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在第一时间内冲过去捂住刘郁茜的嘴巴,他又扯出一条手帕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再用一张手帕象马嚼子一样把她的嘴勒住。“你的手帕真不少,否则我就只有用袜子了。”张天笑着又拿了两张手帕,“看看我们的这位访客是谁,不过我已经猜到了。”

“开门啊,伯母。”杜若兮着急地叫着。

“来啦。”张天模仿着刘郁茜的声音答应了一声。他的声音本来就变得比一般男人尖细,这么简短的一句让杜若兮完全分辨不出来,她现在的耳朵里几乎全是暴雨的哗哗声。张天迅速走到门口,透过鱼眼看了看。很好,这姑娘离门很近,她正在低着头甩去雨伞上的雨水,完全没有防备。

张天打开房门,他的手象子弹般射了出去,抓住杜若兮的衣领使劲拉向自己。在杜若兮刚刚要叫喊的时候,张天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他把她拖进来,狠狠地按在墙上并卡住她的脖子,“张开嘴巴。”他把手帕团成一团。

杜若兮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她在扳张天的手的同时,膝盖猛地朝他**顶了出去。她顶得很准,但是……

张天和杜若兮同时吃了一惊,张天被顶得很疼,但还没疼到必须放手的程度。当他看到杜若兮吃惊的表情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主意失败了是吗?没想到是吗?”

“原来是他。”杜若兮在慌乱之中想道,“那只爬虫。”杜若兮打量着张天的那张脸,随着他说的话,两片黑褐色的嘴唇和上面那些细密的皱纹蠕动着,真的象某种爬虫一样。还有他小人得志的表情……爬虫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杜若兮被卡得说不出话来,她歪过脑袋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块当作镇纸的鹅卵石,她抓起它朝张天的头上砸过去。张天发觉得晚了一点,他的头猛地向后躲闪一下,但鹅卵石仍然狠狠地从他的额头上擦过去,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杜若兮还没砸第二下她的手就被张天死死地按在墙上,她感觉到张天卡住她的脖子的那种手猛地加劲了,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丢下石头去扳张天的手,她不想被张天掐死。

几道鲜血流过张天的眉毛,流过他的眼睛,然后歪歪斜斜地流过他整个面孔,他的脸就象是毕加索的画。他的眼睛透过一片红色的雾嘲弄地看着杜若兮。“小姑娘,你的主意又失败了是吗?你准备失败几次呢?”他挥拳朝杜若兮的脸上打去,杜若兮顿时感觉有些头晕。接着另一拳打在她的下巴上,她的头猛地向上一扬,整个身体顺着墙滑在了地上。“你再没有机会失败了,这可是你逼我的。”张天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刘郁茜惊恐地看着张天,仿佛忘记了流泪,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吃掉她半个脸。

“放心,她还没死呢,不过如果是你就说不定了。“张天把杜若兮从地上拖起来,同样堵住她的嘴,同样割断一截绳子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

“没想到还有个赠品。”张天拍拍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杜若兮,“这样更好,有了她扬展会更加听话的,前妻你说是不?至少我认为是这样。”张天冲着刘郁茜笑了起来,被血流分成几块的面孔好象是在各笑各的。

刘郁茜倒抽一口冷气,埋下了头。

张天看着地上的杜若兮,突然觉得这姑娘很够味。年轻而充满弹性的身体,冰凉细腻的皮肤,它会让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她从裤脚里伸出来的那截小腿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他有很多年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肉体了,除了在幻想当中,或是在梦里。张天突然感到**一阵**,这感觉清晰得难以置信,它不可能是别的,只会是真的。这就象截肢了的人在某些时候会觉得自己的那只手臂、或是那条腿仍然存在一样。张天吃惊地看着杜若兮,他跪下去,把杜若兮的脸扳向自己。

虽然时机不太合适,他想,但这要不了很长时间,也许我真的还可以……

就在这时,他的那阵**突然消失了,就象一股微风穿过了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名其妙建立起来的电流通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断掉,这简直是对他最无情的嘲笑。

“操你妈的。”张天愤怒地骂了一句。当他看到刘郁茜吃惊而厌恶的表情时,又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然后走进厨房把脸洗干净。

“好了,我们先上去,小姑娘就让她在这里先躺一会儿,我看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张天气呼呼地走回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时候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正是大部分家庭开始做饭的时间,出来进去的人应该比较少。更何况又是那么大的雨,能待在家里的一定会待在家里。他从刘郁茜的裤兜里掏出门钥匙,给她套了件雨衣好遮住身上的绳子,然后就把她扛在了肩膀上,顺手捡起地上的绳子。他把门打开一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他觉得除了雨声好象并没有其他声音。他想总要冒一下风险。但即使被人撞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躲事的人永远比管事的人多。

而今天,你们最好都离我远远的,我这里没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更不卖后悔药。

顺着楼梯,张天扛着刘郁茜快步爬上了楼顶。他推开门,风呼地一声差点把他吹倒。他踉跄着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大雨立刻淋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很好,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今天是个好日子。

楼顶上有简易的铁栅栏,看上去象跨栏般肩并肩地连成了一长列,高度也同跨栏差不多。另有一根钢条拦腰加固,象是大啤酒桶外面的铁箍。这圈栅栏沿着楼顶外缘竖了整整一圈,它既不影响观赏风景又可以防止人们失足跌下楼去。楼顶的楼梯间是个方方正正的建筑物,看上去象个没有窗户的阁楼,但更象个厕所。张天把刘郁茜绑在栅栏上之后立刻下楼。

“别走开,我马上回来。”他说。

张天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杜若兮还没醒,他给她也罩了件雨衣,粗鲁地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老天,这小的可比老的重多了。当他爬到楼顶的时候,他简直要没力气了。“你是吃秤砣长大的么?”他把杜若兮放下来,喘着粗气。

杜若兮顿时被雨水淋醒了,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在露天里。张天用一根铁链穿过楼梯间的门把手,又上了一把锁,这样即使再冒失的人也上不到楼顶。他准备得很充足。

张天把剩下的绳子全部抖开,几乎仍有十一、二米的长度。他把绳子的两头分别紧紧地拴住她们,这圈绳子对折的部分握在他的手中。他把两股绳子拧成一股,绑在锁门用的铁链上。

“好啦,我的活干完了,该你们了。”他象车夫一样抖动着绳子,绳子尽头的两个人在雨中瑟瑟发抖。他下着命令:“现在我要你们跨过栅栏。”

她们吃惊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这铁链够结实,我打的这个结也够结实,所以你们不会摔到楼下。跨过去。”

刘郁茜和杜若兮面面相觑,这家伙难道疯了不成?

“跨过去!”张天怒吼着走过来,他把她们挨个推到栅栏旁边叫道,“你们是不是非要我动手?”

两个女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是毫无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只能照做。她们刚刚跨过栅栏张天就上来狠狠地推了一把,她们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惊呼声,绳子猛然收紧了。她们悬挂在栅栏的外侧,立刻被风吹得荡了起来,刘郁茜顿时吓得昏死过去。杜若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绳子收紧的时候她猛地一抖,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她闭上了眼睛。天啊,我就要被摔死了,她想。在过了有五个世纪那么长的五秒钟之后,杜若兮发现自己就象个沉重的风筝一样在空中摇晃,并且不断地在墙上撞来撞去。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能够看到楼顶上的情景——绳子只有这么长。杜若兮偏过头朝下看了看,她惊恐地发现楼的这一面没有阳台,脚底下完全是空的。如果绳子松脱了的话,她就会直接摔在地面上。

张天看了看几乎漆黑了的天空说道:“不准叫喊,否则我松开绳子。”说完他蹲下来扯掉她们嘴上的手帕。他试了试绳子绷紧的程度,又去看了看自己绑得是否牢固。没有问题,很妥当,我现在需要你们活着。

“伯母晕过去了。”杜若兮打着冷战说。

张天本想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但他看了一眼刘郁茜说道:“雨水会把她浇醒的。”

他朝远处望了一眼,很好,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意味着远处也看不这里。在白天也许能看到些什么,但是在这个天昏地暗的暴雨之夜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又看了眼楼下的小路,那里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小路对面是那家旅馆,但是它的位置太靠后了,旅馆里的人只能看到这幢楼的一面,但看不到挂着杜若兮和刘郁茜的那面。张天望了一眼自己的那个房间,他在那里几乎足不出户地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它狭小、破旧,但对张天来说,那里却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跟扬展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把它放进裤兜里。

“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期待扬展快点到来吧。”他说,“狂欢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