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始终不是很明白,公冶先生!”

龙也警官望着公冶彦明,眼光十分锐利地盯着这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的矮个子男人。

“哦?是什么呢?”

“既然任惠就是凶手B,那为什么我们在三号下午三点去狱灵村的时候,这么说吧,那个时候我们是听到了任惠的喊叫声并看见她从郭倩房子冲出来才发现的郭倩尸体。郭倩是在十一月二号深夜一点多,呃,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一月三号的凌晨一点多就被杀了,那么,任惠为何会在相隔了十数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又跑回去郭倩的房子,也就是当时的命案现场呢?还是她原先就一直待在那没离开过?又或许是……”

公冶彦明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可是他向来只喝凉的纯净水,所以就叫身旁的刑警换了一杯,旋即又喝了半杯,这才缓缓说道:

“关于这个的话,我有几点看法:第一,或许是清醒后的任惠想去确定现场到底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因为杀死郭倩是万不得已,所以杀郭倩时很仓促,来不及清理现场……接下来是第二点,或许是因为想要让郭倩的尸体早一点被发现吧!”

“何以见得呢?”

问话的是张俊部长。

“那样的话,就能按先后顺序尽可能快速的去完成第三个诅咒了!但要说她是一直待在那没离开过这点说不通,因为郭倩是被分了尸的,分尸的话不论凶器多么锋利或多么迟钝,喷射出来的血渍都还是会溅到自己的,但我们发现任惠从郭倩房子里冲出来时,她的身上却并无血渍。说明她已回住处处理过血渍了。”

“嗯,有道理!还有一点疑问,公冶先生,我想知道的是,您是从何时怀疑任惠就是凶手B的呢?”

“哦,那个,其实从一开始就……”

“一开始就?原来如此,难怪当初在审讯任惠的时候先生您会问那些当时看似不着边际的话了,原来是那时就对她有所怀疑了啊!”

龙也警官开始用手抚摸起他那扎手的下巴来,眼光依然锐利地望着公冶彦明。

“嗯,一开始就起疑心了,不,应该讲是有那种感觉才对,当时我记得我们去郭倩被杀房间时是撞门进入的,这表明当时房间是封闭的,那任惠怎么可能会在看不见东西的房子中被吓得惊慌跑出来?就算任惠去时房门是开着的,那么试想,一个人看到异常可怕的事物在房间时,受到过分惊吓的话,一定不会再刻意关上房门再跑出来,从理论上讲,我们进入那房间时,门不应该是关着,而是打开,所以……”

“等等……公冶先生。”

张俊部长插进话来:

“不好意思了,打断一下,您这个论断确实成立,而且站得住脚,那么刚才您所讲的任惠为何会重新折回郭倩的陈尸现场,您讲了那么些个或许,到底哪个是啊?”

“这就不好说了,只有问问任惠自己了!”

“噢,公冶先生,您继续吧!”

“任惠万万没有料到,她再次回到郭倩处,却是百密一疏,可以说,是愚蠢至极!你们想想,当时那种情况,全狱灵村的人几乎都在膜拜那株大榕树,可身为杨蓉蓉母亲的任惠却独独跑去一个与十七年前的事件和杨先廷被杀案几乎没有任何牵连的郭倩家去,这不得不让人更心生疑惑!”

龙也警官和张俊部长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是会有漏洞可寻的,因为一切犯罪活动的最后终点站,都将是法律是制裁!连其他人都知道在狱灵村榕树上吊死的黑猫是杨蓉蓉所喜欢饲养的那种猫,任惠却对此……”

正在这时,护送高山回家的那位刑警回来了,公冶彦明低声问了刑警几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怎么了公冶先生?”

张俊部长见到公冶彦明的表情很怪异便发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

“嗯?确认?”

“嗯!部长,警官,你们不觉得这次的事件有点……”

“公冶先生?”

龙也警官也注意到了公冶彦明的怪异表情。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高山到底是不是住在城北的景园小区的而已。”

“公冶先生是觉得高山有可能是贼喊捉贼?”

反应灵敏的张俊部长一语道破了公冶彦明心中的疑问。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吗?”

公冶彦明反问道。

龙也警官微微一笑,说道:“公冶先生真是敏感啊!”

“侦探对每件事物都会起疑心的。”公冶彦明打了个哈欠,用左手中指扶了下眼镜后,说道:“这就是身为一个侦探最基本的职业习惯!”

“部长!”

李奔刑警探身进来问道:“可以开始传讯了吗?”

“可以了,请江云刑警带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