一晚虽然没有梦到柳如画,只是丁梦然的心却更加慌乱不堪。她不能因为仇恨朱蔓就忘了更加重要的事。

丁梦然委婉的拒绝了七大姑的好意,说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等空闲了一定会好好和她相聚。并一再承诺让七大姑一定要到香粉斋去,她要哥哥留给她上好的珠白粉,还有对去处胎记大有裨益的精油。

七大姑双眼冒着亮光,不知是因为珠白粉还是因为柳如风。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七大姑都无比感谢丁梦然,还拉着她的手要送她下山。

“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上山路的人越少,你这里就越安全。”丁梦然的一句话感动的七大姑差一点就跟她结拜成姐妹了。不过丁梦然没有这个时间。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丁梦然一行四人被弄晕蒙着眼睛抬上马车之后被七大姑的手下弄离山下不远的地方。丁梦然的药量自然是最少的,她第一个醒过来,七大姑的手下见丁梦然醒了没有危险方才离开。

丁梦然活动好了手脚,看了眼躺在不远处的朱蔓,拿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她丢过去。刚好砸在朱蔓的脸上。

朱蔓一阵吃痛,慢慢的醒过来。之后猛的从地上坐起,过了半天好像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接着她从地上跳起来,四顾了左右见没有危险的人物,才慢慢挪到玉凤身旁。

这边丁梦然却闭上眼睛在一边假寐。

“醒醒,快点醒醒。”朱蔓用力摇晃身边的玉凤。玉凤醒了迷迷糊糊的问朱蔓这是在哪里。

朱蔓说她也不知道,总之趁着没人越早走越好。

主仆二人拔腿就走,根本没有去管丁梦然主仆二人的意思。

“姐姐这是急着下山找人来抬如画回去么?”朱蔓没走两步这边丁梦然就“醒”了。

“正是,正是。我叫了你半天你没应我,我正准备下山去找人来抬你们下去。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一起走吧。”朱蔓有些尴尬,心想着让丁梦然在山脚下喂狼的计谋再次被打破。

“还是姐姐对我最好了。”想着朱蔓之前的狼狈相,丁梦然忍了又忍才让自己勉强没有笑出声。

聚香和玉凤分别搀扶着自己的主子下了山,四人租了辆马车匆匆回了宁王府。

刚到门口李德彪就迎出来,满脸紧张的问朱蔓她们这两天去了哪里,可是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急坏了,他们再不回来义王妃就要禀明皇上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找人了。

朱蔓没心思回答李德彪的话,一心想要除去满身的污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被那两个男人轻薄,朱蔓很想赶紧找到答案。

朱蔓看都不看李德彪一眼,命玉凤搀扶着她回去洗澡。留下丁梦然主仆二人和李德彪。

在来的路上丁梦然和朱蔓已经对好口供,就说他们主仆四人上香过后去了后面的西山转转,没想到这一转就迷了路。

朱蔓心里有鬼,生怕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被人知道,自然点头答应下来。

丁梦然则没有先回梦然轩,而是随着李德彪到义王妃的屋子里请安。

义王妃一看到丁梦然的狼狈相一下子眼圈就红了。连忙拉着丁梦然的手问长问短

义王妃这一弄,还真是把丁梦然弄得有些感动。想起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丁梦然的眼眶也不觉的跟着红了。

丁梦然连忙说自己没事,是怕义王妃担心才没回梦然轩换衣服,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给义

王妃看说她除了衣服破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你这孩子,看看你这是成什么体统。”义王妃笑了,连忙拉下丁梦然的袖子。

丁梦然则拉着义王妃的手撒娇说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母亲大人您。

丁梦然这一撒娇到是让义王妃挺感动的,如今郑瑄出征在外,思嘉郡主在自己的宅子里养胎,义王妃一个人也挺寂寞的。虽然王府里不缺人但是像丁梦然这样跟她亲近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看看你跟个孩子是的,难怪上山转了转也能迷了路。”对于丁梦然的说辞义王妃是接受了,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不想深究。

“母亲大人,你身子累不累,不如我帮你按摩按摩吧。”

“先回去洗澡吧,你身上都快臭死了。”表面上是嫌弃丁梦然,实则是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丁梦然还真的抬起袖子在鼻子上嗅了嗅,“真的么?还真是有点臭。”

“这孩子。”义王妃又笑了,丁梦然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回梦然轩的路上丁梦然却一直沉着脸。

聚香不敢说话,小心的观察丁梦然的神色心想着之前在义王妃那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变了样子。

丁梦然的不开心,自然是为了郑瑄,在义王妃那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义王妃故意为之。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王府之后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凝重,从一进王府她的右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

虽然丁梦然从小就不迷信,但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在她这还是挺灵验的。

第一次右眼皮跳是在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跳了几下,这货在体育课上就崴了脚。

第二次跳是她上初中,眼皮狂跳不止,结果她的奶奶在那天去世了。

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外公,外公说下次再跳的时候就把白纸贴在眼皮上就没事了。

第三次跳就是她上次吊威亚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贴白纸呢,就丫的一个跟头摔到了映月国。

那么这一次呢,如此跳个不停,又会发生什么悲催的事呢?一想到战场上的郑瑄丁梦然的心就像是被撕成了辣条又被拧成麻花辫子,火辣辣的疼。

这边朱蔓确定自己没有被贼人轻薄之后才开始大发脾气,虽然洗过澡换了衣服却总觉得那股腥臭味迟迟不肯散去,即便是多抹了几层胭脂点起香氛蜡烛,她的鼻子里还是充斥着那股怪怪的味道,想起那两张靠近自己龌龊的脸,想着这辈子长这么大都没受过的侮辱朱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桌子上的白釉花瓶被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恰好赶来请安的陆无双遇到这一幕,见朱蔓如此生气竟也不敢躲,任凭花瓶的碎片落到她身上擦伤了她的手背。

“姐姐平安归来就好,可是把无双吓坏了。”陆无双不顾手背上涌出献血的伤口,连忙给朱蔓请安。

还没站直呢,朱蔓的手猛的挥过来,啪的一声打在陆无双脸上。

“小贱人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朱蔓当真是用了力气的,陆无双的脸登时就红了。朱蔓的手心里也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陆无双被朱蔓这一巴掌打晕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无双不懂王妃的意思,还请王妃明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无双当真不知。”陆无双看朱蔓是真的恼了,也知道朱蔓对付仇家的手段,当时想都不想就噗通跪了下去,根本没顾上地板上还有花瓶的碎片,碎片插进肉里,陆无双疼的直咧嘴。

朱蔓把在山洞里那贼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陆无双,朱蔓质问陆无双是不是她想除去自己和柳如画好让她一个人在王府独大,所以王府的人才迟迟没有去送赎金。

陆无双痛哭流涕,先是表明了自己对朱蔓的真心,说就算是王府里没有朱蔓和柳如画凭借自己的身家背景也无法独大,她才不会傻到除掉朱蔓这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靠山。360搜索.这个王妃有点忙更新快

还说山上到王府要银子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一整天她在王府也是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被人知道她们二人伙同山贼自编自导了这场戏的话,那么就算是朱蔓被救出了她们两个也无法在王府立足,所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等着要银子的人送信来,或者是义王妃禀报了皇上把整个西山翻过来。

朱蔓想想陆无双说的话不无道理,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事不是陆无双做的,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朱蔓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想来想去仍旧想不出要领,唯一得出的结论是陆无双这个小蹄子的建议以后一定不能听不能信。想要绊倒柳如画还要从长计议。朱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陆无双退出去。

这一边折腾累了的丁梦然沾到枕头就很快睡着了,刚一睡着那“只”就冲出来,这一次的造型更加恐怖,不仅脸色苍白,还披头散发,活像是从电视里面钻出来的贞子姑娘。

“姐姐,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你造么?”

“救救郑瑄,只有你能救他。这是你的宿命,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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