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霞光满天。()

白想看着脚下的土地,一边微微皱眉,一旁的叶朝迟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怎么样?”

“如果我感应没错,这里应该是正中之位,应该是布局的所在。”白想轻轻在脚边画了一个圈:“不过……”

“怎么了……”叶朝迟愣了一下。

一边轻轻揽了白想的肩膀,却突然双手颤抖了一下,白想体内强大的木行之气险些让他抬手放了她。

这股翻滚的木行之气是他九级的术杀高手都无法理解的。

淡淡的惧意浮上心头:“想想,我教给你那些导引术呢……快,将体内的五行之气导引到五脏六腑,现在都聚积在心脏里,会将你的心脏压迫至死的……”叶朝迟急了。

他知道,白想不单单只感觉出水行的所在的。

按照他的推断,应该是每一个六甲旬族的五行之气都会引起她的反映。

白想也脸色苍白,心口的压迫让她的唇色都是铁青的。

听着叶朝迟的话,也轻轻点头,她也正在试图导引体内的木行之气。

不过她的导引术并不十分熟练。

额头的汗水如雨点般滴落下来。

叶朝迟亦焦急的将双手按上白想的后心,他本是想让她自己来借着这个机会练习导引术的,却发现根本不是时机。

所以他才动手。

白想的感应很准确,她那样一指,便定了布局的位置

随后的三个六甲旬国之中,都是这般定下的局势。

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将大局定下来。

随在炎洛城身边的女子倒是没有什么行动,一直都很安静,并且很得炎洛城的心。

却是只能看着不能动。

炎洛城一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有利的消息,二是看上了那个女子的绝色之姿。

无论是因为什么,炎洛城只要动了那女子,她便会死去。

白想的身体已经有些臃肿,不过,她还是上窜下跳,每天生龙活虎,根本不消停。

让叶朝迟十分无奈,让林海更无奈。

还好他们家公子有先见之明,没有让白想留在宫中,以这种性格,根本无法在宫中立足。

“你的导引术怎么样了?”叶朝迟一边替白想扇着扇子,一边轻声问着,到最后一国庚辛旬族的时候,白想已经完全可以自己来导引体内强大的金行之术了。

这一切,只有叶朝迟和林海两人知道。

风清雅知道的只有白想体内的十级水行。

那样已经让他十分惧怕了。

如果五国真的开始内战的时候,木玉国有白想便是得天独厚了。

所以。

最后一局是在水云国,风清雅却没有第一时间带着大军去布局,反而带了一行人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对白想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顺。

她想去哪里,他便派人领路。

而对于风清雅如此举动,所有人也不说什么,这最后一局了,所有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也都知道,以风清雅的为人,这最后一局不是那么容易布下来的

不过他们也不在意,四国压境,水云国也不敢如何。

此时白想和叶朝迟正在一处山间,坐在一处瀑布下轻轻摇动着双腿,脸上是幸福的笑容:“绝对可以导引十级以上的术术。”

说得很随意。

这一路过来,她虽然没有学会术杀之杀,却学会了导引术和催眠术,更有她本身的隐身术,现在可以说,与任何高手过招,都能随时逃跑……

虽然只会这逃跑的本事,白想也很满足了。

十分满足。

“真的……”叶朝迟也很欣喜的笑着,一边紧紧搂了白想,在她的脸颊上送上一吻。

“公子,土王求见。”林海出现在身后,不情不愿的说着,他其实不想上来通报的,一般这个时候,白想都会说他是电灯炮。

叶朝迟还是迟疑了一下,轻轻皱眉,又看了看远天,轻轻拍了拍白想的肩膀,温柔的眼底渐渐泛出几抹冷清,温润微红的唇在白想的耳边划过:“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那个炎洛城要见你,一定没有什么好事。”白想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扯了扯嘴角,却知道,现在最后一局,四国正在联手对付风清雅,不得不表面上融洽。

抬手揉了揉白想的小脸,叶朝迟一脸宠溺:“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那种毫不张扬的自信却让白想无比的安心。

目送叶朝迟离开,白想一个人随意的摇着扇子,抬手撩动湖中的水。

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偶尔会抬手轻轻抚上小腹,一脸柔情。

大半年来,与叶朝迟东奔西走,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更将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了他。

甚至不再提白妮,不再提二十一世纪的一切。

她就这样打算留在叶朝迟身边,相守一生一世

风吹过,让脸上有几分凉意。

“白想。”

淡淡的唤声从身后传来。

很淡然,却也很熟悉。

微微转头,白想看着走过来的风清雅,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对风清雅她一向都是如此态度,不亲近,也不远离,至少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还是很君子的,而且有什么话,都会实话实说。

“没事,路过。”风清雅随意的坐在白想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替她轻轻扇动。

白想也没有多想,扭过头,继续感觉风吹来的微凉感觉。

水云国的水气很浓,让空气也十分的清新,白想其实很喜欢这里。

她幻想着有一天叶朝迟将五国统一了,她就选择在水云国当都城。

嗯,野心有些大。

这些都是叶朝迟传染给她的。

“你可知道木玉国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风清雅似乎是很随便的说着:“那时,真的让所有人都感动。”

“是吗?故事?”白想正感觉无聊。

“算是吧。”

“说来听听啊。”

“……”

白想打了个哈欠,微微闭眼,风清雅离开了,去巡视四周的林海也缓缓走过来,看到睡得香浓的白想时,微微僵了一下。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要不要将她扶起来。

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白想就那样将双腿放在水中,趴在岸边睡着了。

正为难间,叶朝迟缓缓走了过来,看到白想睡过去的样子,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很深很浓的笑。

“公子。”林海无奈的唤了一声。

叶朝迟摆了摆手,上前抱了白想,轻轻揽在怀里,那种宠溺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准备明天布局。”将白想放在床榻上,叶朝迟头也没回的吩咐下去。

林海领命便去布置,他们在水云国已经游乐一个月之多了,今天四国终于让水云国的国王老老实实的点头了。

风清雅是硬气,不过,国王却胆子过小。

这个局必须破,就算五国会内战,也不能收手。

给白想换衣衫的叶朝迟一直都很温柔,眼底却若有所思。

轻轻睁眼,对上的是叶朝迟深不见底的双眸,白想感觉有些陌生,摇了摇头,刚好引起了叶朝迟的注意。

“你醒了,在水边也能睡着。”叶朝迟微微遣责的语言里更多的是担心。

“听着故事就睡着了……对了,那个太子和计彤拾怎么样了?”白想突然忆起风清雅没有说完的故事,随口问着。

似乎他说,这个故事五国的人都知道的。

还握着白想手腕的叶朝迟身体猛的一僵,脸色一暗,那温柔的五官上漫过的是深深的寒冷:“这个名字不是你该说的。”

字字如冰,让人心底也颤抖了。

“我……”白想也愣了。

只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什么。

故事的背景,故事的时间……

“你太过份了,不要以为有了孩子,本宫就会让你为所欲为

。”叶朝迟的脸色已经青了许多,握着白想手腕的手十分用力。

在她白晰的手腕上留下一条深深的青痕。

“叶朝迟。”白想甩手,想甩开叶朝迟的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如此待自己。

曾经的那些温柔,那些浓情,那些甜言蜜语……

让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她的位置无人能代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代。”叶朝迟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不再看白想。

只余空气中淡淡的戾气。

白想半坐在床边上,有些莫明其妙,更多的是委屈,她明知道,风清雅是有意的,可是叶朝迟的态度,却让她真的怒了。

猛的翻身下床,白想愤愤扯过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

顺着山路跑了下去,前面是叶朝迟的身影,白想根本不顾那么多:“叶朝迟,不要以为我很愿意嫁给你,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该死的,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天下男人多的去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大喊了几声,白想觉得不过瘾:“叶朝迟,你也没有资格说爱我,没有没有没有……”

疯了一样大喊着。

她是真的生气了。

气得全身颤抖,却没有一滴泪水。

或许,她还是不够爱他,可是她已经将自己交给了他。

没想到,他却是如此对待自己的。

让她的心微微的疼,如蚂蚁在啃咬,不似刀割般生生的疼,却是有血在滴下来,不停的滴落。

“白想,你怎么了?”魏海宇从林子里站出来,有些诧异的看着直跺脚破口大骂的白想

“滚!”白想此时的火气很大。

这一切本就是风清雅的计策,此时魏海宇出现在这里,明明是算计好的。

她白想不傻。

“白想,你不要得寸进尺。”魏海宇也一瞬间变了脸色,也隐约知道白想明白一切了。

他也上堂堂水云国的上将军,岂容一个丫头如此态度。

太目中无人了。

白想眼底一寒,这半年来,她已经历练得十分强大,也见识了太多,经历了太多。

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人。

“白想。”又一声轻唤。

白想和魏海宇都戒备的回过头来,却是重华立在路旁,静静看着两个人。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白想不敢相信任何人。

“我只是想对你说,我会好好照顾你,无论过去有什么,你都可以取代,无论你过去有什么,我都会忘怀。”重华说得很简单,很干脆。

这个时候一定少不了他重华。

他那般了解风清雅,他的一举一动,他都太了解。

“你……”白想僵在那里,怎么也没有想到重华会如此说。

“金王,你这坐收渔人之利,似乎有些过份了。”魏海宇脸色青黑一片。

“只看白姑娘了。”重华挑了挑眼角,笑得呲牙咧嘴,让人不寒而栗。

相对于风清雅,再相对于叶朝迟,白想竟然觉得重华才是最光明正大的,气是气,不过,她却不会哭天喊地。

咬了咬唇,看向重华:“好,我跟你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

“当然可以。”重华回答依然干脆。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金王,你最好不会后悔。”魏海宇急了,一边开始摊掌布局,淡淡的水气在林中弥漫。

白想一手抚上腹部,一手轻轻划过眼前,一道光芒几乎刺痛人眼。

却随着光芒闪过,魏海宇踉跄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握在了一处,嘴角有淡淡的血迹:“十级导引术……”

满是不可思议。

“告诉风清雅,我恨他。”白想收回手指,扔出一句,走到重华面前:“带我走。”

连重华也被惊在当场,却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冷静:“好。”

一边抬手扶上白想的手腕,很是小心翼翼。

“白姑娘。”当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林海也顾不上再去布局,紧紧追了过来:“公子只是一时失态,你不要与他计较。”

“滚。”白想还是扔出了一个字,看到林海,她更生气了。

无可替代,没有资格……

她白想从未赖在他叶朝迟身边不恳离去。

她以为的那些天长地久,不过是一场假戏。

她觉得一切不过是利用,只是利用。

“白姑娘。”林海脸色阵青阵白,终是立在那里没有上前。

重华挽了白想下山,在怀中掏出了一支穿云箭。

不多久,便有马车赶了过来,驾车之人,正是方子热。

看到扶着白想的重华,方子热险些从车里一头歪倒,狠狠揉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