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瑄愣神之际,有个心腹趴在耳边跟他低语,郑瑄脸色一凛。随即起身跟着来人去了。

简陋的马厩内,之前被带去喊口号的将领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和脸上都有伤口。嘴角流着一大滩的鲜血已经死了。

“审讯了一下午,什么都不肯说,最后扛不住,咬舌自尽了。”审问的人见郑瑄进来了连忙禀报。

“他是哪个营的人?”

“回王爷是新进的铁骑营。那一个营的人已经被我全部拿下,都关在隔壁的马厩里。”

“好生的给我看管着,不能走漏风声,挨个给我审问,直至找到幕后主谋为止。”

一直走出马厩,郑瑄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铁骑营是最近半年没才加入的,原本这次征战郑瑄并没有想要带着着铁骑营出来。是临行前,郑天瑜说南相国人善于骑马征战带着这些会骑马征战之人肯定裨益良多。

“难道这一整件事跟郑天瑜有关?”想到这里郑瑄的背后不觉得一阵发冷。

“只是自己若是败了,对于郑天瑜来说又有何好处呢,他明明要凭借这次胜仗回去当太子的么?”这样想来,幕后主使又不太像是郑天瑜。

会是远在映月国的太子郑天赐么?他此刻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吧?难道会是朱少?这里除了自己和元招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丁梦然是女人的人。如果是他,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和好处呢?

种种问题萦绕在郑瑄的脑海,让郑瑄不住的心烦。

“王爷,请你吃。”郑瑄冥思苦想之际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影,某人明眸皓齿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边笑着,一边手里还捧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

“尝尝这个,保准你停不了口。”烤鸭太腻了,刚好吃个饭后甜品。

他没说话,用手拿过。用力一掰。香甜的味道冲了出来,他分给她半边,两个人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地瓜猛啃了起来。

“好香,好甜。”心中萦绕的烦恼此刻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天气有点凉,不过夜色却无比的美好,天上的星星格外的亮,这是在二十一世霓虹灯下雾霾里永远都看不到的场景。

她伸出一直手臂搭住他的肩膀,像是哥们又像是老夫老妻。

“快看,流星。”天际边又有结束了生命的星星坠落,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空中洒下最后一次璀璨。

她把地瓜皮一丢双手合十“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一生安康,愿明天一战郑瑄能够大胜。”

“这一次又许了什么愿?”郑瑄转头问她,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两过天上的星星。

“你呢?”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没什么。”那货吞掉最后一口地瓜把瓜皮丢在地上。拍了拍手转身潇洒的走了。他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许了什么愿望,他刚才想如果丁梦然真是坐那个什么ufo来的。那就最好让那个玩意坏掉。如果她是从什么时光隧道里穿越来的。那么最好那条隧道塌方,永远都没有退路。

“喂,我说王爷,你怎么随手乱丢东西,你这样太不环保了。”她弯腰将自己和郑瑄丢得瓜皮拾起,丢进喂马的草料槽子里,之后拍了拍手追了上去。身后那匹马拾起地瓜皮吃的津津有味。

一夜审讯仍旧无果,一整营的人都未曾开口,最后全部效仿了之前的那个领头人咬舌自尽。

为稳定军心,此事并未传出,除了郑瑄和审讯之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虽然并没有影响作战进程,却在郑瑄的心里埋了一个不小的阴影。如果此人是针对自己来的,那么这个人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不过郑瑄是个越挫越勇的人,越是强劲的对手就越能引发他无尽的战斗力。他想好了,等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肃清一下他的队伍。

为了第二日的大战丁梦然并没有睡在郑瑄的军帐中,郑瑄却并没有放松对丁梦然安全的防守,一整夜丁梦然都睡得无比安心。一大早丁梦然就早早的起床,给王爷开了小灶,为了不让别人有意见,她偷溜进厨房特别早,只是还是被胖杨看到。

“了解,了解,王妃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胖杨胖胖的脸上带着笑,虽然笑起来有点坏,不过还是挺可爱的。经过昨天那件事之后,丁梦然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嫣然变成了巾帼女英雄。

“回头我在你的汉堡里多加块牛肉。”丁梦然拍了拍胖杨的肩膀,跟他发展的就像是阶级兄弟一样。

说是小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用了昨天剩的鸭架熬了烫,放上点小青菜,丁梦然给郑瑄做了一碗疙瘩汤,肉包是人人都有的,鸭汤也管够,只不过郑瑄的餐桌上多了一盘爱心沙拉。

吃着自己喜欢的吃食,郑瑄心情不错。吃饱喝足还是丁梦然帮她穿戴好的盔甲。

“我走了。”出征前郑瑄突然有点恋恋不舍。不过脸上还一时改不了之前的那种臭屁表情。

“欧巴,fighting!”丁梦然右手握成拳头给他加油。

当然丁梦然幻想的场景没有出现,郑瑄没有攥成拳头跟他回礼,而是潇洒的转身英姿飒爽的抬腿就走。

“不对,郑瑄,你丫的刚才是翻白眼了么?”没人回答她,外面出征的雄壮口号声已经喊成一片响彻云霄了。

郑瑄走后丁梦然连忙赶去厨房帮忙。说好的汉堡自然不能食言,她有信心这一次宁王军一定会打个漂亮的胜仗。

果然不出丁梦然所料,傍晚时分宁王军凯旋归来,宁王军以最少的伤亡不仅把叛军打得节节败退,还活捉了对方的主将。

对方的主将是南相国的最小的儿子公子齐,一向英勇善战。深的南相国国王的喜爱。捉住他在手就不怕南相国的皇帝在耍什么花样。

最后南相国用三个重镇十万担大米将公子齐换回,当然这都是后话。

大军吃着汉堡喝着冰糖雪梨,对丁梦然更是赞不绝口。

吃饱喝足休整之后,宁王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映月国的京城方向开拔。班师回朝之后,正如之前所说郑天瑜因为打败南相国凯旋而归,因功被册立为太子,郑天赐因为失德引起如此祸乱劳民伤财被免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郑天瑜回去之后也并未食言,用自己的私己犒赏了此次随他出征的大军,战死沙场将领的家属们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瞬间有关于郑天瑜体恤部下爱护民众歌功颂德的誉美之词便响遍着整个映月国的京城。就连三岁的娃娃嘴里面都会唱着儿歌夸郑天瑜是一个好太子。

郑天赐这一被罢黜不要紧,朱映雪就像是被砍去了一只左手。

虽然郑天赐不是朱映雪的亲生儿子,但毕竟叫了她一声母后,只要郑天赐一天为太子,她的后位就会稳固。

郑天瑜可就不同了,他是有母亲的,而且郑天瑜的母妃夏氏也是有着一定根基背景的。夏氏的哥哥掌管户部,虽然没有兵权,却掌握着映月国的经济命脉。夏氏姿色不错,也颇受郑震喜爱,如果再加上郑天瑜能征善战韬武略,朱映雪害怕过不了多久夏氏就会对她的后位取而代之。

郑天赐一个失德造成如此不堪的局面可是气坏了朱映雪。

朱蔓被急召入宫之后朱映雪的内寝中已经丢了一地被朱映雪摔碎的瓶瓶罐罐。

“姑姑。”朱蔓怯怯的喊了一声。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好意思叫本宫姑姑。”

“皇后娘娘饶命,是蔓儿办事不利,还请姑姑责罚。”朱蔓一害怕登时跪在地上,不顾地上铺满好些瓷器的碎片。好在秋天的衣裙厚实,却还是让朱蔓的膝盖不觉得一阵刺痛。虽然疼朱蔓也不敢吭声,皱皱眉跪在地上隐忍着。

“这一次本宫必须要慕灵进府了,你现在根本就不是柳如画的对手,要是你管用的话郑瑄也不会站在郑天瑜着一边。你可否想过,整个朱家可都是靠着本宫一个人在支撑,你以为本宫倒了,你父亲的那个兵马大元帅还能支撑多久?”朱映雪怒目圆瞪,那犀利的声音让朱蔓不觉得心惊胆寒。

“蔓儿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不过听郑瑄的意思他有意辅助三皇子上位。”临行前他明明是那么说的,朱蔓觉得郑瑄不会骗他。

“男人的话还能相信。”郑震还曾经许诺与她整个映月国的后宫永远是她的天下,现在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后宫的地位永远牵扯到前朝的权利之争,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这就是为什么朱映雪一定要自己的人当上太子的原因。如今郑天赐倒了,她唯一能够寄望的人便是三皇子整天恩了。

“蔓儿知道错了,以后订不敢掉以轻心了。”

“那个柳如画的,也是该好好惩治她一番了。”

“皇后放心,蔓儿早就想好对策了。”郑瑄大军还没班师回朝,那边的飞鸽传书早就到了,丁梦然私自出现在战场的事朱蔓早就知道了,不用别的,只是这一条那丁梦然已经是死罪了。

郑瑄和丁梦然还没到,朱蔓便率领一种女眷早早的守候在宁王府门前,宁王府更是被朱蔓张罗着装饰一新。就像是府里刚刚娶了新娘子一般。

最近丁梦然不在,义王妃那少了按摩刮痧加上惦记远行的郑瑄身子不是十分舒爽,见朱蔓折腾也没力气理她由了她去。

一众女眷听闻郑瑄今天到家,都穿了自认为最好的衣服,涂抹了最艳丽的胭脂跟着朱蔓身后等着。

郑瑄被预期回来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

有人来报宁王爷已经到了路口,朱蔓便兴高采烈的吩咐人打开大门迎了出去。

这一次郑瑄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除了朱蔓知道其中缘由之外,其他人见丁梦然从马车上下来都吃了一惊。

一个说回珍珠溪拜祭父母的人怎么会和郑瑄同路。

那些个想要争宠的人脸色瞬间就变得不是十分美好了。

郑瑄一向喜欢骑马,为了这个女子竟然坐了马车,可想而知郑瑄对她的厚爱了,加上她的身家背景,还怎么争。

当时陆无双和王凤云的脸就跟着变了变。倒是苗凤兰嘴角带笑冲着丁梦然点头施礼。

“如画妹妹怎么和王爷一道回来了,路途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朱蔓倒是没生气,不仅不生气还满脸喜色,上前去竟然拉住丁梦然的手扶她下车。白莲花又开始作了。

“是如画不好,骗了大家。如画没有回映月溪,而是去了战场寻找王爷。”三万大军都知道的事想要瞒恐怕是瞒不住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胆量,难怪会让王爷如此厚爱,姐姐真是自愧不如。”朱蔓光顾着扮演白莲花跟丁梦然示好了,一众人都被堵在大门外。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郑瑄冷冷的说了一句。跟以往回来一反常态。朱蔓心里一凛。脸色暗了暗不过微笑很快又上扬了嘴角。

“看我,光

顾着说话了。妾身恭迎王爷凯旋而归,里面早就备好了酒菜,为王爷和侧王妃接风洗尘。”

刚进院子,义王妃就迎了出来,见郑瑄和丁梦然回来了,一手拉着一个眼圈就已经开始发红。

“你们不在可是想坏老身了。”那意思说的整个府里就只有郑瑄和丁梦然才是她真正的亲人,其他的也不过是摆在那里的萝卜白菜而已。

“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朱蔓对义王妃的动作嗤之以鼻,却及其热情的张罗着,还说为了迎接王爷回来她亲自下厨做了东坡肉。

郑瑄关心过义王妃的身体之后。自然对朱蔓的辛勤持家大加赞赏,还问了一众人最近过得怎么样,苗凤兰怀了身子自然得到郑瑄更多的关心,对于郑瑄的关心苗凤兰都一一作答,看着郑瑄对自己嘘寒问暖心里更是甜的不得了。

一众人进了内堂,家宴开始。为了庆祝郑瑄凯旋而归,义王妃特意发话姨娘和侍妾一并坐下共享家宴。这时王凤云和陆无双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席间朱蔓除了照顾义王妃和郑瑄吃饭之外,还频频给丁梦然夹菜,那样子两人像是多年不见失散的姐妹。朱蔓对丁梦然亲热的不得了。一边夹菜还一边说丁梦然照顾在王爷身边辛苦了,让丁梦然好好补补。还说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跟丁梦然学习,还要好好谢谢丁梦然帮助她照顾郑瑄。

“郑瑄也是我老公好么?”丁梦然嘴上客气着,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姐姐你这样真的好假,你造么?”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丁梦然总觉得这个朱蔓没憋着什么好屁。看着朱蔓一副喜滋滋的模样,丁梦然的心中却跟着抽紧了。

回来的路上为了自己私自上战场的事丁梦然一直担心,虽说有了二皇子的一再保证他会力挺丁梦然,郑瑄也说会保她无虞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会过去。

正想着,门外突然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午饭的时间宫里来人很显然不合时宜,丁梦然和郑瑄的心里都跟着不觉得一紧,最爽的当然要数朱蔓,因为她觉得丁梦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那么她的春天就来了,她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快请。”即便是有些意外郑瑄还是故作一脸镇定,只是当郑瑄看见进来的人是几个禁卫军不是传事公公的时候,郑瑄的脸色当时还是变了。

“宁王爷,叨扰了。在下奉皇后娘娘的懿旨而来,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柳如画这便跟我们走一趟吧。”原本郑瑄想着明日早朝之时将丁梦然私自去战场的缘由禀明皇上,想不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传了出去。不过不是皇上下旨,那这事就还有回环的余地。

郑瑄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刚要开口却被义王妃拉了下衣袖,丁梦然也拼命给郑瑄使眼色,之后起身说她这就随之前往。

郑瑄自然不能就这么看着丁梦然眼睁睁的被禁卫军给带走了,饭还没吃完,郑瑄就开始四处奔忙。一个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女人,他自然要用出一切方法保她无虞。

丁梦然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柳青云的耳朵里,柳青云也没闲着,立刻奔走联合了一方自己的属下旧给郑震老儿联名上了奏折。

这边跟郑瑄和柳青云对着干的也挺多。在朱映雪的策划下要治罪与丁梦然的奏折也是上奏了一大摞。

郑震正在柳明珠那欣赏她新编的水秀舞呢,这边弹劾的折子就被传事的公公端了过来。

柳明珠自然不乐意了,一看又是控诉自家妹妹的奏折,当即就给郑震吹了枕边风。

郑震更是龙心不悦,高声呵斥着大胆。下面的人战战兢兢的说这是皇后娘娘命他带过来的奏折,说有关于申诉柳如画罪行的奏折实在是太多了,皇后是怕皇上一时批阅不完。

来人还说已经有很多不满此事的大臣闻讯跪了前朝一地,还是皇后娘娘命三皇子好言相劝才把这些人给劝走了。皇后也是无奈才命禁卫军把柳如画带进宫押进了天牢才暂时平息了众怒。

“什么时候朕的前朝之事轮到她一个女人来过问。”在柳明珠面前失了面子,郑震很是不爽,冲着传事公公发怒。

传事公公当即就跪了下去,不过像是拿了不少朱映雪的好处,也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皇上,请息怒,皇后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好。才刚刚平息了南相国的进犯,皇后娘娘是觉得映月国不该在为了个女人引起更大的风波了。”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太子失德,敌国进犯,听说宁王军也是吃了不少的亏,损失了不少的兵力最后才将叛乱平息。映月国的南部又突发水灾,内忧外患不断郑震的确不敢掉以轻心。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郑震挥了挥手。之后命人捧着折子回了自己的悦心殿批阅奏折。即便是柳明珠一再挽留也没能得偿所愿。

丁梦然被带进宫里之后就被压入天牢,天牢的环境还算凑合,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抬头见蟑螂低头见老鼠。也没有传说中的容嬷嬷出现对她施以暴行用针戳手指什么的。当然她也没有机会像像小燕子一样做什么打油诗。

就是中午饭还没吃就被拉了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的确是有些饿肚子。

傍晚时分倒是有狱卒送来了饭菜,大鱼大肉的倒是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只是怎么看着那狱卒的神色丁梦然都觉得自己这是要吃最后的晚餐,难道饭菜里有毒?

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对那些没事不屑一顾。

“要是这时有碗方便面就好了,甭管是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的她都可以解解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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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正在暗自流口水,自己的牢门上的锁哗啦一响,一抬头看见个穿着黑斗篷的高大男人进了自己的牢房。斗篷上的帽子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配上天牢的环境,让人觉得更是阴森恐怖。

“完了,完了。催命使者还是来了。”丁梦然不觉得退后了两步看看有没有天窗狗洞之类的逃生路线,只是除了黑漆漆的墙什么都没有。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么?”可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她明明没有活够好么?

“郑瑄你这个坏蛋,你二奶马上要没命了你知道么,你不是说好会保我无虞的么,难不成你也跟所有男人一样吃干抹净之后你丫的就不管不顾了?”丁梦然噘着嘴突然觉得委屈。

谁知对面那人竟然硬生生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

“郑瑄,真的是你。”

“柳如画,你刚才又是心里说我坏话了吧。”那人摘掉帽子,不是郑瑄还能是谁。

“你干嘛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真是吓死我了。”

这叫低调好么,难不成他要昭告天下他宁王爷郑瑄来天牢里探视他的侧王妃?

丁梦然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不管她是不是个女汉子,不管她是不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当这一刻在天牢里独自面对生死的时候突然来了自己的亲人,那激动的情形自然不言而喻。

她扑进郑瑄怀里抬手就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手刚落下却碰到了他胸膛处热乎乎软乎乎的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多亏只有一处,要不然她还真的以为那个臭屁的宁王爷会为了见到她避开耳目假扮女人。

“晚上厨房蒸了蟹黄包,记得你说过喜欢吃。”他脸黑了黑,有点不好意思,拿出包袱丢到丁梦然手里。动作有点粗鲁,不带一点怜香惜玉。团何肠才。

丁梦然撇了撇嘴:“这男人当真不解风情,明明是关心自己却装出一副清高臭屁的模样。”

包袱刚一打开,香气就飘了出来,丁梦然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拿起一个包子就开啃,早就忘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吃蟹黄包的誓言。

看着她能吃能喝,郑瑄倒也放心不少,不过此地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也不可久留,虽然不忍把她一个人留下却还是要走。

临行前郑瑄嘱咐了丁梦然一句,让她别担心,他一定会让她出去。

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第二天一上早朝,郑震先是宣布了册立郑天瑜为太子之事,册立大典在五日以后的良辰吉时举行。还把郑瑄的功绩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奖励他良田百亩,珠宝十箱。

当主事公公在朝堂之前高声呼喊着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时候,兵马大元帅朱兆天扑通一声会在堂前。

“臣朱兆天有事启奏。听闻宁王爷的侧王妃柳如画在不日前宁王军攻打南相国之时私自上了战场,扰乱军心,造成宁王军连连败退的局面。我映月国自古以来没有女人上战场的规矩,侧王妃这样已犯了大忌。臣恳请皇上降罪柳如画,以慰那些死去战士的在天之灵。”

朱兆天这高声一喊不要紧,他身后登时噗通通的跟着跪了一地。都是请求将丁梦然治罪之人。

“臣有本要奏。”郑瑄登时也跪了下去,将丁梦然是为何事去了战场,又是怎样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他一命,还说丁梦然是如何在厨房帮忙做饭,又是怎样鼓舞士气。郑瑄还说正是有了她的出现才会让不利战局转危为安。还说如果大家不相信他可以让回来的两万余大军为丁梦然作证,要不是丁梦然他自己早就没了性命,就别说什么打败南相国凯旋而归之事。

郑瑄这一带头求情,柳宰相那一支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两方各抒己见,朝堂上好不热闹。

原本郑震就偏向于丁梦然这一方,毕竟柳贵妃的耳边风还是很有用处的。只是现在反对方和支持方各执一词,又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可是难为了郑震。他现在特别需要有一个契机或者是给丁梦然找一个台阶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正为难着突然有人来报思嘉郡主来了。郑震面露喜色知道此事也许还有回环的余地。

朱映雪运筹帷幄好了一切,独独算漏了思嘉郡主。思嘉郡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可是映月国唯一一个可是上朝和征战沙场的女人。

听闻思嘉郡主五岁之时便会习武,去探望先皇后在御花园里里舞刀弄枪的时候恰逢先皇也就是郑震的老爹路过看见,觉得这个小女娃娃当真是有意思,便把她抱在怀里。

先皇问思嘉长大了要做什么,她奶声奶气的说长大了要上战场杀敌保卫国家。

一个五岁的女娃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先皇当真是高兴的不得了,一高兴就赐她思嘉郡主的封号,还赐她宝剑一枚,说如果长大后的思嘉还有如此宏愿,她便可以执刺剑征战沙场。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段佳话,谁知思嘉长大后愿望不改,十六岁就作为副帅出征,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之后更是嫁给大将军田毅,夫妇二人夫唱妇随,所向披靡。

思嘉郡主这一出现,自然打破女人不可征战沙场的规矩。那些参了丁梦然一本的大臣们一听思嘉郡主来了也都是跟着脸色一沉。随后把目光都追随于朱兆天的身上,朱兆天也是面色一凛,不成想朱映雪会有此疏忽。原本以为凭借朱蔓和思嘉郡主的关系加之思嘉郡主在家养胎不会趟这趟浑水,万万想不到,丁梦然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面子。

“思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思嘉郡主不进来了,还身穿盔甲,手中握着先皇的御赐宝剑。

原本在朝堂之上拿着刀剑是对皇上的一种冒犯,但是这是先帝允了规矩,任何人都不敢有任何意义。

“来人,赐座。”手握先帝御赐宝剑见宝剑就如见到先帝,要不是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应该冲着思嘉郡主的御赐宝剑跪拜下去。

思嘉郡主坐下了,堂下却跪了一地比思嘉郡主资历老岁数老了不知多少的众臣,那些人心里很是不服气。不过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谁让思嘉郡主从小就得了先帝的龙心。

“听闻各位是为了思嘉弟媳柳如画私自上战场之事跪在这里?想不到柳如画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

我想问诸位我弟媳为了救自家相公上战场何罪之有?明明如画逆转全局助宁王爷打败南相国,怎么到头来却被你们说成是扰乱军心?

如果女人不可以上战场的话,那思嘉算什么?如果女人上了战场就要被处死的话,那么思嘉是不是也不可以站在这里苟活?”

“自古就有木兰替父从军的佳话,还有佘太君征战沙场穆桂英亲自挂帅,思嘉想问诸位如果女人上战场就会被处死的话,那么现如今又岂会有这些巾帼女英雄的佳话?”思嘉郡主的一顿慷慨激昂之词当真让堂上跪着的那些人无话可说

一场风波就因为思嘉郡主这一出现,轻轻松松的化解了。

当然思嘉郡主虽然武功了得,读书却不多,之前那段慷慨激昂的陈词也是郑瑄去天牢见丁梦然的时候丁梦然告诉宁王爷让他转述给思嘉郡主的。

丁梦然一边啃着蟹黄包的时候一边就想到了解救自己的办法,所以郑瑄满脸愁苦说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果不其然,丁梦然在散了早朝之后就被放出了天牢。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郑瑄却没有来接她。

从朝堂下来之后,郑瑄碰到了三皇子郑天恩。三皇子虽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却因为从小身子不好一直不受重视。上朝堂也是因为身子之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满朝的武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大概是以为今天册立太子一事郑天恩才上了朝堂。

“大家都说宁王爷最钟爱之人是宁王妃朱蔓,我看这话说的不尽然。”郑天恩见到郑瑄就这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像是闲话家常,不知道为什么却让郑瑄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皇家之间的结亲,自然不能光是凭借情爱真情,背后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宁王府的两个王妃一个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一个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对她二人的亲疏自然也会被人解读成宁王爷在政治方向偏向哪一方。柳宰相一直是支持二皇子郑天瑜的,郑瑄如此对丁梦然自然让郑天恩不快。

“三皇子莫不是为了自家表妹打抱不平?”郑瑄笑了,想用一个笑话就此化解。

郑天恩没说话,轻叹了口气。|.

“这男人的宠爱怕是和权利一样,不是强求就能强求得来的。”郑天恩说完背着手走了,走出去几步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站在他身后的郑瑄看着郑天恩远离的背影神色莫名。

“他是不是对柳如画太好了?”郑瑄思索了起来。

“是不是正是因为自己对柳如画这样,才让她招来如此之多的无妄之灾?”想了想,原本走向天牢的腿又转换了方向。

丁梦然洗漱过后就忙着去义王妃的院子里请安,欺瞒义王妃去了战场原本就是有违孝道,这刚一回来又给她老人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吓,丁梦然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不顾周身的不适就连忙赶到义王妃的院子里。

谁知道刚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襦裙扎着黄色裙带的一个妙人在给义王妃跪拜行礼。身后还站着朱蔓,满脸的喜色。

“起来吧。”义王妃脸上的神色却是平淡的很看不出悲喜。

“慕灵多谢义王妃。慕灵自打一进王府看见义王妃之后就觉得义王妃面善,像是跟义王妃很有眼缘。慕灵自知王爷跟蔓儿姐姐夫妻情深,也知道王爷对侧王妃情深意重,慕灵不求能够侍奉在王爷设变,只求侍奉在义王妃身侧,便是莫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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