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公冶彦明耶?!”

“真的呐,公冶彦明,他没死?!”

人群开始**,记者们纷纷拍照,以最快的速度抢下这热点新闻!

萧琼使劲摇晃着脑袋,以证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公冶彦明,而并非虚幻。

徐天喜出望外:“他没死,阿彦他真的没死!”

“你说杀死夜柔的真凶另有其人?到底是谁?是谁呢?!”许人杰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关于自己的深爱许夜柔的一概事体,许人杰都无法再去承受了。

公冶彦明走上前,拍拍薛云炫的右肩说道:“很不错的推理,但你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致使你把这个纵火计划简单化了!”

“公冶前辈有何高见呢?”薛云炫一本正经地问道。

“仔细想想看,是谁浸湿的笔记本?”

村支书许仲华说道:“是许夜柔的母亲许静媛呀,难,难道会是……”

“许夜柔和村长许震川确是天茂所杀没错,但犯下这两桩命案的幕后主使正是许静媛!”

公冶彦明走到萧琼面前,萧琼的双眼早已经模糊,阿彦微笑着说道:“很快就结束了,阿琼!”萧琼也用笑意作了回复。公冶彦明转过身,指着站在屋外的许静媛,大声说道:“携上帝之手的恶灵,你已经无处遁形了!”

“开,开什么玩笑!”

许静媛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不必再隐瞒了,你就是凶手!”公冶彦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携上帝之手的恶灵!许静媛!”

“哼,既然你这么说,请拿出证据来证明呀,拿出决定性的证据呀!”

许静媛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了。

“有!”

公冶彦明将一只酒瓶拿在手中:“证据就在这儿,这是你之前用的酒瓶,但里面装的并不是酒,而是纯酒精,足以让你们完成杀人计划的工具!”

“太牵强了,兴许有人换掉它……”

“不必反驳了许静媛,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崔若如女士!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么?任何的侥幸都没有用了!”

“崔若如?!阿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也警官大惑不解:“而且头一件案子……”

“头一件案子应该是这样:许静媛和天茂两个商量好作案计划后,由天茂执行。天茂先用乙醚弄晕许夜柔和许人杰,然后再将许夜柔杀害,并伪造出恶灵复活杀人的假象,使旁人信以为真,从而来逃脱罪责!天茂长年居住海岛之上,以捕鱼为生,身上自然残留一股鱼腥臭,许人杰当晚闻到的应该就是这股味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许夜柔不是许……噢,不是崔若如的女儿么?”

“警官……”

许静媛瘫倒在地,双手捂住满是泪痕的憔悴不堪的脸,说道:“公冶彦明不愧是……不愧是向的好儿子,真是遗传了你父母的才华!不错,崔若如是我的本名!既然你已知道了,我就摊牌吧,我原是黑组手下的女杀手,驻中分会的理事,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黑……黑组?!就是日本东京最庞大的神秘组织?”

龙也警官等都惊讶不已。

薛云炫说道:“听说这个组织的人物都相当神秘,看来这个组织的确来头不小!”

“你们都听说过关于恶灵的传说吧?!”

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这个女人。

许静媛说道:“二十年前,我和外子坐船来紫荆花岛游玩,我和外子很恩爱,因为当时我怀着身孕,所以外子决定带我上岛,让我更多地接触自然。可谁知,中途我们遇上了强大的暴风雨,整艘船都沉没了,除了我和外子在出事后死命抓住木板得以幸存外,无一幸免!我们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所幸的是我们终于登上了紫荆花岛。本以为上了岛就能得救,可谁想到呢?谁想到村长许震川,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窥图我的美貌,居然想霸占我!我当然不从,许震川就叫天茂杀死了我精疲力尽的丈夫,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人看到!许震川害怕事迹败露,就以这个恶灵传说作幌子,使得岛外人对紫荆花岛感到恐惧与忌讳,而这个血债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隐瞒了下来。而我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也就一直在痛苦中活下来。”

公冶彦明从衣袋里摸索出一份二十年前的旧报纸拿与众人看,上面刊登了这则消息和遇难者的身份。

许静媛接着讲道:“警方依照乘客登记表打捞沉船时,只找到了几具船员的尸体,其他乘客的尸体均未发现,警方就以尸骨无存为名,不了了之了。但更恶毒的还在这之后。当时的我已经怀有七个半月的身孕,许震川不知怎么的得知外子的身份,便在我分娩时让我做选择,一是除去我尚未降生的孩子,二是给孩子一条活路和人换养,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被这个恶魔残害,便选择了第二条,于是,为我接生的医生便在我一生下孩子,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时抱走了。”

“身份?!你丈夫的身份是?!”薛云炫问道。

“一个教授,他是黑组的精英!”公冶彦明说道:“他丈夫是这个组织的代理领袖,代号是‘血狼’,除黑组老大外的首席执行官!”

“是,他是血狼!”许静媛说道:“虽然是黑组的人,但我们很相爱!就是因为他们,天茂和许震川,是这些狗一样的人杀死了我丈夫,还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把我的肉体出卖给了天茂,才由他口中得知,当年为我接生医生的孩子就是和我的孩子互换的,所以,人杰,你才是我真正的孩子啊!过来人杰,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许人杰不住地摇头:“我爸是外科医生,怎么会给你接生的?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当然不会到岛外去请医生,而且为了和医生老婆的孩子用一天出世而换养,他们居然在我的预产期还未到的情况下对我进行剖腹产,这群疯狗!所以,人杰,你就是我的孩子!因为人杰深爱着许夜柔,那个生厌的女人,最近她一次次提及要和人杰结婚,我怎么能容忍人杰迎娶这种肮脏的女人呢?所以我动了杀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夜柔和许人杰同时遇见恶灵,而只有许夜柔一人死的原因了!这次天茂要杀许人杰,完全是出于自心吧?!”

“许人杰留在世上本就是多余的,他是报复所生的产物,留他不如杀掉干净!”天茂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夜柔呢?我是那么地爱她!”许人杰用力捶着墙壁,痛苦地捶着!

“我要杀死她,我就要杀死她,我看见她就感到厌恶!这里所有的人都让我感到厌恶!”许静媛发疯似地吼叫着。

“你错了!”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就是许人杰的父亲许文兴,那个外科医生。他缓缓走到许静媛身前,摇头说道:“你错了!你杀死的许夜柔,不是别人的孩子,她就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

“什么?!”

全场的人又一次感到吃惊!

“我没有换掉,我根本就没有换掉你的孩子,因为我也舍不得我的孩子!”许文兴说道:“当年许震川逼我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时我极力拒绝,但他却以我妻子的生命相要挟,我不得不屈从。当我接生下你的孩子后,是一名女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和我都饱受骨肉分离之痛,所以我骗了许震川,我又偷偷将孩子换了回来,所以,许夜柔她就是你的亲骨肉啊!”

“不可能的,哈哈,你骗我的!柔柔她,她……不——”许静媛绝望地大声呼喊着许夜柔的名字,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仿佛是似神在故意嘲笑她一样,让她不堪忍受命运的捉弄!

徐天动情道:“让凶手自己将埋藏心底的数十年的记忆重新刺痛,可悲可叹!”

“也许让她死掉还好一点!”薛云炫也叹道。

“胡扯!”公冶彦明的双眼第一次为凶手落下了泪,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用推理把凶手逼到尽头,再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杀的侦探,跟凶手又有什么两样?!”

案件已经全部揭晓了,可是,摆在公冶彦明等人眼前的,还有更大的危险,那就是——黑组!他们要如何安然无恙地离开紫荆花岛呢?要如何逃离黑组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呢?!这场比赛,是一次没有胜利的胜利!

“真好!”

萧琼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

公冶彦明问道。

“怎么得救的?”

“这个嘛……”

公冶彦明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领了过来,说道:“就是她救了我的!”

萧琼上下打量着少女:一脸严肃却不失可爱,冷性中却不失温柔,白色T恤外是一件紫色外套,长发飘逸的她,堪称美女!

萧琼问道:“谢谢你救了阿彦,还没请教……”

“高野舞!”

那女孩冷冷地吐出一句。

“高野舞?!好奇怪的名字!”薛云炫搔搔头说道。

公冶彦明说道:“当时黑组的人把我逼到海边,我以为这下子真的完了,所以宁肯跳海死也不愿死在他们手上!当我跳下海之后,就拼命脱衣服!”

“脱衣服?”

“是啊,我又不会游泳,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衣服吸水变重,我很快就会遭到灭顶!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艘快艇突然行驶过来,把我救起,定下心来后,我发现救我的人竟是一位年轻美女,这令我又惊又喜,之后我又借了高小姐的行动电话,打了一通给龙也警官,叫他通知当地派出所,配合我演一出戏,就是散发我的死讯来麻痹黑组,这才得以脱身来此以记者的身份暗查!”

“高小姐怎么会在那儿的?”

“我估计是在搜寻帅哥的踪迹,物色来物色去,还是相中了在下,所以……哈哈!”

“相中你个脑袋!”

“嘻嘻……”

“不过,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害我……”

“事出突然,再说这岛上到处是黑组……遭了!该死!”

萧琼不解地望着眼前双眉紧锁的公冶彦明:“怎么了,阿彦?”

“哦,没什么没什么!”

萧琼牵起高野舞的手,笑道:“谢谢你,阿舞!”

高野舞歪斜着头看着萧琼。

“不介意这么称呼吧?”

“怎么会呢!呵!”

薛云炫说道:“不愧是公冶前辈,果然技高一筹!”

公冶彦明说道:“你错了,推理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谜题的背后,事实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

薛云炫笑道:“公冶前辈果然事事都追求完美。”

公冶彦明也笑道:“叫我公冶就好了,‘前辈’这样叫别人还以为我是来东西了呢!”

龙也警官对众人说道:“那么,凶手我们就先带回厅里去了,其余的事……”

“警官!”阿彦沉着脸说道:“把岛上的所有人都带回公安厅去吧,要录口供的!”

“所有人?!”龙也警官很是狐疑。

“对,才百来号人,应该可以的。”

“可,可是阿彦,没这个必要吧……”

“照我说的做!”阿彦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照办了!”

等岛上的人差不多都上了船,公冶彦明却迟迟不肯上船。龙也警官说道:“还在干什么阿彦,要开船了!”

“我有些事,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那我们公安厅见!”

船已经陆续开动了,阿彦朝船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再见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