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当看完本案的资料及听公冶彦明先生亲口介绍本案之后,我的心久久未能平静。直到现在,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我心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兴许是对这不公平的世态感到无比的愤慨吧!事件发生在十一月初旬……

深秋的夜,在一抹惨淡的月光映照下,使得枯黄的野草更多添了几分萧索。

时而来一阵风,吹起早已凋敝的残叶,携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让人觉着这风来得十分怪异,来得十分诡秘。

风,寒寒地,它吹着那株大榕树“沙沙……”作响。

夜,冷冷地,在那株大榕树背后飘过一个红影……

关于这株奇异恐怖的大榕树,它身上还流传着一个足以令人寒毛直竖的可怕传说!这个传说一直左右着附近居民的生活,令人寝不安宁,食不甘味!

十七年前,就在这株大榕树上,有一位年轻女子因为被人强暴后身心受到巨大创伤,于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在午夜十二点整,身穿血红色的连衣裙,心怀着对人世的愤慨与怨恨,上吊身亡。警方以自杀结案,未再追究。据说这种死法死后可以化作厉鬼,冤魂不散。那女子死得是那么地凄艳,那么地妖邪。女子在死前还不忘报复世人,她留下了一连串的诅咒,而这一个个恶毒的诅咒也已随着那女子怨气的加重一一灵验!一曲可怕的榕树冤魂杀人事件正扯开幔布惊魂开演……

十一月二号晚上,凄凉无比。

刚有冷空气压境,所以人走在冷清的路上会觉得比较冷,空中飘着些细雨,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这样的天气,人们一般不会选择外出,

当雨停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室外的温度从下雨前就开始下降,人走在冷风嗖嗖的路上总不免会裹紧自己的外衣。夜风中掺杂着雨后尘土那浑浊的气味,一阵阵朝路人扑面袭来。

“哎呀,杨先生,这么晚了还酗酒?这种天气应该早些回家嘛!”

刚下夜班急着回家的贺以农,恰巧在叉路口碰上了同村的杨先廷,不料上来一看,眼前的杨先廷完全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在同村面前失态的杨先廷,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酒色的他堆起笑脸说道:“啊,贺先生呐,刚下班么,我不可真是丢人啊,呵呵……”

“听起来,您还不是无药可救啊!”

“您这是什么话,我又没喝多。”

“您连走路都不稳了,还是我送您回家吧!还头一回见到您喝得这么烂醉……”贺以农搀起杨先廷的左臂。

杨先廷在有人搀扶着的情况下,走路还是有些踉跄,天晓得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还说没喝多呢!”快到杨先廷家的时候,贺以农又嘀咕了一句。

“呀,老公,怎么才回来?”杨先廷的妻子任惠一直站在门口等,当她见到喝醉了酒被人扶回来的杨先廷后,不免唠叨开来:“真是的,怎么喝这么多酒,啊,麻烦您了贺先生,还劳驾您扶他回来,我老公太失态了,请您帮我将他扶去沙发吧,对对,就那边,唉,怎么喝这么多……”

二人合力将杨先廷扶到沙发上,贺以农和任惠匆匆寒喧了几句,任惠便送走贺以农。

“是不是又去外面风流啦?真是的,不是跟你说了……”任惠抱怨着。

“别,别以为你自,自己好过我……”杨先廷“哼”道:“蓉蓉要不是……”

“不要再提蓉蓉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怕了是吧,怕了吧!哈哈,你的背影在颤抖呢!”

“你……”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十七年前,哼,十七年前……“

窗外狂风肆虐,一言真相却化作一柄利刃,噩梦就此而开端,十七年前红衣女子的咒怨已悄悄降临……

墙上的时钟指着十二点一刻。

这样的深秋时节,午夜一过,气温便急剧下降。郭倩又放下笔,将手放在取暖器上。她的双脚,从膝盖往下至脚底都冻木了。背部阵阵的寒气依然无情的袭来,郭倩哆嗦了一下,再次提起笔,思索她尚未完成的《死魂》一诗的诗句。

由于缺少了灵感,郭倩咬着笔,满脸都是一副苦恼的表情。她从书桌边探出身子,使劲拉开窗帘,似乎在将心中所有的因没有灵感而生出的火气一股脑儿全撒在了窗帘身上。窗户敞开的一刹那,对面房间窗户内奇怪的一幕印入了她的眼帘。

郭倩家的房子是正好朝南,阳光充裕,视野宽阔。可惜二十几年前,在这片空旷的地皮上,建造了一栋三层高的中档私人别墅。别墅极煞风景地挡住了郭倩的视野。失去双亲的郭倩原本就深感哀愁,此时她的心境更是被无奈所取而代之。

这晚郭倩正想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当她推开窗户后,发现前面私人别墅里,与自己窗户相对的那个二楼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灯。

“真是奇怪呐,很晚了耶!”

郭倩不免瞄了下墙上的时钟。

“从来没见对面这么晚还开着灯的,难不成是忘记关灯了?”

郭倩又低低说了一句,她没多想,只趴在窗户上,紧了紧衣服,抬头仰望起黑漆漆的天空来。

说起这栋别墅,平日里,许多人都对它充满着忌讳,是个让人不敢靠近的鬼地方。附近的居民一直都视这栋别墅是一个不详的所在,也极少有人会踏足此处。因为那株诡异的大榕树就在这栋别墅前不远处。而十七年前上吊自杀的那位小姐也正是别墅主人的女儿。

当郭倩的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曾提起过,前面别墅主人的女儿,时常可以看见她在此间散步。从外貌来看,那位小姐可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呢!只不过后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小姐竟然上吊自杀了。有传闻说她是被歹徒强暴后羞于见人才致死的。

不过,自打小姐自杀以后,这附近的居民就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了!他们的头顶始终遮盖着团团乌云,因为小姐是在午夜十二点上吊自尽的,所以只要一过午夜十二点,就不会再有居民出来了。

“这位小姐真可怜啊!”

郭倩轻叹一声,打算将窗户关上,可就在这时,一幕惨景却突然闯入了她的眼帘。

一个身影在榕树背后一闪而过,而榕树上似乎还有个身影在晃动。同时,别墅里与郭倩相对房间的灯也随之熄灭。

郭倩努力想看清那株有两个成年人张开怀抱那么大的榕树上究竟是什么在晃动,可是视线太模糊了,而且又有别墅遮挡了部分树枝,所以……但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可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体和地面分隔开来了……

“难,难道那是……是尸……尸体?!一具吊在榕树上的尸体?!”

郭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急忙将窗户关上,瘫倒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是她转念一想。若榕树上晃动的影子真是尸体,那么凶手有可能已经老早注意到了自己。于是,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笔,一口气写下了这首小诗——《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