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电话都是周默打来的,难道出什么事了?!我赶紧拨了回去,没人接。

我心里涌起不安,再打,居然无法接通!

正在心烦意乱时,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赶紧接通。

“天!小喻你总算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曾瑶里略带哭腔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我大为紧张。

“王子,王子出事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出什么事了?!”

曾瑶里哭道:“都怪———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他了!”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大声道:“你快告诉我呀!”

然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拿走,我听到是周默的声音,他俩人把事情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要从昨天下午游四方街开始说起,我中午偷偷离开后,他们在孙阳的带队下到了四方街,四方街是大研镇的中心,象征的是“权镇四方”,它街面宽广,主街有四条,而每条主街又有很多的小街小巷街巷相连,四通八达,每条巷道皆由五sè花石铺成,小巷里都有无数的商铺。

到了四方街后,孙阳让大家带好随身物品zi you活动,每到这个时候,游客们都会自动分组,相熟的人总是走在一起。自然,周默、陈莉、王子桑、曾瑶里自发成为一组。陈莉和曾瑶里都背着大包,说是要大肆采购一番。四个人在街上逛得不亦乐乎,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两对相恋的情侣。

本来开始几个人还有说有笑,可渐渐的,王子桑发现曾瑶里有点心神不宁,眼神不住的往前后左右瞄,他觉得奇怪,一转头,就发现祝平安在不远处盯着他们。如果现在王子桑还没看出祝平安看的是曾瑶里的话,他就是个瞎子!于是对祝平安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是讨厌,这也是人之常情,知道有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有兴趣,十有仈jiu的人都会敌视对方,所以这时候的王子桑也不打算给祝安平什么好脸sè。便瞪了他一眼,祝安平只是撇了下嘴,扭转头。等到王子桑他们都转了几条小巷之后,却还发现祝安平在身后。

周默也觉奇怪,便问曾瑶里:“你以前认识祝安平吗?”

曾瑶里怔了下,摇头:“应该不认识,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

陈莉笑道:“他不是喜欢你吧?!看他看你的眼神好炽热哟!”

曾瑶里被她说得红了脸,向祝安平处瞄了眼,王子桑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指着巷尾转角处的一家商铺对曾瑶里说:“我们到那家店去看看。”然后也不等她回答,就拉着她到了那家转角,然后突然拉起曾瑶里撒腿就跑!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等周默他们回过神的时候,王子桑跟曾瑶里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听到这里不禁“啊!”了一声,觉得好笑,王子桑这时完全是小孩心xing,感觉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先抢走再说,免得其他人再来抢,不过这样一来,估计祝平安也跟不到了。)

当时周默跟陈莉也是哭笑不得,还有不远处的祝安平,也是扭头就不见了,曾瑶里不在他也少了跟的兴趣。

再说王子桑和曾瑶里,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转到哪条小巷里了,曾瑶里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拉着我跑?累死了!”

王子桑被她问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刚才的作为不过是一时冲动,他哪敢说出来,只有胡乱指着小巷旁的一家铺子,道:“听人说这里的东西特别好,所以想带你来看看。”说罢,忙拉着曾瑶里往里走,曾瑶里一笑,也不揭穿他。

等他们进了店才发现这是一家卖民族服饰的店,挂在门口招揽顾客的是一件民族婚礼服饰。曾瑶里挑眉问道:“你觉得哪件衣服适合我?”

这一下王子桑好不尴尬,偏偏店主人见有生意上门,赶过来打招呼,热情道:“两位这么般配,那边有情侣装,你们是喜欢苗族的?纳西族的?白族的?应有尽有!”

这一下王子桑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曾瑶里忍着笑,看到小店的里面还有一个小柜台,放着很多的服装配饰,她拿起一个银手镯,对着上面刻的东巴文发愣。王子桑这时充分发挥他能言善道的本事,对东巴文字的由来和历史如数家珍,曾瑶里好象对东巴文字特别有兴趣,听他讲了之后,对他刮目相看。这一路下来两人的感情倒是增加不少。

两人边聊边走,到了另一条巷口。这条巷子的路面上铺了些格子图案的石板。很多女孩子都有跳格子的习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曾瑶里也一样,看到格子地,就不由自主的踏进格子里,抬起一只脚,一下一下的顺着格子往下跳。王子桑面带笑容的跟在后面,心底涌现出一抹温柔,他也不知道这抹温柔是对曾瑶里,或是对安圆,只是心底的感觉被她这一动作给触动,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无忧的童年。

“啊——!”曾瑶里突然脚下一崴,痛叫出声!单腿跪到了地上!

王子桑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扶住她,只见她脸sè苍白,汗如雨下,一脸痛苦的捂着脚,看来这一下崴得不轻!

“扭到了吗?”王子桑问。

曾瑶里抓着他的手,全身发抖,咬着嘴唇点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王子桑扶着她刚走了一步,曾瑶里就忍不住又痛叫了一声!王子桑看她的样子有些心痛,就转身把她一把拉到背上,背着她走。

曾瑶里在背上愣愣的看着他,突然眼睛红了,王子桑见有眼泪在他面前滴落,扭头便看到她一脸的眼泪,忙道:“很痛吗?别怕,我们马上去找医生。”

曾瑶里咬着嘴唇点头,哽咽道:“我不怕,你知道吗,你是除我爸之外第二个背我的人。”

王子桑笑道:“你该不是把我想成你老爸了才这么感动的吧?!”

曾瑶里一听,破涕为笑,打了下他的肩膀:“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说到这里好象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脸涨得通红,王子桑心里一甜,也不说话,背着她出了小巷。一路打听有没有可以治脚扭伤的医生。曾瑶里见他已经满头大汗,伸手帮他擦了擦。

王子桑把曾瑶里放到街旁的休闲长椅上,蹲在她身边帮她看脚,只见脚踝处已经肿了很大一块。想帮她按摩一下,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正在为难时,就看到曾瑶里正望着他的身后,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后面,那男子冲他一笑道:“这位朋友的脚怎么了?我是医生,也许可以帮到你。”

王子桑一听是医生,自然求之不得,那人拉着曾瑶里的脚,曾瑶里条件反shè击式的往后缩,那人也不介意,道:“别紧张,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的,出来旅游,如果脚受了伤就太扫兴了。”

只见那人在曾瑶里脚踝处按了按,推拿了几下,淤血居然散了些,他指着前面一排店铺,对王子桑道:“那里有一家药房,里面有跌打损伤的药,你去买点来,给她擦擦就好了。”

王子桑对曾瑶里道:“你在这里等我。”

曾瑶里犹豫了一下,点头。王子桑匆忙赶到店里买好药,出来把药拿给那个人看,那人点头道:“就是这种,给她擦了之后,好好推拿一下就没事了。”然后冲他俩挥挥手,便走了。

王子桑扶着曾瑶里,才发现那个人的推拿技术真的很好,曾瑶里走了几步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脸sè还不大好,王子桑找了个茶楼,坐到露天临河的位置上,叫了两杯云南普洱茶,让曾瑶里好好休息一下。两人面对面坐着,王子桑居然一时之间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是盯着曾瑶里发愣,曾瑶里被他看得有点发窘,问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子桑回过神来,笑道:“你听过李宗盛的歌吗?”

曾瑶里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只是不明所以的点头。

王子桑接着道:“我最喜欢他《鬼迷心窍》里的一句,‘chun风再美也比不过你的笑’”

这句话实在是说得很肉麻,曾瑶里脸一瞬间就红透了,只听从王子桑身后传来轻笑,王子桑转头,才发现自己后面坐的居然是张景兰夫妇和周默跟陈莉两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默笑道:“真没想到,王子还是个这么诗意的人,”

王子桑气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诗意的人,不过也要看对谁,如果对着你,哼哼!就算了!”

所以之后,六个人又坐到了一起,周默碰了碰王子桑,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王子桑一转头,居然发现祝安平又出现在了不远处,还是鬼头鬼脑的往这边看,这一下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站起来就向祝平安走去,祝平安看他来势凶凶的样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王子桑大声道:“你干嘛一直跟着我们?!”

祝平安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一直跟着你们!这条街是你们家开的呀!这么多人都在走,你怎么不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也在跟着你们!地方就这么大点,遇上了不可以呀?!白痴!”

王子桑怒道“你这臭小子,最好离瑶里远点!看你鬼头鬼脑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别打她什么主意!否则不会放过你!”

祝安平冷笑道:“恐怕该离她远点的是你吧!你以为她是什么圣女,不过是个不要脸、卑鄙无耻的贱人而已!”

王子桑大怒!挥手就给了祝安平一拳,把他打得退了两步,祝平安冲上来,两人打成一团!周围的人群全都搔动起来,还有些女游客尖叫出声!

周默等人一看打起来了,赶紧跑过去拉住王子桑和祝平安,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祝平安骂道:“妈的!你打我!有你好看的,到时看你怎么死!”

王子桑仰天冷笑道:“来呀!你倒是来呀!你爷爷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沈列山连声劝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出来玩大家都图个高兴,不要伤了和气嘛。”

祝安平冷哼了一声,怨恨的瞪了王子桑一眼,转头走了。王子桑气恼的回到坐位上,握着拳头,曾瑶里双眼通红的望着他。

陈莉在一旁安尉她道:“你别理那个祝安平,世上就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曾瑶里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沈列山突然道:“你们知道吃醋这个典故出自哪个朝代吗?”

周默道:“唐朝。”

“对,就是唐朝,说来唐朝也是一个惧内成风的朝代。当时唐太宗李世明有一位很出名的宰相叫房玄龄,有一天下了早朝,所有臣子都已退朝,只有房玄龄还不回去,原来房夫人正在家里生气,房玄龄想找李世明要一道圣旨,叫夫不不再生气才敢回家,偏偏这个唐太宗又是个很八卦的皇帝,见自己的宰相居然如此怕老婆,所以想帮房爱卿出这口恶气,于是故意要送几个美女给房玄龄当妾,房玄龄当然不敢要,于是唐太宗就让长孙皇后亲自出面劝说房夫人,房夫人更是死活不依,这下李世明见房夫人居然不给他面子,大为生气,便拿出毒酒说‘要么就答应房玄龄纳妾,要么就喝了毒酒。’谁知房夫人二话不说,拿起酒就喝,当然李世明也不会随便草菅人命,其实房夫人喝下的不过是一碗醋而已,之后李世明叹到‘这个女人,连我看到都怕,何况房爱卿呀!’”

这就是吃醋的由来。

沈列山接着道:“说来唐代惧内的还大有人在,李民明以后的李治,怕老婆怕得把江山都拱手相让,真是怕得很彻底,不过最jing典的要数杨贵妃的哥哥杨国忠,据说杨国忠有次出了门,其妻在家中私会情人,还怀了身孕,等杨国忠回来的时候,其妻还大大方方的对他说‘夫君啊,你走了之后为妻天天想你,还夜夜梦到你,我们梦里缠绵,以至于我都怀了身孕。’这杨国忠居然是个很上道的人,也是脸不红气不喘,还悠悠叹道‘唉!这都是你我夫妻情深所至!’”

唉!看来古往今来,象杨国忠这么想得开的人还真是找不出几来。

王子桑等人听到这里,愣了愣,爆笑成一片,一扫刚才的不愉快。总算又都有了继续游览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