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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武器……也就是说流云剑会被他毁掉?

流云催雪是祖师修成仙身之后所用的仙器。应太平连仙器都能破坏?

不过从他留在上面的牙印来看……只要他想,就能做到!

刚才好险……

要不是晏清都相救,冷冰可算无颜面对历代传人了。

“咔嚓。”

晏清都的弩箭被应太平嫩藕般的小手捏成了粉末。

他一直奋力接近晏清都,并不是为了伤他的身体,而是为了破坏神弩!

他对破坏的执念,就好像对食物的执着一样深。

既然如此……

冷冰心里冒出了一个很蠢的念头。不过她还是决定试一下。

正在这时,黎辰从武陵春处回来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一句话便被冷冰揪住:

“黎辰,你快去厨房,把那些还没上桌的好菜都拿来!”

“上菜?难道你要边看边吃?这么精彩?”

半块龙凤糕呱唧一下糊到黎辰眼上。果然很……精彩。

两个不懂得珍惜食物的家伙!

相比之下冷冰反而不算太糟。最起码她知道,美食是要拿来品尝的。

“你等着啊。”

“慢着。”冷冰叫住黎辰,她若有所思得盯着黎辰脸上残留的枣子和糯米——

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尽量大的圆圈:“给我做一个这——么大的水晶龙凤糕!”

“这么大?你要干嘛?”

“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做你就做啊!你还欠我八十六样点心呢,动作快!”

冷冰每次想出奇怪的主意时都忘了她上次想的有多么糟糕。

“这么大,估计得做到天亮啊——你慢慢等吧……”

“哎哎,你傻呀,不用做那么认真,看上去又大又香像好吃的样子就行了!”

照应太平之前连盘子一起吃下去的表现来看,他的味觉根本没有那么挑剔。

也许用打架的办法让他屈服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你敢拿我做的东西当他们两个的互殴道具,小心脑袋!”

黎辰其实并不介意做个龙凤糕山噎死应太平,但是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到冷冰手里就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由着她胡闹算了!

……

但是黎辰绝没想到会是这样——

“平儿平儿,快看快看!姐姐这里有世界上最大最香的水晶龙凤糕!快来吃啊,管保你吃到天亮都吃不完!”

冷冰踩在假山一边大的龙凤糕上上蹿下跳,裙角鞋子上沾满了糯米枣泥,更大的问题是激斗正酣的应太平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啊!

又在丢人现眼了……

装不认识她不认识她……

还好糕点只是作个样子,如果真是这么大一块龙凤糕,还不得把她整个人陷进去烫死!

冷冰跳得正开心,没留心脚带起一块糯米溅到了黎辰脸上——

“疯婆子,你给我下来,下来!”

“啊哈哈哈,你的脸被糯米沾上可比平时好看多了,再来点再来点!”

冷冰玩心大起,干脆蹲下身来往黎辰身上撩糯米:“哈哈~~你做的点心,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黎辰虽屡屡中招,可是如果扔回过去那还跟冰痴呆有什么分别?

还好他做点心时还留了一手,他故意向龙凤糕后绕去:

“你少得意!你别忘了这东西是要引应太平过来的!”

“你还说啊——引不过来是因为你手艺太差,难吃啊!不信你自己尝尝!”

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么?哼哼。冷冰左右手各掂着一块香喷喷的糯米追过去:

“南黎辰你跑不掉——啊呀!”

冷冰整个人“硕咚”一声陷进了糯米糕里。黎辰甩甩身上黏糊糊的枣泻,中计了吧,整块糕只有这里做的最软,我就不信你陷不进去!

“你要是喜欢把自己弄得满身糯米就好好在里面呆着吧!本大侠不奉陪了!”

真应该去洗个澡。

真是脑残了才会相应冰痴呆的主意!

黎辰正欲离去,只听砰的一声,龙凤糕倒了一

原来是晏清都的弩箭把应太平射到了米糕上!

死、死了么?

黎辰回身察看,那小子头完全扎进糯米里,没了动静。

过了许久……

“滋流”。似乎是舔舌头的声音。是应太平?

没死啊……箭只是穿过衣服而已……

应太平把他的头拔了出来,伸长舌头舔舔脸上的糯米,懵懂而炽热的眼神望着这么大一块水晶龙凤糕……

好像这么长时间才注意到一样。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很久,努着鼻子闻了又闻。

“滋溜”。又是一道亮晶晶的口水流了出来——开始大吃大嚼。

糟了!冷冰还在里面呢!看他吃的这么投入,该不会把冷冰当肉馅一起吃掉吧?

这下子可是黎辰始料未及。他急忙回到冷冰掉下去的地方,伸进手去摸索着——

他很快抓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是冷冰?

这么软?不会是枣馅吧。黎辰又捏了捏。是人身上的部分没错。

不过为什么这么软啊,该不会是应太平那小屁孩的屁股吧,再使劲捏捏……

“呀——!”

被黎辰捏到的人像喷泉一样从糯米里跳出来,还捂着胸口脸涨得通红……

黎辰脑子嗡的一声。

真是冷冰啊。

那刚才……

该、该不会是捏到……了吧……

“南黎辰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哼,才没有摸到那里呢。摸了那么久才有反应你是木头啊……还是,你是想让我多摸一会儿?”

冷冰生气加害羞的表情被糯米这么一塑造真是更好看了。

黎辰知道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整死他。

趁她想到满意的方法之前赶紧开溜!

“呜嗷——!”

黎辰被脚下的糯米一滑,身体已经被冷冰倒提起来摔回在糯米糕上。

扑通。

两个人都妥妥摔进了米糕里。

“可恶,应太平的怪力什么时候被你学去了啊!”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冷静点,要是不出去的话会被应太平吃掉的!”

“不用等到他吃,我先咬死你咬死你!”

“呃啊——你竟敢真的咬我!”

“哼,本姑娘咬你又怎样!有本事你咬回来啊来呀来呀!”

水晶龙凤糕里是三个人在乱斗。

外面,只有晏清都握着弩弓,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时,幽灵般诡秘但美妙的乐律盘旋在武府的夜空。

大片大片的凤蝶如落花般飘零入湖水,就像它们生前滑翔的姿势一样美。

房间里,武陵春残酒初干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被他扔在地上的酒壶,壶嘴还在叮咚叮咚滴落着琼浆玉液……

人生在世,莫负春光。

武陵春翻身,月光在他敞开的衣襟上流转开去。

真是,无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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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被南歌子的弦曲魅音击溃,落袄以全城百姓性命为赌注的战斗计划也宣告落败。

她抱着被夏孤临的冰河擦伤的手臂退到门口。

已经试了好几次了,果然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

难道夏孤临……真的想杀了她?

果然是小瞧他了啊。

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智慧。

“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不杀你。”

战局已在夏孤临掌控之中。落袄的勉强也被他尽收眼底。

“你在我师哥手下做事多久了?”

房里未点灯烛。月光照耀着落袄的红衣,让她的流血看起来不是很显眼。

他竟如此直接得把身处敌对阵营的晏离兮叫做“师兄”么?

一个是地位超越仙山道派的六公子之首,夏孤临。

一个是魔族四将新秀砚部之主,晏离兮。

师弟,师兄……

江湖上很多人以为,这对师兄弟会因走上不同的道路而成为敌人。

他们会同室操戈,兵刃相向。

谁料到……

“很久了。”

血沿着落袄的腿淌到冰面上。

“很久,自从他入砚部以来,我们就一直是搭档。”

血流如河,仿佛照见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我师哥妻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这是第二个问题。

晏离兮的妻子,辛夷。

那个像辛夷花一样单纯而勇敢的女子。

足以让落袄这样毒药一样的尤物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她咬紧牙关道:“不,与我无关。”

“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夏孤临没有任何问题便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就是他预设的三个问题。

不管前两个答案如何,如果不回答第三个问题,落袄就必死无疑。

落袄冷笑。

原来,早就怀疑她是杀害辛夷的凶手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晏离兮是因为爱上那个女人才不肯回到砚部的。

他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了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

他活该独守空坟孤寂终生。

他活该的。

“我的毒药可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体验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的。”

落袄答道。

她身后的门开了。

她却没有立即离去。

身负重伤,却依然坚持着。

“怎么,你不为你师哥报仇么?”

落袄早听说过晏离兮夏孤临,这对仙途双绝的故事。

他们师承十分神秘,很多人都猜测他们的师父是来自海外仙山的神。

他们的剑同出棠溪铸剑池。棠溪之金天下利,江湖中却极少有人见过他们拔剑。

师兄弟两个谁更厉害,更是无人知晓。

他们一个冷酷忧郁,一个霸道煞气。

一个堕入魔道,一个为正道推崇。

究竟谁正谁邪,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有趣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