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造饭,ri中准备,曹cāo大营一时之间忙得热闹非凡。神策也只说一句要我在这边等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笑颜没地方发火,只一个劲儿地瞪我。还好,还好他神策不是傲世的人,否则我现在就又是身陷虎穴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实在受不了笑颜的奚落,冲她大吼一声。看我发火,笑颜反而更来劲儿了,一努嘴,一皱眉,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曹公不杀你。”

“我可是对曹公出了大力的人。凭什么他要杀我。别人又不是你,蛮不讲理,不可一世……哎!别打!”我只说到一半,却只见眼前碗盏齐飞,要不是心痛神策这仅有的家产,我非得和她拼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还是恶心恶心她算了,我一甩手,故作清高地从大营里走了出来,头上罩了一个大碗只当没有注意到。这笑颜,吃饱了肚子就立马有了jing神!

我才走出来大营,差点又出事,面前一队人马走过,这不是曹cāo那细眼白脸的家伙吗。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差点撞上曹cāo的卫队。然而就算没有撞上,我还是被那两个卫士架住,扛到曹cāo身边。那几个卫士具细了我的不诡意图,说我有损军威,理当斩首。曹cāo细眼一迷,一见是我,却是摆摆手让众人放手,他却只指着我头上碗盖笑道:“吴道,这是何为?”

我往头上一摸,慌忙将那大碗揣入怀中,嘿嘿笑着只摇头晃脑。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这是那女人一手扣到我头上的吧。

曹cāo也不多问,说罢就要走。今天我如此不坦诚,曹cāo也没有生气,看来心情其实很好。我何不趁此机会说他一说,没准儿是个扭转乾坤的好机会呢。如此一来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看到身首异处的张绣贾诩啦。

想到飘然处,曹cāo却已经走远。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飞身一跃冲上去。然而还没碰到曹cāo一根手指,却又被那俩侍卫扛住。这回那俩侍卫可不想再对我客气了,正yu手起刀落之时,却听得前面曹cāo叫一声慢。随即那张jing神焕发的小脸冲我一阵冷笑:“吴道回头,必有赐教。愿闻其详!”

听得这话我不禁心花怒放,没想到他曹cāo贵为丞相,却如此重视于我。一时之间我心中冲动,真有此生愿为明公肝脑涂地、抛头洒血之意。估计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一时冲动被曹cāo给骗过来的。

曹cāo看我兴奋失态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静静地立在一边等我回过神来。经过内心一番挣扎,理智终于回归。我抬眼冲曹cāo不好意思笑笑,咳了两声正sè道:“曹公在上,小人有一句话不得不说。望曹公明察。”心想这曹cāo这回这么重视我,击败张绣那匹夫的机会来啦,此时不谏,更待何时呢!

曹cāo只摆一摆手,示意我快说就是,然而他细迷的眼睛里到底泛着什么光辉,却是我看不到的。

“宛城西边虽然城墙破坏不假,但恐张绣有计,不可轻进。更兼敌军有贾诩鬼才,不可不察。不如围而不攻,缓缓图之。”我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几句文话来,希望能让曹cāo心中一亮、豁然开朗。兴许高兴了还可以封我个宛城大守什么的当当,那可发得大了。

想到美处,我不由咯咯笑起,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曹cāo那张不肖的脸。“好。那就先这样吧。我心中已有主意。”曹cāo这句不冷不热的话像一盆冷水,终于把我浇醒。他这话里是既没有高官,也没有宝物,着实让我失望至极。

“主公,主公。城东布置的攻城准备,主公可知否?”我正在这边失望,那边却又冒出一个儒雅之士拦住了曹cāo去路。看那人峨冠青衣、腰佩宝剑的样子,就算不是什么高人,也不会是什么小官。

曹cāo只脸sè一凝道:“那是某亲自安排的,有何不妥?”

“主公昨夜不是说要攻西边城墙破败之处吗?今却在城东堆薪积土,不知为何?”那人一副文人样子,怎么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连我都隐约想到了这不就是分散敌人注意力的人伎俩吗?

“某正是要在城东堆薪积土,而在城西攻城,有何不妥?”曹cāo把小眼一眯,胸有成竹地说道。

“曹公如此明显地在东城头堆薪积土,不是在告诉张绣我们的意图吗?那贾诩号称鬼才。袁绍、吕布在正我们后方虎视眈眈,而刘表援军又期ri将至,彼必知我不可能缓缓攻城,况以曹公之智,必要出奇兵。而我方现在东城堆薪积土,分明是相持之势,彼一看便知此乃诱敌之计。当初若是强攻城西或有胜算,现在彼必然作好准备,要攻取不易啊,主公!”

那人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我在一边目瞪口呆,拜伏在地。没想到分析如此到位,比起我刚才干巴巴的论述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曹cāo这下子总该相信了吧。

“嗯……”曹cāo意在思索,其实却更像是在打瞌睡,“我意已决。公达啊,此事就不必再多言了。取宛城只在今夜。”结果曹cāo抛下这一句话就扬长而去,原来竟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而那位文人将手一甩,空叹一声,却是一脸无奈。我正想过去和那文人打个招呼,哪怕别人不理我,沾上一星半点儿智气也是我赚了。

然而迈腿才走两步,却迎头撞见了神策。只见他眉头紧锁一脸失望。问起来才知道刚才苦谏者乃是曹cāo手下军师荀攸荀公达。而荀攸之谏乃是我们神策兄一大清早跑去与之讨论的。据说人家荀攸还挺给面子,居然请神策进屋说完了自己一番高见,而后自然是急匆匆地赶来苦谏曹公啦。谁想现在曹公只沉浸在自己计谋之中,已经听不进半点谏言了。我和神策只能对视苦笑,互相摇头。

这就要向东门前进了,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然而一路我却只想着曹cāo。这人就算不用你计,也不会让你觉得不爽,不是一般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