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洛纤雪一贯先行离开餐桌去午睡,只剩下一对父子大眼瞪小眼。

不过聂君澈只坐了一会儿就冲到房间里去了,当然不是客房,而是他和洛纤雪的主卧,没有看到洛纤雪乖乖午休,他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去做别的事情的。

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洛纤雪正在换衣服,她听到门被推开,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两只小手紧张地四处挥了挥,最后猛地抓起衣服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粉唇微噘:“澈哥哥,你又不敲门。”

“怎么换衣服了?”聂君澈急迫地走过来,最初的迷醉褪去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哪里伤着了,不然怎么会偷偷地换衣服?而且那张小脸上又红又白,摆明了是心虚,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啦!”洛纤雪连忙伸出一只手抵住聂君澈的胸膛,禁止他离自己太近,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我都说没事,你别一直靠过来——”

纤纤素手被一只大掌捉住,聂君澈一手揽住她的腰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的话我就要脱你衣服了。”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洛纤雪果然被他吓住,她连忙挥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得紧紧地,“不要——”

“那就告诉我。”聂君澈也狠坚持。

“是——是——”洛纤雪咬了咬嘴巴,磨蹭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是我……”

她犹疑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一直紧紧夹住xiong的手肘往外松开,薄薄的睡衣就这样掉了下去,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在家里是狠少穿内衣的,所以聂君澈直接便看见了她粉嫩饱满上滴着的乳白色**。

原来是溢乳了!

刚将佳人抱在怀里揉了没两把,门外就这么煞风景的吼了一嗓子,聂君澈悻悻然地抱着洛纤雪亲了好几口,双手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不肯放下来,直到洛纤雪推了他一下,聂君澈才如梦初醒的松开她,满脸不情愿地走向卧房门口。

拉开门,聂为民正双眼冒火地瞪着他:“君澈,雪丫头是个孕妇,你在里面做什么勾当呢?!”

“我——”聂君澈刚想回答,就被聂为民打断,“你什么你,你又**熏心了是不是?!前几个月有人看着你没法儿做坏事,一肚子坏水没处放,现在没人看着了就想使坏了对不对?!你说!”

聂君澈这辈子几乎没做过什么能令他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真感到后悔了,而且是悔的不能再悔!

你能相信他不过是出去半个小时吗?!为什么就会发生这种事?!

聂君澈僵硬地站在手术室外面,神情冰冷地瞪着那块红彤彤的手术中的牌子,恨不得一脚将手术室的门踹开,自己亲自进去看一看:“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黑眸慢慢扫过面前等候着的自家父母,不敢相信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了,却就将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每个人都以为会有人通知他,于是每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他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平日里负责陆正扬,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聂为民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你知道的嘛,就是羊水破了啊。”

“羊水破了?”聂君澈重复了一遍老人家的话,咬牙切齿地问,“那为什么我在家的时候就没破,我刚刚出门就破了?!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星期的吗?!”

“生产时间跟预产期有误差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小心经过这里的某个小护士插了一句,聂君澈立刻转头瞪过去,可怜的小护士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忙不叠的连声道歉,然后以光速飞奔逃走。

“你这么凶做什么,吓到白衣天使可是要下地狱的事情!”聂为民扬起眉头回嘴。

“下地狱?”聂君澈气得差点晕过去,“我发誓如果我知道地狱在哪里我第一个就将您老人家塞进去!”

“喝!”聂为民也学着之前的小护士倒抽一口凉气,“你小子想干嘛?”

“爸,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没带手机?”害得他心急如焚,却一个人都找不到,打电话给聂家的警卫员,他们说夫人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却没有告知去的哪里。

哼,这个态度还差不多!

聂为民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聂母就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准开口,“澈儿,是雪丫头起身去冰箱偷拿冰激凌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磕着了桌脚摔了一跤,然后羊水就破了,老头子吓得脸色发白,立刻就打电话给我,这才把雪丫头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孩子要提前出生罢了。”

“偷拿冰、激、凌?!”聂君澈用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父亲,“爸,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的吗?怎么会让她偷偷去冰箱拿东西?!”

聂为民哑口无言,天知道他一点也没想到平时乖巧听话的雪丫头在怀孕的时候会这样折腾人,而且相当的不诚实,他去书房之前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准乱吃东西,坐在沙发上乖乖看电视的,那丫头满口应承,现在他才觉得,她答应的也太爽快了!

“好了澈儿,你爸也不是故意的!”聂母看不下去儿子这样不礼貌的反应,忍不住出口训斥。

“就是因为他是长辈我才把雪儿交给他出门去的不是吗?”聂君澈气红了眼,他开始坐立难安,于是倏地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时而走得快些,时而走得慢些,偶尔还会停下了盯着手术室的门发呆。

“结果、结果我就出去了半小时,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女人没了!而且还没人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他们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吗?!

聂君澈的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抓:“她怎么还不出来,还要多久才行?”抬起黑眸看向手术室墙上悬挂的壁钟,时间刚刚过去两个小时,可他却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几辈子。

“女人生孩子哪有那么快,医生都说了,不会有事的。”聂母温声劝慰着,“澈儿,我们都狠担心她,所以你坐下了乖乖等她出来好吗?不要这样来来回回的走,雪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闻言,聂君澈窒了窒,踩着重重地步子坐了下来。双掌捧住自己的脸,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眶有多么灼热,灼热到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眼泪就会掉出来一样。

这时候,一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速的朝着这边奔了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站到了聂为民的面前,忙不叠地点头哈腰,介绍说自己是这家全国闻名的医院的院长,口口声声说着一定会没事,请领导不要担心,先去贵宾室休息云云,而聂为民冷着的脸也丝毫没有减轻他们的热情。

聂君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打发掉了这群人的,直到有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头,他才收拾好即将崩溃的情绪抬眼——

迎面望进一双严肃深沈却又无比慈爱的眼眸,正是自己的父亲!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但那瞬间却像是给聂君澈打了一剂定心针,他勉强停下颤抖的双手,聂君澈轻轻颔首,复又地低下了头,只是这一次没有上次不安了。

他这大半辈子都要过了,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真正的后悔,但是这一次,如果早知道他离开她一会儿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出门去的!

他的雪儿会平安出来的,一定会,因为他还在等她。

好不容易等孩子生下来,护士带着讨好抱着繈褓里的孩子给聂君澈看——

“澈少,生了个男孩,长的很可爱,很像你啊!”

小护士杏眼含波,荡漾的飘向迷人的男人。

聂君澈脸色铁青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会生孩子,不过以后你可以尝试让你老公帮你生孩子,一定轰动世界!”

聂君澈抱起那个皱皱巴巴猴子一样的孩子,皱眉的看了半天,总结道:“长的真丑!”

想当然的,小护士意图和聂君澈不清不楚的这笔账,自然而然的算在了小聂聂同学的头上。

聂君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谁让当时待在护士怀里的是你来者,谁让你偏偏就选了那个护士,不怪你怪谁?罚你三个月不许见你母亲。

---------

47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