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小时,袁世民林洋洋孙中兴从红山市火速赶了过来。

在天星刑警支队副支队长邢志国和车站派出所朱所长的陪同下,他们三人首先来到汽车站斜对面的那个储蓄所。

袁世民站在储蓄所门口环视了一圈,赞叹这个地址选取得好,人多车多,易于逃逸隐蔽,而抓捕却很困难。邢志国连声称是,大骂那些人太狡猾,选了这个鬼地方,让他们刑警支队花了十多分钟才赶到,而朱所长他们几个人则是由于正准备出去,车已备好,路又近,才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了这个地方。

林洋洋在门前走了一圈,忽然回头说:“这里还有一个更妙的地方!你们看,对面就是一家旅馆,如果他们有两人以上,完全可以派一个人在上面放哨,周围如有什么风吹草动,站在二楼三楼的客房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既可以通知取款人中止行动,又可以在取款成功后继续观察。说不定,你们天星市的同志赶到后,他们在上面把一切都看清了。”邢志国说:“对,有这个可能!不但如此,他们还可能混在人群里偷听了我们的谈话。走,过去看看。”

这家旅馆不大不小,约有五十间客房,主要供坐汽车的人住宿。老板是一个中年秃顶的男子,看到邢志国和朱所长就象见了他爷爷,立即现出一副殷勤相,点头哈腰,又是敬烟又是倒茶。

邢志国问老板的生意怎么样,老板忐忑不安地说马马虎虎。邢声国又问他们看到什么可疑人没有,老板紧张而纳闷地说没有。袁世民知道这问不出什么,要老板先带他们到上面看一看。

两地刑警在老板和几个服务员的陪同下,不管住没住人,一间一间地看。当他们走到三楼的306时,三楼的楼层服务员说:“这里有人住,但现在出去了,要不要看?”袁世民说:“都要看,请开一下。”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行李,两张**的被子还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没有动过,但外边那张床有坐过的痕迹。

林洋洋打开只留了一逢的窗帘,惊呼一声:“看,可能就是这个地方!这里真是一个好观察点,可以把储蓄所两端三百米范围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一齐拥到窗口,又骂敲诈犯太狡猾,说这个地方选得绝。

“这间房总共有几个人?”袁世民问那服务员。

“开头是一个,后来又来了两个。”

袁世民异常惊喜地说:“三个人?能够确定吗?”

“基本上能确定。”

“他们长什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他们都戴了头盔,看不清。”袁世民又是一阵惊喜:“都戴了头盔?!你能确定吗?”

“能确定。三个人进了招待所还整整齐齐地戴着头盔,显得很怪,我当然记得很清楚。”

林洋洋也兴奋地问:“他们的身高体形呢?穿什么衣服?”

“开头那个大概有一米七二的样子,不胖不瘦,穿一件黑色夹克;后来的两个中,有一个又高又瘦,至少有一米七五,穿一件黑色的西装,另一个是一个女孩子,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身材很好,红头发,穿着很时尚,应该只有二十多岁。”

孙中兴问:“他们的口音呢?”

“跟你们的很象,应该是红山人。”

他们迅速走向一楼的总台。袁世民欣喜地对林洋洋说:“欧海洋三人的体形特征,正好与306的房客相吻合。看来,我那个没有多少直接根据的假设快要得到证实了。”林洋洋也异常兴奋地说:“但愿如此!”

林洋洋拿起登记本一看,上面显示306的客人就是天星市市区的人。她仔细一看,身份证号码多了一位数,且前面显示的区号不是天星市的。

林洋洋强忍着怒火,问总台里一个瘦小的小姐:“你们看了他们的身份证吗?”

总台小姐强装镇定地说:“当然看了。没有证件,我们是不可能给他们登记的。”

林洋洋严厉地问:“真的看了没有?”她仍然硬撑着:“看了,当然看了。”

林洋洋说:“那么我问你,上面的地址是天星市的,身份证号码却显示不是本地的,还多了一个数字,这是为什么?”

朱所长拿过登记本一看,怒声问那老板:“你们是怎么搞的?身份证没有就让住宿,是不是又想罚款了?”

那老板慌了,赶紧跑进吧台里,看了一眼登记本,大声斥骂那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不是反复对你们交待了吗?宁可不做生意,也要手续齐全!现在你看,麻烦来了吧。我告诉你,现在还早,有什么赶快给公安同志说清楚。”

那小姐有些委屈地说:“这几天的生意很清淡,我看他戴着头盔,估计是在附近搞摩托车出租的,不要紧,所以没有坚持看他们的证件。”

袁世民抱着最后一线缈茫的希望问:“下面的客户签名是不是那个人写的?”

总台小姐说:“也……也不是。他当时说右手受了伤,不好写字,要我帮他签一下,我看到他的手确实缠着纱布,就信了,叫另外一个服务员签的。”

邢志国大失所望,脸上非常难看。朱所长脸面丢尽,恼羞成怒,猛拍一下桌子:“你们真是乱弹琴,马上关门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