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之时,少年相公玉蕊偷偷将凌君毅放出来,这一路上,明着凌君毅是呆在麻袋里,但是到了隐蔽地带时,少年相公玉蕊会趁两个护花使者不注意,偷偷的让凌君毅吃东西,喝水,晚上睡觉时也偷偷将凌君毅放出。wwW。QuanBeN-XiaoShuo。coM天色黎明,少年相公玉蕊便率领书僮打扮的萍花、蓼花,和两个「护花使者」,把麻袋装上马匹,五匹骏马,蹄声得得,出得城门,直奔江边而来。

安庆濒临长江北岸,正当水陆交通要冲,这沿江一带,帆桅如云,埠头两边,茶棚、酒肆林立,车辆牲口,往来行旅,都要在这里渡江。但见人头攒动,穿行如梭,到处都是嘈杂人声。玉蕊等五匹骏马赶到江边,就有一个船老大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小老儿见过花公子。」少年相公玉蕊问道:「你就是江老大麽?」那船老大神色恭敬,答道:「是,是,小老儿正是江老大。」玉蕊问道:「你的船在哪里?」江老大伸手一指,道:「就在前面,小老儿替公子带路。」说罢,转身朝西行去。

走了一箭来路,果见江边停泊着一艘双桅蓬船,五人相继下马。只见船舱启处,从跳板上走下四个身穿紫色劲装的汉子,朝玉蕊拱拱手,由为首一人说道:「兄弟等是奉命迎接公子来的。」玉蕊点头道:「你们辛苦了。」一面朝萍花、蓼花吩咐道:「你们先把麻袋搬上去。」萍花、蓼花答应一声,两人扛起麻袋,朝船上走去。

那两名护花使者一齐抱抱拳道:「花公子路上顺风,在下兄弟不送了。」玉蕊道:「二位请便。」穿青衫的和穿茶色长衫的两人又朝玉蕊拱手一礼,说道:「如此,兄弟们告辞了。」各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四名紫衣劲装汉子直等玉蕊走上跳板,进入中舱,才相续上船。江老大跟着上船,命水手撤去跳板,启碇开船。

如今凌君毅已由蜷曲着身子的麻袋中,舒适地躺在柔软的木蹋上了!凌君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转动,只见舱中收拾得十分洁净。四面壁上,接着浅湖色缓慢,黄漆地板,光可鉴人,除了自己躺卧的一张软榻之外,临窗有一张小方桌,桌上覆以抽纱台毯,两把桃木椅子,如果不是船身在轻微的晃动,舱底传来有节拍的水声,你根本不会想到这间雅洁的小房间,会是船舱。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凌君毅迅快地闭上了眼睛,舱门开启,房中响起了细碎的声音,进来的只有一个人。凌君毅暗暗忖道:「看来她们已经换上了女装。」等那女子走近榻前,凌君毅故意打了一个呵欠,倏地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的青衣使女,俏生生站在榻前。

这青衣使女年约十六七岁,鹅蛋脸,配着新月般的秀眉,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眼,粉颊生春,带点少女的羞怯,长得不算太美,却是十分清秀,另有一种撩人的韵味。

青衣使女眨动一下眼睛,说道:「祝庄主醒了麽?」凌君毅自然认识,她就是两个书僮中的寥蓉花,却故意「咦」了一声道:「你是什麽人?迎春呢?」迎春,是绝尘山庄中伺侯他的使女。

蓼花柔顺地躬躬身道:「小婢蓼花。」凌君毅目光转动,又道:「这是什麽地方?像是在船上?」蓼花应了声「是」。

凌君毅面有愠色,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你们要把老夫弄到哪里去?」蓼花畏怯地道:「小婢不知道。」蓼花拿眼望望凌君毅,娇柔地问道:「祝庄主可要吃些点心麽?」凌君毅道:「老夫还不饿。」蓼花又道:「小婢给祝庄主沏茶去。」说完,转身欲走。她急着要走,自然是要去向玉蕊报告了。

凌君毅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微微一笑道:「不用了,老夫还不渴。」蓼花手指揉着她的秀发,为难地道:「小婢不会侍候人,祝庄主可是不高兴了?」凌君毅道:「老夫没有不高兴呀,只是老夫想找个人间问,不知这船上可有负责的人麽?」蕴花道:「祝庄主稍待,容小婢去请玉蕊姐姐来。」凌君毅道:「玉蕊就是伺侯玄衣罗刹的那位姑娘了?她身份很高麽?」他这两句话,是有意问的。上句问玉蕊是否是伺侯玄衣罗刹的使女;下句是问玉蕊在百花帮中身份可是很高。这话当然间得很含糊,但惟其含糊,才能使人在听时发生错觉,顺口回答出真情来。

果然,蓼花应进:「是的。」凌君毅听得暗暗好笑,一面点头道:「好,你去请玉蕊姑娘来,就说老夫有事问她。」蓼花答应一声,急步退了出去。

过不一会,只见玉蕊和萍花莲步细碎,掀帘而入,她回换回女装,别有一种诱人的妖媚之态。她望着凌君毅笑了笑,冲蓼花和萍花两女悄声笑道:「你们以为他真的是祝庄主吗?」蓼花和萍花二女大吃一惊,不能置信的望向凌君毅,凌君毅往脸上一阵涂抹,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蓼花和萍花二女不禁看呆了,玉蕊笑道:「怎麽样,看呆了吧?」转身又朝凌君毅道:「公子,这几天让你受苦了,小婢深感抱歉。」凌君毅道:「玉蕊,我还得多谢你。」玉蕊望着一旁发呆的蓼花、萍花二女,悄声在二女耳边说了几句什麽,只见二女突然脸色绯红,不敢望向凌君毅。凌君毅奇怪地道:「玉蕊,你跟她们说什麽呢?」玉蕊微微一笑道:「你以後就会知道了。」当夜,当玉蕊和蓼花、萍花三人忸怩的来到凌君毅面前的时候,凌君毅已经可以猜得出玉蕊和蓼花、萍花所说的话。今天玉蕊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衫子,配上葱绿长裤,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道门帘,遮住了少女的心事。凌君毅仔细观察,胸前也已经茁壮出了两个小蘑菇,腰身扭动之间,已透出一股女人的婀娜多姿来了小屁股也较以前丰满了许多,走路时自然的左右摆动,引得凌君毅一阵心颤,猛然间宝贝粗大起来,几乎要顶破裤子了。

凌君毅哪容手边的鸭子飞掉,手臂已经将玉蕊搂在胸前,猛然间进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玉蕊嗅着凌君毅的男人汗味,头脑一阵眩晕,既幸福又紧张,睁开那如两潭秋水般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面庞,一阵娇羞无限。凌君毅不禁有些呆了,只觉胸前拥着一个柔嫩温软的身子,而且有两个小馒头顶在胸前,是那麽有弹性。同时玉蕊也觉得自己的淑乳正在和陌生的胸膛亲近,涨涨的、麻麻的,一阵阵电流从**扩散开来,不由得使自己的两个小樱桃骄傲的挺立起来,这样一来,就更加敏感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凌君毅也感觉到了两个小樱桃的变化,仔细看臂弯中的少女,玉蕊就像一朵含着露水的花苞,就等着阳光下的绽放了。看着玉蕊的柳叶娥眉和那长长的睫毛,以及瑶鼻樱口,吐气如兰,姣慵无力的样子,凌君毅的心里猛然烧起了一阵青春的火焰,把自己脸庞烧得火热,同样火热的是那膨胀的宝贝。玉蕊感受到的是耳边的火热气息,全身一阵紧缩,又一阵放松,心头像有毛毛虫在爬一样,感觉私处渐渐有潺潺流水,心中大羞。

凌君毅又突然进攻,嘴唇封上了少女湿润、柔软的双唇,吸吮间一股津液由玉蕊舌下涌出,两人都有触电的感觉,彷佛等待了很久似的,亲吻的感觉如此美好,玉蕊霎时间感觉到百花齐放,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一样,在花丛中自由飞翔,轻盈无限,两人舌尖缠绵,互相吸吮着,再也不□意分开。

玉蕊陶醉在美好的感觉中,觉得背後一双大手顺肩胛到腰际不断抚摸,被抚摸过的地方热乎乎的感觉久久不去,偶尔调皮的抚上丰满的双臀,那可是少女从未被人碰过的双丘啊!那双魔手肆意的抓捏着,爱不释手。

「嗯……不要嘛……」玉蕊口是心非的说。可是玉蕊发现,那双魔手的目的不限於此,有时竟偷偷的越界想从腋下迂回到胸前,忙伸手搂紧凌君毅,使两人上身不留空隙,没想到这样的後果是虽然凌君毅的双手暂时不能进入,但胸前的淑乳却更加受到刺激,不由得全身微颤。

凌君毅并不着慌,右手顺着白皙秀丽的耳廓摸到耳垂,再顺颈部而下,沿着第一个纽袢的开口向下推进。这时玉蕊感觉不光上面有入侵者,在小腹处也好像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不时弹跳两下,自己的桃花源地不时被碰到,更加湿了,小溪顺着大腿流淌,浑身的力气不知跑到哪去了,自己就像抽取了骨头一样,支撑不住了,只好用双臂挂在凌君毅的脖子上。

凌君毅的右手趁机突袭,猛地冲进了肚兜,一把捏住了少女胸前保留了多年的果实,盈盈一握、绵软喷香,让人爱不释手。猝然遭到如此攻击,玉蕊的处*女**,倍受细心呵护的雪白贞节胸乳,第一次被一只不属於自己的手摸到,是那麽肆无忌惮,有是那麽快活,真有一种利刃穿心的感觉。凌君毅摸到一只受惊的白兔一样,感到手中的圣女峰的惊慌失措,胜利者的感觉油然而生,真好啊!玉蕊的淑乳犹如天鹅绒般的光滑柔嫩,略有微颤,当手握紧时,又那麽弹性十足,虽不巨大,但随着自己的**,已经越来越大,在手中不停的变化着形状。

防线既然已经被攻破,玉蕊也就不再坚守,任由一双魔手将自己的纽结一个一个的解开。「滋」的一声轻响,玉蕊胸前一凉,胸衣被扯开,连粉红色的肚兜亦扯离了一半,小蘑菇似的右乳已经暴露在秋日的空气中了。乍一接触空气,漂亮的少女**不仅生出了一片小颗粒,继而扩展到全身,少女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红红的蓓蕾骄傲的挺立起来。凌君毅受此刺激,加快动作,几下就让玉蕊上身变成不设防的城市。

凌君毅的左手已偷偷的从玉蕊的右臀边滑下,引得玉蕊大腿上一阵触电的感觉,忙伸手按住︰「凌公子……」凌君毅知道那是少女的矜持,仍按原计划行事,并且用灼热的嘴唇猛攻玉蕊的圣女峰,用牙轻摇小巧的**。麻酥酥的感觉由**一直传向四肢和桃花源,使玉蕊无法拒绝,再加上玉蕊碰到凌君毅恳求的目光,轻轻的将手松开了。凌君毅得到鼓励,拉开腰结,葱绿长裤垂落脚下,只身一条薄绫内裤堡着处*女最珍贵的的方。凌君毅只觉热血上涌,因为**已将内裤浸湿,私人花园凸现在半透明的内裤下,疏疏细草,伏贴的贴在桃园圣地。凌君毅手掌顺着白滑的小腹而下,轻轻的将内裤脱下,哇!眼前一亮,真让人不得不沸腾,美丽的少女**完全展现出来,空气中飘着如兰似麝的少女体香。凌君毅疯狂起来了,撤下自己的烂衣服,露出**那凶恶的武器,玉蕊一见之下,顿时满脸绯红,心想:「它好凶喔。」当下心中怕怕的。

凌君毅拦腰抱起少女娇躯,两人同时倒在**中,凌君毅看到少女微微坟起的**,**虽细,但宝蛤却漂亮极了。有经验的凌君毅看到从浅沟中渗出的一滴滴爱露,知道玉蕊动情了,忙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分开大**,浅沟中溢满了**,尖端一颗相思豆挺立,红红的,娇嫩无比。玉蕊雪白粉嫩曲线玲珑的**令人产生强*奸的慾望,大腿紧夹小腿乱伸,凌君毅的宝贝高翘,硬挺挺地「摇头晃脑」开了。

玉蕊大羞,心想,就是那个可恶的家伙要闯进自己苦守了十六年的禁区吗?心中不舍告别无忧的少女时光,但更强的是渴望成*人,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心上人是最幸福不过的了,她心头鹿撞,小猫咪开始流口水了。凌君毅双手揉捏**,舌尖舔动,玉蕊只觉浑身火热趐软,没有一丝力气。小雨看到玉蕊樱口微张,口鼻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当凌君毅舌尖舔到小仙女时,玉蕊一阵阵的浑身颤抖,快乐的浪花一个接一个的冲击着少女的心房。

玉蕊腰身不断上挺、绷紧、僵持不动,突然「啊」的一声,竟然攀上了高峰,达到人生的第一次**。凌君毅不再犹豫,将火热硬涨的宝贝交到玉蕊的手中,玉蕊捏弄着这麽一个庞然大物,快乐的潮水未退,又迎来了它,心中突突直跳。只见它青筋暴露,红热无比,尤其是充血的**,微微冒着热气。

「这是爱人的玉杵,好厉害哦!我的小洞洞能盛得下它吗?」玉蕊在凌君毅的指挥下,握着宝贝与自己的小仙女亲热,轻触自己的宝蛤,一触之下,立刻有另一种刺激使小仙女颤抖起来,一波以波的快感填满了玉蕊的身体。玉蕊感到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快意的抖动。大**分开小**时,蜜洞只留一条细缝,那是由於未被开垦的缘故,成熟女性的那儿是微微张开的。随着**的前进,两片赤贝肉渐渐被分开了,玉蕊心中一万个愿意,但口中却说︰「别……别进去好吗?」凌君毅已经涨得受不了了,但不忍欺负玉蕊,只好在外围游击。玉蕊看到爱人满脸通红,知道他在强忍,终於抛开少女的矜持,主动将凌君毅的玉杵引向蜜洞:「好哥哥,珍惜我吧,占有我吧,来吧……」凌君毅终於等到了这句话,腰部前进,犹如一把利剑刺向两扇快乐的闸门,硕大的**将处*女**肉壁的嫩肉迫开,层层推进,又一次抵住了处*女膜,处*女膜顽强的支撑着,努力维护着主人的最後一道防线。但是,终於,在玉杵强大的压力下,被突破了,玉蕊在这最後一刻,在处*女膜发出惹人怜惜的呻吟的最後一刻,只觉得天地间万物都停止了运动,自己彷佛缩成了一棵小草,又紧接着爆炸充满了整个宇宙,雪白苗条的身子挺立不动,阵阵痛楚夹杂着快乐在心田涌动,一朵守护了十六年的花苞从此绽放洁白无暇的身体从此属於凌君毅,少女变成了女人。

「啊……痛……啊……」一缕鲜血随着宝贝的活动流出**,那是处子宝贵贞节的见证啊。

随着凌君毅宝贝的一次次狂风暴雨般的插入、插入、再插入……每次都深达子宫,玉蕊的花心一次次的遭到强力撞击。

「啊……啊……嗯……不要了……不行了……喔……要呢……公子……好哥哥……喔……喔……啊……啊啊……啊……」玉蕊开始浪语不断了。

那一阵阵快乐的呻吟,想憋都憋不住:「哎……呦……好哥哥……碰到花心了……啊……啊……啊……好舒服……公子……」凌君毅在**语的催动下,男人的本性流露,**的女人是自己占有的,要让她永远都记住这次快乐时光,更加努力的钻探油田,征服者的快感充满胸膛。玉蕊粉腿乱蹬,香汗淋漓,紧紧抱着凌君毅:「公子……你要插死我了……喔……人家真的受不了了……要丢了……喔……」凌君毅也已经被一浪又一浪的快感冲击得快守不住了,宝贝被紧窄的处*女**夹得爽极了,大**进入**深处,被花蕊颤抖中喷涌而出的**烫得爽歪了,加上**肉壁嫩肉的挤压,凌君毅感到自己快要爆发了,说:「玉蕊,我要射进去了……」玉蕊忙强打起精神,拚命上抬臀部,使劲研磨。

「啊……啊……」花蕊传来的快感无以伦比,倒抽着吸气,终於「啊」的进入昏死状态,一股阴精冲向宝贝。凌君毅也控制不住了,腰部一麻,猛然开始发射了,癫狂的快感随着一喷一喷的精液发射着,毫无保留的射入玉蕊的处*女**,两人同时达到人生的顶点。

蓼花年龄虽小,其实身体已经很成熟了,凌君毅马上就发现了这点。她那婀娜的身材、凹凸的曲线、修长的**,诱人的私秘处,凌君毅看得心头火热。蓼花温驯地跟着凌君毅坐在**,任凭凌君毅把手搭上她的肩膀,一颗心有如小鹿乱撞,狂跳不已。当凌君毅挨近蓼花的身体,不禁又是一惊,蓼花的身体竟然也是温暖若炉,缓缓送来的温热,让凌君毅顿觉通体舒畅,精神百倍。

凌君毅侧着脸看看蓼花,只见她脸颊泛着桃红,朱唇现着湿润晶亮,眼神显露出一点疑惑、一点期待,还有一点**媚。凌君毅慢慢凑近嘴唇,在蓼花的脸上磨挲着,一双手也分别袭向她的胸口及背部。一股股男性的体味,直冲蓼花的脑顶。凌君毅磨擦着蓼花的柔嫩的肌肤,让蓼花觉得又酥又痒,一种前所未遇的陶醉,使得她轻轻的呻吟起来。

当凌君毅吻住蓼花的樱唇,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津液,她的全身不禁兴奋的颤抖起来,把双手环扣着凌君毅的脖子,也用力地贴紧朱唇呼应着他的亲吻。凌君毅的手掌握住蓼花胸前的**,不停地搓*揉着,蓼花从喉底发出「唔」、「唔」的压抑低吟声。凌君毅的手继续在蓼花的胸前滑动着,几乎抚遍了她的上半身,也慢慢地触到丛密的绒毛。蓼花被凌君毅抚摸得春心荡漾,娇喘不已,而把大腿一伸一张的开合着,藉以舒缓穴里的酥痒。

凌君毅的手掌很轻易的就紧贴着蓼花的**,这才发觉蓼花的**外早已是一片汪洋了!凌君毅开始在她的**上,轻轻的转揉起来,并贴近她的耳朵说:「蓼花妹妹,这样是不是很舒服呢?」蓼花有气无力点点头,嗲声的说:「……公子……你……弄得……人家嗯……舒服极了……嗯……美死了……可是……里面……好痒……痒……」凌君毅笑着说:「这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後头哩。」说着就把手指一曲,插进湿漉漉的穴里抠弄着。

「啊……啊啊……轻点……嗯……」蓼花只觉得穴里又是阵阵热潮直往外流,热潮过处真是酥痒难忍,忙着说:「……公子……那你就……快……快点……插插……我……受不了……」凌君毅随即让蓼花躺下,扶着硬胀的宝贝便压在蓼花的身上。蓼花只觉得**被挤向两旁,一个火热的东西正紧顶着**口,还慢慢的往里面挤进来,洞口也被撑得有点疼痛。凌君毅刚把半个**塞进逼洞里,就觉得蓼花那狭窄的**,把**紧夹得痛快至极,忍不住慾火中烧尽力一插,只听得「扑滋」一声,宝贝便操入一半。

「……啊……要命……疼啊……」蓼花被插得刺痛地哀叫起来,全身发颤:「公子……轻点……小婢好痛……」**慾高涨的凌君毅哪能就此罢休,他极轻柔地抽*动十来下,蓼花才觉得刺痛渐消,而且每次凌君毅的宝贝,都顶到她的穴心,使她渐渐地被操得酥软舒畅起来。蓼花伸手紧抱着凌君毅,**着:「……啊……公子……啊呀……舒服了……嗯哼……哼……顶得**……好美……啊……又顶到……里面了……啊……」蓼花虽然洞口还微微刺痛,可是比起那种爽劲又不算甚麽了。蓼花开始挺动臀部,配合着凌君毅**的动作,还尽情的呻吟着:「……呜……用力……公子……啊嗯……舒服……极……」「啊……受不了……啊……」蓼花全身一阵阵**,随着子宫里强烈地收缩,热潮似的阴精也一波又一波地喷洒而出。凌君毅连忙用力再**几下,随着低吼一声,「嗤」、「嗤」一股股热烫的阳精,便直射蓼花的**深处。蓼花觉得穴里的宝贝彷佛在激遽的膨涨,随即一股热潮激射在子宫里,强而有力的冲击着子宫避,爽得她只能「喔」、「喔」直叫。

凌君毅望着蓼花汨流着湿液的穴口,透明的**混着浓白色的精液,濡湿了她的臀部、石台。凌君毅再看着蓼花泛红的脸,媚眼微闭、樱唇半开,一副诱人的姿态令人为之心动。凌君毅搂着蓼花,贪婪的抚摸着她的乳峰,说道:「蓼花妹妹,舒不舒服?」蓼花缓缓睁大眼睛,嘘一口气,点点头!然後坐起身子,投入凌君毅的怀里,享受着男人健壮胸膛里,那种依靠的安全感。凌君毅只觉得阵阵脂粉发香扑鼻,不禁又是一股冲动,宝贝又一柱擎天。蓼花冲凌君毅嘟嘟嘴,凌君毅转头一看,只见萍花已经**,娇柔无力地仰卧**,脸颊红润若映红霞,青丝披散似泄飞瀑,香汗淋漓如夏雨过庭,真是艳冶**,容光夺魄。

蓼花伸手摸了萍花的**一把,手触处竟是一片湿漉黏腻。蓼花笑着说:「公子你看看,萍花已经忍受不了了,你还不快点。」凌君毅自然不用她说,侧身紧贴着萍花而卧,伸手便掌握住她的**。从肌肤互相的接触,凌君毅可以感觉萍花正微微在颤抖着。凌君毅一面揉搓着萍花的**,一面俯近她的耳边说:「你刚刚看了我和玉蕊、蓼花相好,你也愿意跟我麽?」「嗯……」萍花娇羞地点点头,羞涩的紧闭着眼睛。

凌君毅看着萍花有如出水芙蓉的脸孔,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他突发一股莫名的冲动,遂撑起上身,伏首吻上她的樱唇,还把结实的胸肌压迫着她的**,手掌也贪婪又粗鲁的游动起来。凌君毅觉得萍花的**比蓼花的还要柔软;肌肤也更滑嫩,只是没蓼花的温暖。萍花的手刚一触到凌君毅的宝贝,便暗自想着:「原来男人的宝贝就是如此这般,又硬、又粗、又热、、真是妙极,要是**进穴里,不知宝贝怎麽快乐呢!难怪蓼花和玉蕊姐姐会叫得魂飞似的。」萍花让凌君毅抚摸几下,就开始**起来,嗯嗯啊啊的直呻吟,还贪婪地伸手玩弄着凌君毅的宝贝,以手指沿着**上的棱线不断抚摸着。

萍花实在心痒难忍,娇柔的说:「公子……小婢……里面……好……好痒啊……」萍花把丰腴的大腿高举着,不停地磨蹭着凌君毅的臀股。

「好。」凌君毅一翻身,顺手把萍花的大腿掰开,扶着宝贝抵在她的逼洞口,先磨转几下,让**沾些**。凌君毅的**这一磨一转,正揉在**缝隙上的蒂肉,使得萍花觉得情动如震,竟也兀自将下身摇摆起来。凌君毅只稍一挺腰,「滋」的一声进了半寸。

「啊呀……疼死我了……」肌肉撕裂般的痛楚,让萍花低声哀鸣:「公子……好痛……」「萍花,忍耐一会儿,待会儿就不痛了。」凌君毅出声安慰,同时低着头**着萍花的**。

稍後,萍花喘息着说道:「公子……刚刚真……的好痛……现在却觉……得好痒……」凌君毅笑着说:「那是说你开始**了。」萍花抱着凌君毅亲个嘴,说道:「那公子你就开始弄吧。」又接着说:「我的穴,比起两位姐姐如何?」凌君毅猛一沉身,把宝贝全根尽没,惹得萍花又是一声**,说:「你们仨各有千秋,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只是……」随着一阵抽*动,接着说:「还得像我如此的上等货,才得以满足你们。」「啊……嗯……」萍花的穴里被磨得混身酥爽无比,却也在喘息中抽空问道:「……甚麽……嗯……才是上……等货……呀啊……」凌君毅开始喘着大气了:「……呼……就像……我……又粗大……又耐久战……」说话中,凌君毅的冲刺也毫不松懈,每次都是深抵内壁。

萍花应插应声的叫着:「……呀……嗯……」尽是浓兴**声。萍花愉悦的**声,惹得蓼花耐不住情绪,竟然翻身压上凌君毅的背上,把双峰、下体贴着磨蹭起来,流出的**液竟也濡湿了凌君毅的臀腿。

罢刚泄过身的缘故,让凌君毅现在似乎可以耐久一点,尽情的**得宝贝几乎麻痹,却让萍花被操得**连连,大泄数回,全身早已瘫软无力了。可是,背上的蓼花却春意正浓的**叫着。凌君毅把身体摇一下,说:「蓼花妹妹,你下来!让我帮你解解馋。」凌君毅随即翻身仰躺着,扶着湿漉漉的宝贝,说:「你坐上来吧。」蓼花犹豫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样也可以吗……」蓼花虽然怀疑,也觉得新鲜,便生硬地跨上凌君毅的下身,穴对准了宝贝坐了下去。

「……嗯……美啊……嗯……有趣……啊……」满涨的快感,让蓼花舒爽得魂魄飞散。

凌君毅把腰挺动着,说:「等以後你们习惯了,我再教你们几种姿势,那才叫快活有趣哩。」蓼花身体上下起伏着,道:「……嗯……现在都……这般美……了……到时……不是要……快活……死了……」凌君毅看着蓼花跳动的**,双手按扶着她的腰,凑向挺出的下体,让宝贝直抵子宫内,说道:「快活倒是不假,死了却也不必。」不到几十下,蓼花又按捺不住涓水直流。

凌君毅又把玉蕊、萍花**一回,各抽了近百下,又把浓精射入玉蕊体内,四人才互拥而眠。

次日起来,玉蕊、蓼花、萍花看看**落红点点,都羞红了脸,三女服侍凌君毅起身洗涑,吃过早点,凌君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於是问玉蕊道:「玉蕊,我一直忘了问一个问题。」玉蕊望着他道:「公子,什麽问题?」凌君毅问道:「绝尘山庄,究竟是何来历了?」玉蕊道:「他们是黑龙会的人。」凌君毅道:「黑龙会?我从未说过这个名称。」玉蕊道:「他们行踪十分隐秘,纵然在江湖活动,也未为人知,公子自然从末听人说过了。」凌君毅道:「戚承昌在黑龙会是什麽身份?」玉蕊道:「大家都叫他庄主,在会中是什麽身份,小婢就不知道了。」凌君毅道:「他们劫持乐山大师和老夫等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毒汁」麽?」玉蕊道:「应该是的。」话声甫落,突见蓼花在门口掀帘说道:「玉蕊姐姐,出事了?」玉蕊轻声问道:「究竟是什麽事?」蓼花道:「江老大发现咱们船後,有两艘快艇,远远尾随着下来。」玉蕊道:「莫非是黑龙会的人?」说着对凌君毅道:「公子,你不能露面。」凌君毅点点头,玉蕊和蓼花两人相继离去。凌君毅起身走近窗口,伸手在窗纸上点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朝外望去。但见江水连天,风平浪静,看不到一点影子,想来那两艘来船,只是远远尾随,相距尚远。就在此时,突听一阵哗哗水声,从舱後传了过来,接着便见一艘快艇从三丈外斜斜掠过水面,飞快地驶了出去。凌君毅心中暗道:「看来双方快要动手了。」玉蕊匆匆回到後舱,萍花神色紧张,招招手道:「玉蕊姐姐,快来看,那两艘快艇,已经愈来愈近了。」舱後是一排纱窗,她就站在窗下,朝船尾张望。

玉蕊缓缓步近,说道:「咱们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好,来人自有他们对付。」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四个紫衣汉子了。话声一落,人已经走近纱窗,俏目一抬,果见两艘快艇,裂波破浪而来。那两艘快艇,来势极速,好像是冲着前面这条船,衔尾疾追!但就在快到相距十丈左右时,两艇突然左右分开,从船尾包抄过来,越过船头,笔直朝前驶去。玉蕊脸含怒容,气愤地道:「该死的东西,这明明是向咱们挑衅咯。」只听舱门口响起江老大的声音说道:「姑娘,这两艘快艇,来路有些不对。」玉蕊缓缓转过身去,说道:「江老大,你看清楚他们船上是些什麽人麽?」江老大道:「他们遮着船篷,除了操舟的是个黑衣汉子,小老儿没看到在舱的人。」玉蕊点点头道:「他们既敢公然挑衅,不会不露面的。」江老大道:「小老儿是向姑娘请示,咱们……」玉蕊道:「你不用理会,照常行驶就是了。」江老大应了声「是」,正待退下。

玉蕊叫道:「江老大。」江老大赶忙站住,躬躬身道:「姑娘还有什麽吩咐?」玉蕊道:「你在安庆多年,水道上情形极熟,近日是否有黑龙会的人,在江上出现过?」江老大道:「不瞒姑娘说,小老儿从前末听说过黑龙会这三个字,尤其这一带江面上,一向平静,从来没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情。」玉蕊睁道:「那果然是冲着咱们来的了。」一面挥挥手道:「没你的事了,还有,你仍得在安庆混下去,如非万不得已,不可泄了身份。待会若是双方动起手来,你和船上弟兄,都不必插手,只算是被雇的船好了。」江老大答应一声,便自退了下去。

玉蕊刚回到椅於上坐下,只听萍花低声叫道:「玉蕊姐姐,咱们後面又出现了两艘快艇。」玉蕊问道:「方才过去的两艘呢?」萍花道:「还没看到。」玉蕊道:「他们出动四艘快艇,看来是想在江面上动手了。」话声刚落,只听蓼花叫道:「玉蕊姐姐,方才过去的两艘快艇,又回过头来了。」玉蕊倏地站起身来。走到左首窗下,举目望去,这时风轻波平。水面如镜,船後两艘快艇,正在逐渐逼近!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面小铜镜,身子半侧,朝船头看去,果见方才驶过去的两艘快艇,回头过来,朝自己船头迎面驶来。四艘快艇在水面上组成了合围之势,缓缓逼近,已把自己这条船围在中间。自己这条船去势未停,船头两艘快艇又是迎着驶来,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忽见左首快艇上舱门启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衣长衫,脸如死灰的汉子卓立船头,喝道:「喂!船家你瞎了眼睛,还不快停下来?」同时右边那条船上,舱帘口掀走出两名黑色劲装,脸如黄蜡,手执长剑的汉於。看情形,他们果然要在江面上动手。江老大已得玉蕊吩咐,立时依言缓缓停下船来。船後两艘快艇,也在此时,减缓了速度,渐渐逼近。大船已在江面上停下来,船身正在打着横,江老大和几名水手,面露惊容,手忙脚乱,竭力地稳住了船身。前舱突然开启,缓步走出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人,目光一掠来船灰脸人,冷声唱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诸位持械拦船,意欲何为?」在紫衣中年人现身之时,他身後跟着走出两个佩刀紫衣劲装汉子。那灰脸人目光冷森,瞧了紫衫中年人一眼,问道:「阁下是什麽人?」紫衫中年人道:「在下南昌万胜镖局陆建南。」接着脸容一正,问道:「在下已经报出字号,朋友也该亮个万儿了吧?诸位栏江截舟,意欲何为?」灰脸人冷笑;道:「三个逃婢,居然还雇了保镖的?告诉你,咱们是追缉逃婢来的。」陆建南轻哼一声道:「朋友想是找错了人,敝局承保的是南昌花公子,江湖道上,道义为重,务请诸位赏敝局一个薄面。」灰脸人眨动一双死灰眼睛,阴侧侧一笑道:「大爷从来听说过南昌有什麽万胜镖局,来呀,给我上船搜。」右首艇上,两名黑衣汉子答应一声,快艇突然冲上来,两个汉子纵身一跃,凌空朝大船飞扑而上。

陆建南嗔目喝道:「朋友不顾江湖道义,那就莫怪敝局出手无情了。」口中说着,朝身後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挥了挥手。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早已掣刀在手,一闪而出,正好截住了飞扑上来的两个黄蜡脸汉子,立即在船头甲板上展开了一场恶斗。

灰脸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陆朋友不见棺材不流泪,即大爷就成全你了。」足尖一点,使出「一鹤冲天」身法,平空升起二丈多高。朝陆建南迎面飞扑过来,五指箕张一招「飞鹰攫蛇」,当头抓下。陆建南看他出手怪异,倒也不敢大意,右脚後退一步,左手振腕一指,朝灰脸人右手腕门点去。

「穿云指。」灰脸人一声怪笑道:「朋友居然是华山门下。」身形直落,双足踏实,募地一步欺入中宫,左手一招「排云运掌」,直劈过来。此人出手奇怪,掌势劲急,逼得陆建南身不由己地又退了一步。但陆建南也不是弱手,他在让开灰脸人掌势之後,有手迅快地掣剑在手,刷的一声,长剑趁势贴地扫出。这一招,避敌攻敌,一齐动作,当真快疾如电。灰脸人直欺过来,骤不及防,几乎吃了大亏,百忙中双足一点,跳起一丈多高,才算避过陆建南扫出的一剑,陆建南一击得手,哪还容他还手,口中大喝一声,同样一跃而起,剑演「拨开云路」,跟踪飞袭。灰脸人腾身跃起之际,也己掣剑在手,立时挥手还击。「锵」的一声,两人在空中互击一招,身形乍分,同时坠落船面。

灰脸人脚踏实地,怒笑一声,一柄乌黑狭长的长剑,怪招连绵,急如骤雨般攻来,剑势诡异,十分凌厉。陆建南果然是华山派的人,一手「华山剑法」,轻灵飘逸,进退如风,招招精妙绝伦。两人这一动上手,各展所学,两柄长剑,-像银蛇乱闪,一像乌龙搅水,打得剧烈无比。这时後来的两艘快艇,也已绕到大船船头,小艇上,各站着一个人。前面一艘,站着一个身穿青布衫的汉子,脸型瘦削,肤色黄中带青,生相阴狠。稍後一艘,是一个面貌俊美,神情居做的蓝衣公子,腰恳长剑,飘然临风,看去甚是洒脱。

这两人像是主仆,就在他们快艇驶近大船。还有两丈来远时,青衣汉子募地双臂一划,纵身朝大船上飞扑过来。此人身手十分矫捷,脚尖在船头上一点,身形闪动,飞快地从刀光剑影中穿过,朝船舱扑去。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叱喝,一个紫衣劲装汉子当门而立,拦住去路,手中长剑一抖,幻起两朵剑花,分刺青衣人两处大穴。青衣人不闪不避,左手一抬,疾向长剑上撩。这一下,大出紫衣劲装汉子意外,他居然敢用肉手来抓锋利的长剑?就在这一愣之际,突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紫衣劲装汉子一柄长剑,已被对方锁住。

原来青衣人-只左手,色呈青绿,五指有如钢钩一般,露出锋利尖锐的铁爪!他左手竟然是钢铁铸成的假手,只要看它绿得刺目,就知铁手上还淬了剧毒!这原是电光石火间事,青衣人铁手一下锁住紫衣劲装汉子长剑,右手呼的一掌,迎面劈出。紫衣劲装汉子武功也不弱,但因长剑被锁,一个失神,左肩已被掌风扫中,他虽是见机得快,没被打实,但也着实不轻,只觉左臂骨痛欲裂,人也差点栽倒地上,他趁着身子侧倾,突然飞起一脚,朝青衣人心窝踢去。

青衣人口中冷哼一声道:「螳螂脚,原来你还是螳螂门的人。」左手铁爪,顺势朝他脚踝上抓落。

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身手自然没有初交手时灵活,但他知道此刻性命交关,只好咬紧牙关,後退一步,冒险递招,发剑攻敌,希望能够多支持一刻是一刻。青衣人一着得手,铁手挥舞如风,右手跟着接二连三地劈出,直把紫衣劲装汉子逼得险象环生。这时船头上一阵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声中,突然传出「噗通」一声,正在和抢上船来的两个黄蜡脸汉子苦战的两个紫衣劲装汉子,其中一人受了伤,跌人水中,另一个身上也负了重伤,但仍在奋力苦战不退。

陆建南眼看手下镖师,不是人家的对手,形势危急,心头气愤填膺,双目尽赤,一柄长剑,剑光如幕,奋力攻拒。无奈他的对手灰脸人剑招诡橘多变!打到百招左右,依然谁也占不了谁的上风。两个黄蜡脸汉子,原是和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捉对厮杀,此时一个紫衣劲装汉子负伤落水,没有了对手,就挺剑朝另一个紫衣劲装汉子夹击过来。那紫衣劲装汉子本来已经只有招架之力,这下腹背受敌,以一敌二,战了不过数合,就被正面敌人一剑扫过,把他一条左臂砍了下来。紫衣劲装汉子大叫一声,登时痛昏过去,他背後的黄蜡脸汉子飞起一脚,把他踢下江心。

陆建南急怒攻心,口中大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手腕一振,长剑幻起一片剑花。他存了拚命之心,一味抢攻,剑如轮转,着着刺向那灰脸人的要害。这一轮急攻,几乎不计本身安危,灰脸人自然不会和他作同归於尽的拚命打法,只得退让躲闪。这一来,却被陆建南抢得先机,咬牙切齿,攻势更见凌厉,直追得灰脸人连连後退。那蓝衣分子一直站在小艇上观战,此时突然飞身而上,他身形奇快,蓝影一闪,便已落到船头,凌空一指,点向陆建南的穴道。陆建南正在着着进击之中,突觉腰上一麻,一时收势不及,扑倒船板之上,一柄长剑也刺入了船板。

灰脸人赶忙收剑,朝蓝衣公子拱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助。」蓝衣公子道:「鄙巡主不用客气。」原来那灰脸人就是天狗星。

天狗星转过身去,一手抓住陆建南衣领,一手按在他後心,转朝青衣人道:「侯兄请住手。」一面朝紫衣劲装汉子阴恻恻喝道:「这位朋友听着,你们陆镖头己在鄙某手里,你不想他送命,就给我站到达上去。」青衣人撤招後跃,回到蓝衣公子身边。

那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本已落尽下风,此刻眼看陆建南又落在人家手中,双目紧闭,似是被点了穴逍。同来四人,已只剩下自己一人,不仅孤拿难鸣,而且也投鼠忌器,只得闻声收剑,长长吁了口气,怒声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哪一条道上的?咱们万胜镖局走南闯北,从未开罪江湖同道……」天狗星没待他说完,截着道:「朋友不必多说,在下早已告诉过你们陆镖头,咱们是追缉逃婢来的,与你们镖局无关。现在咱们田公子在此,快去叫你们事主儿出来,等咱们搜查过全船之後,即可放行。」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接着说道:「我就在这里,你们待械拦路。刀伤镖师,形同盗匪,究竟想要怎样?」随着话声,从船後大舱中,走出一个头戴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公子。他身後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书僮,缓步朝船头走来,这三人正是玉蕊和蓼花、萍花。紫衣劲装汉子看到玉蕊主仆三人,脸有愧色,低头抱拳道:「在下等人深惭技不如人,未能尽得保护之责,以致惊动公子……」玉蕊微一摆手,道:「这不能怪你们。」蓝衣公子一双星目,冷厉如刀,只是盯注在主仆三人面上,好像要从他们三张脸孔上,找寻什麽似的,一面徐徐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往何处去?」玉蕊冷声道:「我一定要回答你麽?」蓝衣公子道:「本公子问你的话,不论你愿不愿意回答,都得回答。」玉蕊道:「为什麽?」蓝衣公子道:「就凭本公子。」蓼花在旁道:「公子,你是读书之人,犯不着和他们逞强,他问你什麽,你就好好回答他,不就没事了麽?」玉蕊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告诉他。」说着,目光一抬,朝蓝衣公子道:「在下花向荣,从安庆来,往南昌去。」蓝衣公子在她说话之时,微微侧过脸去,朝身旁的青衣人暗使了个眼色。青衣人一声不作,右手扬处,两点绿光,直向蓼花、萍花两人面门射到。蓼花、萍花随着玉蕊出来之时,早已提神戒备,暗暗注视着对方几人的举动,此时一见青衣人打出两点绿光,两人同时迅快地翻腕撤剑。但见寒光一闪「当」「当」两声金钱交鸣,两支二寸来长色呈青绿的短箭,已被剑尖拨开,跌落船板之上。她们拔剑拨箭,好快的手法。

蓝衣公子目中异采一闪,朗笑道,「好个贱婢,你们逃出绝尘山庄,改扮了男装,我就看不出来了麽?如今当着本公子,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听候发落。」玉蕊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在说些什麽?我听不懂。」蓝衣公子怒哼道:「玉蕊,你还想抵赖麽?」玉蕊依然冷静道:「阁下说话最好有个分寸,在下花向荣,堂堂南昌府的生员,谁是什麽玉蕊?」她处变不惊,倒是十分沉着。

蓝衣公子面现郁怒,抬手一指道:「侯铁手,你去把她拿下了。」原来这蓝衣公子正是绝尘山庄庄主戚承昌的义子田中璧,那青衣人,就是侯铁手。他们是奉命追缉三个逃婢而来的。

那侯铁手听到蓝衣公子吩咐,身形一闪,掠到玉蕊面前,冷声道:「玉蕊,你还要我侯某动手麽?」玉蕊气得脸色发白,愤然道:「真是反了,你们敢这般侮辱斯文,硬把堂堂花某,当作潜逃的丫头使女,真是岂有此理?」侯铁手道:「少哆嗦,你不肯束手就缚,侯某就不客气了。」右手一探,五指箕张,朝玉蕊肩头抓来。

玉蕊如今改扮成了读书相公,岂肯和一个家奴动手?脚下後退半步,回头道:「花福,你去接他几招。」花福就是萍花,答应一声,闪身而出,手中短剑一指,喝道:「你是什麽东西?胆敢对我家公子发横?」她说打就打,刷的一剑,朝侯铁手右腕削去。

侯铁手沉笑一声道:「小丫头,你是萍花,还是蓼花?」左手铁爪闪电般往剑上抓来。

萍花短剑一抖,幻起三朵剑花,分刺侯铁手胸前三处大穴。侯铁手不闪不避,左手疾向上撩,硬接对方一招。在他想来,不管她萍英,蓼花,只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小丫鬟,能有多大的武功?怎麽也难当自己一击。这一接之势定可把她手中短剑震飞出去。哪知事情大出侯铁手意料之外,他铁腕在上撩起,但听「当」的一声,萍花短剑虽被封住,竟然未被震飞出去。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忖道:「看来这小丫头的武功,并不含糊。」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萍花短剑一沉,中途突然变招,疾向侯铁手小腹直划而下!这一招「一叶知秋」,剑势快速之极,但听「嘶」的一声,侯铁手胸前衣衫,竟被萍花剑锋划破了尺许长一条口子。侯铁手心中大怒,左手飞舞,展开快攻,但见一片青绿光影之中,幻起七八只乌爪般的铁手,朝萍花迎头抓下。

萍花不敢怠慢,短剑如风,同样以快打快,舞起一片剑花,护住全身,剑花倏现倏没,变幻迅速,以攻还攻。两人登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天狗星因田中璧不但是绝尘山庄庄主戚承昌的义子,而且还是自已顶头上司郝堂主的得意门人,自然要着意巴结。此时一见侯铁手和萍花动上了手,他不待吩咐跨前两步,阴声道:「你们三个丫头,在田公子面前,还敢出手顽抗,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剩下的一个紫衣劲装汉子,突然一跃而出,手横长剑,厉声喝道:「你再敢逼上一步,我就不客气了。」天狗星阴侧恻笑道:「朋友要送死,还不简单,鄙某只须举手之劳,就可了你心愿。」锵的一声,掣出一柄乌黑狭长长剑。

玉蕊侧脸道:「沈镖头,你左肩伤势末愈,不宜动手,只管退下来,此人由花禄收拾他好了。」花禄,自然是蓼花了,她听到玉蕊的暗示,闪身抢出,说道:「公子要我收拾他,沈镖头还是让我来。」话声甫出,短剑一记「寒梅报春」,直指天狗星左肋。

天狗星长剑一拨,封开蓼花一剑,哪知百花帮人,都练有一套「百花剑法」,一经动手,剑花一朵接一朵,两朵三四朵,联绵不绝。女孩儿家天生体力不如男人,但她们这套剑法,精巧灵活,足以补体力之不足。天狗星一手剑法辛辣诡异,但和蓼花连打七人招,仍是无法占得半点优势,心头不禁大怒,口中连声吆喝,一柄狭长细剑,左右盘旋,翻起一片乌云,蓼花暗暗咬紧牙关,手中短剑,同样使得风狂雨骤般,朵朵银花,随没随生,丝毫不见逊色。

田中璧眼看侯铁手、天狗星两人连对方两个小丫鬟,都久战不下,双目寒星飞闪,冷峻一笑道:「看来你们果然大有来历,今天更是放过你们不得。」随着话声,举步朝玉蕊逼来,喝道:「玉蕊贱婢,你亮出兵刃来,本公子要在十招之内,取你性命。」玉蕊早知今日之局,无法善了,只因田中璧一身武功,十分了得,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故才一直力持镇定,并曾叮嘱萍花、蓼花不可轻举妄动。後来侯铁手出手偷袭,发出两支淬毒袖箭,原是试探性质,不料萍花、蓼花沉不住气,亮出了短剑,以致暴露了身份。此刻眼看田中璧举步朝自己逼来,实逼处此,已是非战到底不可,不由得横上了心,点点头道:「田公子一再相逼,看来咱们是不分个生死存亡,决难罢休。在下说不得只好舍命一拼了。」说话之时,已经脱下身上青衫,露出一身劲装,右手呛的一声,抽出一柄亮银短剑,凝立不动。

田中璧目光冷峻,冷冷说道:「贱婢还不承认你就是玉蕊麽?」玉蕊道:「你我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等你胜了我手中短剑,再问不迟。」田中璧目中杀机隐射,沉睁一声,缓缓抽出长剑,但他依然忍了下去,长剑一指,说道:「你们只要交出那个假扮祝文华的人,本公子仍可剑下留情,放你们一条生路。」原来他追踪赶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追索假扮祝文华的人。此无他,还是为了假祝文华化解了「毒汁」之毒。

五蕊冷冷一笑道:「田公子口出此言好生可笑?咱们还末动手,胜负未决,你这些话,岂不是多说了麽」田中璧脸色铁青,冷哼道:「很好,本公子把你拿下了,不怕你不说。」玉蕊应声道:「在下正是此意。」话声未落,只听田中璧怒喝一声:「贱婢看剑。」眼前锐风劲疾,冷气袭人,一道青寒剑光,飞击过来。玉蕊原是故意激怒於他,一见他含怒出手,心中暗喜,急忙纵身斜跃,右手剑锋一转,将敌剑桂开,短剑突然刷、刷、刷,拨扫如风,一刹那间刺出了三剑。

田中璧冷笑一声,挥剑反击,一长一短,两口宝剑,寒光飞洒,立时像飞云掣电般狠杀起来。只见剑花错落,冷电精芒,随着吞吐进退的剑尖冲击,斗到急处,宛似百十条银蛇,在朵朵银色花丛中乱窜,双方各展所学,这一轮猛拒快攻,当真凶狠绝伦。斗了二三十招,玉蕊突觉手腕剧震,短剑与田中璧的长剑相撞,响起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两支剑都是百炼精钢所铸,各无损伤,但玉蕊是个少女,气力自然远逊田中璧,这一招双剑交击,玉蕊就被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後退了一步。

田中璧一招得手,长剑一抖,寒光闪闪,劈面刺来。玉蕊剑走轻灵,飘风般转到了田中璧右侧,剑招倏吐,疾刺敌人右腰。田中璧冷笑一声,待得玉蕊剑锋刚要沾农之际,脚下募地後退半步,身形跟着急转,使了一招「左右逢源」,右剑下劈,左掌上扬,剑劈掌拍,同时攻到。玉蕊剑招使老,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要待撒招,已是不及。

田中璧这一剑势沉力猛,但听「当」的一声,玉蕊短剑被震脱手,坠落船板之上,同时拍出的左手也迅如奔雷,当胸印到。玉蕊心头大惊,一时顾不得拾取宝剑,身子急急往後跃退,才算避开了对方这一掌。她喘息末定,田中璧朗笑一声,长剑挥了半个弧形,举步直欺过来,冷喝道:「你再不束手就缚,莫怪本公子剑下无情。」他话声甫出,突听一个清朗声音接口道:「田公子,我看你该停手了。「田中璧听得话声来自身後,心头不觉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喝道:「什麽人?」他这一回过头去,只见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面蒙黑纱的青衫人。只见他衣袂随风飘忽,站在那里,意态潇洒,长笑一声,说道:「田公子不认识区区在下麽?」这一瞬间,田中璧发现那个叫陆建南的镖头,本来穴道受制,此刻已经站了起来。

天狗星手下两个黄蜡脸汉子,本来是看管陆建南的,如今反被人家制住了穴道,木立当场,一动不动。不,还有和萍花、蓼花动手的侯铁手、天狗星,本来已占上风,此刻也好像被人制住了。一个铁手箕张作势,一个长剑凌空刺出,但都原式定在那里。萍花、蓼花已经收起短剑,笑吟吟地站在边上。

不用说,这都是青衫蒙面人的杰作了,他在船头上现身之时,侯铁手、天狗星还在激战之中,他趁人不备,突施袭击,自然容易得手。但无论如何,此人能在举手之间,不动声色,一下就制住了侯铁手、天狗星,武功之高,也是十分惊人。这一变化,直看得田中璧耸然失色。本来己方已经完全占了优势,就因这个突如其来的蒙面人在船头现身,形势顿时改变,落得反胜为败,满盘皆输。田中璧杀气大炽,怒声道:「他们是阁下制住的麽?」蒙面人点头道:「不错,区区看不惯你们仗势凌人,拦江截船,欺负人家三个姑娘……」他一口道出玉蕊三人是姑娘家。

田中璧怒哼道:「阁下是什麽人?」蒙面人大笑道:「田公子既然识不得区区在下,我纵然说出姓名来,你还是识不得我,对麽?」田中璧又气又怒,口中大喝一声:「好。」长剑疾发,剑风震荡,一道匹练,连人带剑朝蒙面人激射过来。这一招驭剑击敌,但见剑光暴涨,扩及五六尺方圆,席卷而来,势道凌厉无匹。蒙面人空着双手,自然不敢硬接,双足一点,跃起两丈来高。田中璧看他跃起闪避,口中冷笑一声,身形一躬,招变「白虹贯日」,带转剑光,也像弩箭一般飞射而起,如影随形,往上冲去。蒙面人纵到两丈高处,突然使了一记「云里翻身」,已从身边掣出一柄短剑,迎着田中璧扑下。

「锵」,半空中响起一声龙吟般金铁击撞之声,两人凌空硬接了一招,人影倏分,同时泻落原地。田中璧武功高强,耳目何等敏锐,方才锋刃相交,听出声音不对。目光一注,登时发现自己手中一柄百炼精铜长剑,剑尖已被对方削断了寸许长一截。心头又惊又怒,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大喝一声,踊身飞扑,剑挟劲风,又急攻过来。这一下,他含愤出手,剑光如轮,招招狠辣,眨眼之间就攻出了一十三招。

蒙面人轻笑道:「田公子好重的杀气。」身形左右闪动,有如风摆杨柳,飘忽靡定。田中璧剑发如风,何等快速,但你刺到东,他就闪到西,你刺到甫,他就闪到北,就是没有还手。田中璧这一十三剑寒芒流动,剑光如银蛇乱闪,几乎笼罩了一丈方圆,也几乎把蒙面人一个人圈在剑光之中,看去每一剑都像要刺中对方,就是毫厘之差,每一剑都从他身旁擦过,兀自连衣角也刺不到半点。

一时逗得田中璧双瞳喷火,几乎气疯了心,口中大声喝道:「朋友既敢挺身挡横,怎麽不敢接本公子几剑,像这般躲躲闪闪,又算得什麽,难道你师娘就只给了你一口短剑,没教你剑法?」蒙面人突然站定身子,冷冷一笑道:「田中璧,我是给你留面子,好让你知难而退,既然你想见识我的剑法,那就小心了。」话出口,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只有尺许长的短剑,突然迎风一振,登时漾起**道剑影,朝田中璧身前错落飞来。这**道剑影,长短多差,虚实难辨,变化倏忽,不可捉摸。

田中璧自幼练剑,精於剑术,只道是一片幻影,因为一般剑法,也常常幻起一片剑影,只是使你虚实难辨,实际上只有一支是实,其余的都是幻影。他心中暗暗冷笑,不待对方剑影近身,右腕疾翻,长剑一招「分光击影」,同时洒出一片寒光,不退反进,迎着对方剑影击出。双方一迎一往,来势何等快速?剑影寒光乍然一接,登时响起连珠般的「叮」「叮」轻震。这一下田中璧轻敌躁进,估计错了!对方这**道剑影,如果只有一剑是实,其余都是幻影,就应该只有一剑接实,哪会接连响起九声剑鸣?既然发出九声剑鸣,那就没有一剑是幻影了。这原是电光石火间的事,田中璧已然觉出不对,对方每一剑都削下了自己一截剑身,九剑下来,一柄三尺长的长剑,已经只剩了一个剑柄。豪面人脚下忽然一停,收住剑势,冷冷说道:「田中璧,你该认输了吧?」田中璧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出道江湖,从未受人这般奚落,心头急怒交攻,大喝一声:「打。」手腕一拾,一截剑柄,当作暗器,脱手朝蒙面人迎面打去。剑柄出手,五指钩曲,一记「毒龙探爪」,闪电般朝对方当胸抓落!要知方才两人一迎一往,双剑交接,相距不过三尺,田中璧这一突起发难,相距既近,自然使人狩不及防。但见剑柄脱手後,疾若流星,一下就射到蒙面人面前,他钢爪般五指,同时也己触到蒙面人胸口的衣衫。

蒙面人似是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直等飞射而来的剑柄,快到面前,才上身微仰,手中短剑一竖,「当」的一声,把剑柄劈作两截了这真是快得如同掣电,田中璧五指箕张,也在此时触到蒙面人衣衫,正待抓落,突觉脉腕一紧,已被蒙面人扣个正着。心头猛吃一惊,还待奋力挣脱,哪知蒙面人比他还快,左手一指,像是使了一招「顺水推舟」,向前轻轻一连。田中璧简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身不由己,一个人就腾云驾雾股地直飞出去一丈来远,砰然一声摔倒在船头甲板之上,差点就滚落江心去。

田中璧一身武功终究不弱,他在跌下之时,四肢用力向上一提,一记「金蝉戏浪」,直跃而起,站定身子,双目厉芒闪动,恶狠狠地瞪着蒙面人喝道:「阁下报个万儿,田某立时就走。」蒙面人早已收起短剑,笑道:「在下用不着报万儿,胜负已分,阁下带着手下走吧,咱们迟早会碰面的。」话声一落,走得比田中璧还快,飞身朝江上停着的一艘快艇跃去。

蒙面人从现身到飞身落艇,前後最多不过一盏熟茶工夫,直把百花帮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此时,玉蕊看他要走,才急忙叫道:「这位大侠请留步。」蒙面人早已跃落快艇,好像没听到玉蕊的喊声,自顾自运浆如飞,朝船後驶去。这艘快艇,原来也不是他的,却是田中璧等人的四艘快艇之一。

这时田中璧也已解开了侯铁手、天狗星和两个黄蜡脸汉子的穴道,低喝一声:「走。」率着手下,飞身跃落快艇。他们来时是有四艘快艇的,此刻蒙面人乘去了一艘,大家只得分乘三艘,鼓浪而去。江老大在双方激烈拚搏之际,已命水手把落水的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救起,敷上了刀创药。

玉蕊目送蒙面人乘坐的那艘快艇,从船头绕到船尾,突然去势加快,像箭一般冲浪驶去,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这人方才突然在船头现身相救,走的时候,又乘走了田中璧他们的快艇,他是从哪里来的呢?」陆建南眼看着玉蕊望着船尾,怔怔出神,忍不住道:「花公子是否看出此人来历来了?」玉蕊微微摇头道:「此人武功高绝,出手奇快,我看不清,也想不出他的师承来历……」蓼花插口道:「这人会不会是祝庄主?」玉蕊啊了一声,急着说道:「咱们快去瞧瞧。」双桅帆船,又扯上了风帆,满载清风,在江面上破浪前进。舱门开了,身穿天蓝长衫的凌君毅,正凭几而坐。房门口的布帘,被一只细腻白嫩的纤纤玉手掀了起来。玉蕊和萍花、蓼花三人相继走入。她们已经换回了一身女装,莲步细碎,显得特别轻俏,三人走进船舱。玉蕊望着凌君毅,悄声道:「公子,是你吗?」凌君毅微微一笑:「你说呢?」玉蕊肯定的点点头道:「一定是公子。」凌君毅微笑着问道:「为什麽呢?」玉蕊道:「我们大船停在江心,那人既没乘船来,临行之时,乘走的是黑龙会的一艘快艇。这般辽阔的江面,他何以一定要紧傍着自己这艘船,从船头绕到船尾,然後加快驶去?我看得清楚,那艘快艇在驶到十来丈外,去势就缓了下来,而且艇上已经空了,蒙面人也失去了踪影。除了他潜水离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傍着自己大船,从船头驶向船尾之时,突然以最快身法,回到大船之上。快艇经他双足用力-顿之势,就像箭一般往前射击,一直冲到十丈之外。自己这条船上,除了你这位假祝庄主,别无可疑之人,蒙面人不是公子你,会是谁呢?」蓼花和萍花本来还不相信是凌君毅,这下听玉蕊一分析,同声道:「啊,一定是公子。」凌君毅笑笑道:「还是没瞒过你这小机灵鬼。」玉蕊坐入凌君毅怀中,仰头道:「公子,谢谢你。」抬头送上香吻。

凌君毅坦然受之,然後道:「你们想想,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人欺负而不为所动吗?」玉蕊和蓼花、萍花三女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异口同声道:「公子,你说什麽?」凌君毅重复了一遍,玉蕊三女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凌君毅不解地道:「你们哭什麽?」玉蕊仰起带雨梨花般的娇靥,望着凌君毅道:「公子,我们实在当不起,我们只不过是婢女身份,只要能服侍公子,就非常满足了,从来就没想到过其他。」凌君毅搂住怀中人道:「玉蕊,你要记住,我绝不会看不起你们,等武林平静了,我要与你们一起共渡以後的日子,你们愿意吗?」「愿意。」三女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献上热吻,凌君毅自然是来者不拒。

四人温存半晌,已到中文,萍花、蓼花两人拿来酒食,四人一起吃过,饭罢,萍花、蓼花收去杯筷,又沏了一壶茶送上来。四人坐在一起闲聊,晚上自然是大被同眠,凌君毅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且不细表。接下来两天时间,一路下来,倒是十分平静,再也没有遇上黑龙会的人。

这是第二天的晚餐之後,天色已经全黑,船只似是驶进了一处港湾。本来嘛,天色既黑,航行的船只,就该找一处避风所在过夜,这原没错。但今晚天已黑尽了,还在继续行驶,而且这条港湾,好像叉港极多,行驶中的船只,不时在左转右转,这可从船只的不时左右倾侧体会得出来。船上设备极佳,就是没有灯烛,这时全船上下,一片漆黑,不见一丝灯光,水手舵工,只是摸黑行驶。这样足足航行半个时辰,直到初更时分,船行之势才逐渐缓慢下来,接着听到水手们下锚停船和浪花击岸的声音,敢情已经靠岸了。

蓼花手上提着一个黑皮灯笼,四周遮得不透一丝灯光,只由灯笼下方透出微弱的光亮,照到地下,使人可以看到两三步路远近,不致跌跤。她看到凌君毅启门走出,立即躬身道:「夜色甚黑,祝庄主请随小婢来。」说完,当先朝前行去,已经到了低头,凌君毅自然又恢复了祝文华的装束。

凌君毅道:「姑娘手上这个灯笼也太暗了。」蓼花轻笑道:「灯笼是照路用的,只要看得见走路就好了。」凌君毅目能夜视,就是没有灯笼,也看得清楚。船停在一处荒僻的江边,岸上不远,是一片树林和黑影朦胧的山岭。萍花就站在岸上,手中也提着一盏黑皮灯笼,似在迎接自己。岸上数丈外。散布着几个黑幢幢的人影,那正是镖头陆建南和他的四个手下,手持刀剑,凝神戒备。凌君毅只作不见,随着蓼花走向跳板。蓼花侧身让路,说道:「祝庄主好走。」凌君毅缓步跨上跳板,萍花在前,萍花在後,提灯照路,走上崎呕不平的芦苇斜坡。又走了一箭来远,黑暗之中,停着一辆黑漆的篷车。萍花脚下一停,提高灯笼,回身道:「祝庄主请上车。」车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劲服的车把式,已经一手掀开了车帘。

凌君毅登上篷车,只见玉蕊已坐在车中,接着萍花、蓼花各自吹熄灯火,也相继登上车,分在两边坐定。驾车的放下车帘,立时跳上车座挥动马鞭,驱车向前奔去。车内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凌君毅不时可以闻到从三位姑娘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引入遐思,情不自禁,悄悄将三女搂入怀中,三女自然乐意,只是不能弄出声响,引人起疑。

只听一阵马蹄声从车後传来,敢情陆建南等人在车後护送,他们自然也是百花帮的「护花使者」了。过了广顿饭的时光,颠簸甚烈的篷车,忽然间平稳下来,轻快的发出沙沙之声,敢情已经驰上了平整的道路。又行了盏茶光景,车身忽然一停,接着听到四五丈外有人开启大门的声音,篷车又开始蠕动,朝前驰去。这回行驶了不大工夫,便又再次停了下来。只听驾车的说道:「花公子,已经到了。」玉蕊明明穿着女装,还称她「花公子」,百花帮的人,姓花,这倒确是最妥切也没有了。

车把式已掀起车帘,萍花、蓼花当先下车。玉蕊对凌君毅道:「祝庄主请下车吧。」凌君毅跨下篷车,只见两个青衣少女各自执着一盏轻纱描花宫灯分立两侧。目光一瞥,敢情此处已在—座大宅院之中,前面一进高楼嵯峨,篷车就停在大天井中,四周回廊曲槛,院落沉沉。玉蕊随着跨下篷车,抬手道:「祝庄主请。」两名青衣少女不待吩咐,立即提灯前导。

凌君毅也不客气,跟着两婢向前行去,穿过一道腰门,已是另一个院落,一排三间,小庭前,花木扶疏,甚是幽静。两个青衣使女把他引到左厢,推开房门,便自停步。玉蕊道:「祝庄主请进。」凌君毅跨进房中,但见窗明几净,布置雅洁,左首靠壁处,放着一张雕花木床,被褥俱新。玉蕊随着进入房中,含笑道:「这是替祝庄主准备的卧室,右厢是一间书房,不知祝庄主是否住得习惯?」凌君毅一手捻须,笑道:「很好,既来之,则安之,老夫还可以随遇而安。」玉蕊微微一笑道:「祝庄主是敝帮贵宾,祝庄主认为可以,作主人的也可以心安了。」说话之间,只见一名青衣使女端上脸水,盈盈一福道:「祝庄主请洗一把脸。」玉蕊朝青衣使女一指道:「她叫辛夷,是派在这里伺候祝庄主的,祝庄主需要什麽,只管吩咐她好了。」凌君毅朝那叫辛夷的使女看了一眼,只见她年约十六七岁,生得眉目如画,十分清秀。脸上还薄施脂粉,白里透红,看着有些不自然。辛夷经玉蕊一说,立即躬身道:「小婢见过祝庄主,祝庄主有什麽事,只管吩咐小婢好了。」玉蕊道:「祝庄主路上劳顿,该安歇了,贱妾告退。」凌君毅含笑道:「姑娘一路辛苦,也该早些休息,只管请便。」玉蕊冲他眨眨眼,转过身子款步朝房外行去。凌君毅走到窗下,洗了把脸,还未坐下,辛夷已捧着一盘香茗送上。凌君毅接过茶盅,浅浅喝了一口,放到几上,说道:「老夫要睡了,姑娘不用再在这里伺候了。」辛夷眨动俏眼,略现羞涩,说道:「小婢是奉派伺候祝庄主来的,自然要伺候祝庄主宽衣解带,等祝庄主睡下了,才能退出去。」凌君毅听得一怔,连连摇手道:「这个不用了,老夫自己会脱衣,不用人伺候。」李夷粲然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细齿,说道:「祝庄主一大把年纪了,由小婢伺候你,又有什麽要紧?再说小婢如若伺候不周,给总管知道了,只怕要责罚小婢。」凌君毅道:「不,不,老夫不习惯别人脱衣,你只管去睡吧。」辛夷只得躬躬身道:「既是如此,小婢告退了。」凌君毅忽道:「姑娘且慢。」辛夷道:「祝庄主有什麽吩咐?」凌君毅问道:「你们总管是谁?」辛夷道:「总管叫玉兰,祝庄主有事麽?」百花帮的人,果然都是以花为名。

凌君毅道:「老夫只是随便问问,你去吧。」辛夷退出卧室,随手带上房门。凌君毅望着她後影,暗暗忖道:「此女脸上果然戴着面具。」他因身上有家传的「骊龙辟毒珠」和温姑娘所赠的温家「清神丹」,既不畏剧毒,也不怕迷药,而且有玉蕊、蓼花、萍花三女相助,虽是身入虎穴,但因不用耽心遭人暗算,也就心无所惧。何况看她们费了不少心力,把自己从绝尘山庄弄出来,自然是有求於自己。此时眼看夜色已深,自己初来,明天自然会有很多的事,当下就宽衣上床,坦然入睡。(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