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烈昊度过了生存训练开始之后第一个夜晚。好在这一夜的时间周围并没有野兽经过,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烈昊确定了一下方位,向东北方走去。因为在离开帝都的路上,伊利斯不止一次的重复着,这一次生存训练的目的地是在皇家近卫团大部队的营地。因为新兵营是由外向内前进,但又不能过于深入,所以大部分的营地就是他们的最终的目标。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孤零零一个人在随时可能有野兽出没的崇山峻岭中行走,要说没有一点恐惧是完全不可能的。烈昊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腰间的长刀。同时脑子里也在不断的思索着。

自从和宗步星等人分开之后,烈昊就明白过来,这一次宗步星等人的行动百分之百是针对自己,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找回之前丢掉的面子。可笑自己还以为有伊利斯统领的照顾,他们不敢太过分。现在看来,对于这些权势滔天的贵族来说,自己这种无权无势的存在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要不是明里下手,他们有一百种办法将自己置于死地。

对于身份,烈昊从来没有过怨言。毕竟从小在贫民区长大,每天都要会吃饭发愁,使得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加入皇家近卫团,对于烈昊来说,是一个机会。一条崭新的生活道路。只是这条路上似乎布满了曲折和磨难。

不过,烈昊虽然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贫民区之外的世界,但他的心性却十分坚定,任何事情只要努力了,将来才不会后悔,为了布隆伯伯以后不再受苦,也为了自己,眼前的难关他必须克服。当然,宗步星对自己的照顾,他一定会加倍奉还。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活下去的基础上。

一路飞奔,当天色大亮的时候,烈昊已经一口气跑了二十多公里,这一路上他没有放过任何机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为此还特意走了几个S形,但始终没有发现其他小队的踪迹。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当前方出现一座奇形山峰的时候,烈昊终于停了下来,不能再往前走了,每个小队只有一份地图,自己只是远远从宗步星手上看过一眼。对于上面标注的路线只是知道一鳞半爪。若是自己真的走岔了路,在这深山之中,绝对是必死之局!

现在看来,自己不能再指望遇到其他小队,那么要不要现在折返呢?可是,这个时候回去,哪怕是用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天时间,而伊利斯大人会不会留在原地也是个问题。如果不回去,那么剩下的六天时间,就要靠自己了。

低头思索了半天,烈昊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回走!

这里毕竟只是寄魂山脉的外围,哪怕用上两天时间返回,但是危险性却大大降低。而且哪怕伊利斯大人已经拔营,但是他们总要返回帝都吧!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总能碰到他们。虽然这一次的生存训练自己没有完成,但是只要人活着才有希望。自己可没有单身独闯寄魂山脉的实力!想到这里,烈昊再没有半点犹豫,返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嗯?有点不对劲!罢才自己明明是看到了这座奇形山峰才停下来的,怎么现在又跑到自己身后去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眼前那座奇峰,然后转头看去,登时愣住了!

这不可能!

前后两座山峰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可是刚刚自己一路走过来明明没有看到啊!烈昊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毕竟这座山峰的样子太奇怪了。哪怕是看到一眼都不会认错。

寄魂山脉的地形并不算如何复杂,这一天多的时间,烈昊至少翻过了六座山,由于是外围,所以海拔都不算高。可是眼前这两座山峰的高度却已经超出了之前经过的山峰。从整体说来几乎是一根柱子,上下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最奇特的是它的下方,直直地另外一座山脉,造型之突兀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座山。也正因为如此,它的高度才十分显眼。所以,烈昊可以保证无论是谁再看到它一眼之后,就不会忘记。

那么,这两座山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紧张过度出现幻视了?

烈昊仔细分辨了一番,毕竟他手上没有地图,更没有指示方向的罗盘,又是孤身一个人,若是迷路,恐怕一辈子都别想走出去。

但是片刻之后,他只能无奈放弃,因为不但是那两座山峰一模一样,就连周围的环境都分毫不差,就好像自己前后是两面镜子,根本无法分辨孰真孰假。

就在烈昊执着于分辨方向的时候,无意之中向左侧看了一眼,原本他是想看一下其他方向有没有路,但是这一眼让他再次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左侧也出现了一座同样的奇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转头看向右侧。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四座山峰!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烈昊再怎么镇定,这件事情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尽避从小到大布隆传搜了他各种各样的知识,但是,先不用说这种情况布隆谤本没有告诉过他,就算是说过了,单单纸上谈兵又有何用?

实际上,不要说是烈昊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是神印大陆的顶级强者来到这里照样也是晕头转向。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寄魂山脉的禁地之一。而且是寄魂山脉外围的唯一一座绝地。

数千年来,这里埋葬了不知道多少强者,无数进入寄魂山脉捕猎印兽的冒险者,只要进入这处名为飞来峰的禁地,根本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久而久之,以飞来峰为中心的方圆百里根本没有人敢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