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们住哪个房间?”红妹子取下发卡,火红的头发瀑布般地披下来,散发着浓烈的发香,与一身低领的黑连衣裙相配,更显野性撩人。她抓住机会,身子软软地扑向欧海洋。

“这个房间的是双人床,让黑鬼住这里,我们住标准间,那里有两个床。”三君子对她仍没有好感,准备往外走。

红妹子快步追上去,从后面拦腰抱住他,柔声说:“三哥,我真的那么难看吗?”

三君子冷冷地说:“不,你很漂亮,但看到你,我就想起我们大哥,我们不能对不起他。”

“其实大哥并不喜欢我,只不过把我当一个玩具玩一玩而已,对我没有什么真感情,我也不可能真正地爱他那种人……说实话,我真心喜欢的还是你,你不赌不嫖,做事冷静,有头脑,胆量又大,跟着你,我才有真正的好日子过。”

三君子试图挣脱,但挣不开,叹口气说:“不,你错了,跟着我,只会担惊受怕,弄不好,连命都会搭进去!你还是找个正经的好男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

红妹子抱得更紧,撒娇道:“我不管,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行了!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最理想的好男人,人品好,敢作敢为,感情专一……那些所谓的正经好男人,全是虚伪的东西,他们不会要我,我也不希罕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用这种窃听器敲诈那些当官的,我知道其实风险很小,只要平时注意点,不留下痕迹,不会有什么危险,比贩毒绑架好到哪里去了,不然,你也不会干这事,你说是不是?”

“相对来讲,这种弄钱的方式风险最小,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红妹子用脸贴着他的后背说:“那当然,世上本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东西,任何人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只要今天过得好就行……”

门铃响了,三君子趁势挣开,到门洞里看了一下,看见黑鬼果然带来了一个小姐。

三君子迅速把他们放进来,奇怪地问:“这么快?是不是宾馆里面的?”黑鬼说:“宾馆附近就有很多店子,我随便喊了一个。”他转头对红妹子嬉笑道:“红妹,怎么样,这个不比你差吧?”

三君子认为他喊的小姐太近,不好,皱着眉想责备黑鬼,又想换来换去会引起服务员的注意,红妹子又来拉他的手,只好顺势出去,左顾右盼一阵,进了标准间。

第二天上午,红妹子到总台将总统套间退掉,径直离开宾馆。三君子和黑鬼则留在标准间内,负责窃听。

这个房号为206的标准间在总统套间的隔壁,到套间必须经过这个房间,黑鬼从门上的鱼眼镜头里可以看到经过他们门口的人。

下午一点半左右,黑鬼从镜头里看到了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孩从他们门前经过,一会便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好象就是总统套间的。他顿时兴奋起来,立即打开那个小巧的监听器。果然,里面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和放包的声音。

黑鬼禁不住高兴地低声叫喊:“三哥,那妞长得不错,也许是一个厅级干部的情妇呢!我们很快可以发财喽!”三君子也不禁喜上眉梢,抢过耳机监听。

又过了半个小时,过道里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黑鬼以最快的速度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看到一个头戴冬天头盔身穿暗黄色外套的中年男子往那边走去。

接着,三君子兴奋地喊道:“进了进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老板,这里面又不热,怎么还戴着头盔?取下来吧。”

没有听到男子的回答,却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音量很大,把那个小姐断断续续的嗓音盖住了,什么也听不清。

不久,又听到过道里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黑鬼忙跑过去看,却是那个小姐从里面出来了。

黑鬼疑惑地说:“妈的,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了?不上床啦?”

三君子则不那么认为,依然很兴奋:“也许是去买吃的东西吧。到了室内还戴着头盔,说明他怕别人认出来——肯定有来头!”

套间内,那个男子继续戴着头盔,又套上一副白手套,将床移到一边,搬过两把椅子,叠起来放在那个烟雾探头下,爬上去拧开烟雾探头,从里边取出一串小巧的电子器具,上面似乎有一个小话筒和一个针孔摄像头。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玩意放到**,又将烟雾探头的盖子拧上。将床和椅子复归原处后,他将门打开,探头看了看,轻轻地关上门,取下手套,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黑鬼眼巴巴地看着那男子走过去后,回过头疑惑地说:“妈的,怎么一下子都出去了?”

三君子也感到不可思议,皱着眉头分析:“那个男子所穿的外套,颜色很深,应是一个四十岁以上的男子。假如他是一个官,那也应是较大的了,但他们一般是坐小车,怎么戴着摩托车头盔呢?采取这种方式来避人耳目,是不是太那个了……真是不可思议!”

黑鬼有些气馁,胡乱猜测:“也许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吧?”

三君子说:“再等等看——我们也不急,总能钩到大鱼的。”然而,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过道里不时地有人来往,就是不见套间的开门声。

下午四点多,黑鬼又听到过道里一阵响声。他慢慢地走过去,却发现是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辆车子,到哪个房间去搞卫生。

“来了来了,有声音了!”三君子兴奋地喊。

黑鬼垂头丧气地说:“不要高兴啦,她是一个搞清洁的服务员。”

三君子象当头挨了一棒,也气馁了:“他妈的,这么快就退房了,怎么搞的?”他气呼呼地把耳机丢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苦苦思索,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十几分钟后,那个服务员出来了。

一阵门声后,监听器里除了平稳的电流声外,没有任何动静,偶尔有一两声汽车的喇叭响,感觉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