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追进了那条方形通道里,借着手中那颗龙胆的光,我却发现在这四周的墙壁,还有天顶和脚下,居然被裹着数不清的树根干尸,和他在入口处看到的那个人一样,所有的干尸都只是露出了脸和手脚,其它的部位皆被这青绿色的树根所穿透包裹,几乎贴近皮肉的地方,都化为了一种暗红的颜色。

看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震,心想道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地方,这些人从哪里来的,这些树根又是如何将他们穿透融为一体的呢?似乎这些干尸经历多年不腐应该就是靠吸收着树根里的养分生存,可是这些树根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呢?难道只是这地下的养分,还有上天的眷顾吗?

带着这许多的不可思议,我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看着这头上脚下不时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树根尸,这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发毛,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就算是再胆大的人走在这全是诡异死尸的地方,都会胆颤,好在有手中的龙胆照明,我这脚下才有一点根,但又要想办法防止踩到那些躺在地上的脸。

“还不如没有这点光呢,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的反而不会去产生联想了。”我说着话为自己壮胆。

就在这时,我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空隙,一下子就陷进了两条树根中间,生生的就夹住了自己的脚踝,猛然间那股疼痛感就传到了大脑上,我强忍着疼痛就想把脚抽出来,但不怎么的,那两根树根就好像老鼠夹似的,怎么也不松开半心,越是着急,这脚越拿不出来,四周的那些人就这样冷冷的面对着我,就好像毫无感情的雕塑,但也可能会随时醒来。

忽然从通道里吹来了一阵风,还伴随着些许的树身自带的清香味道,而后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就好像那些树根正在暗自移动着方向,我的身子已经停了下来,紧张的听着这些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就在我的身边,而下一刻,就在我脚被卡住的正前方,有一块区域的树根已经慢慢的向上升起,同时那被包裹在其中的干尸也好像是睡醒了一般的缓缓起身。

那树根尸就这样直挺挺的从地面立了起来,牵制着身前身后的那些树根也和它一起被扯动了长度,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也一直暗暗祈求着这些都是幻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直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这种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我深深了咽了口唾沫,身体也是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脚下的疼痛感似乎还不如面前这具干尸所带来的震撼大,它头顶上所扯起的树根在此时看来,就好像一头绿色的垂地长发,长长的铺到了身后,延伸到了未知的远方。

这尸干尸好像是个女人,因为我看到了被衬托的并不明显的胸部,同时觉得自己的思想怎么会变得哪此的肮脏,但对于性别的思考,却又好像只是下意识之间才去完成的。

那具树根尸自从站起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后续动作了,它就好像通道里的石俑一样立在我的面前,双手向斜下方伸展着,五指张开,我看到从它手腕处还有些许的细小树藤化为了它的筋肉,正在一鼓一鼓的跳动着。就好像它的心脏依旧没有停止一般。

突然间她的眼睛张开了,我吓得猛然向后一退,但是因为那卡在树根中的脚,却又将我扯了回来,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到如此的程度,难道只是因为现在独自一人的关系吗?身边没有了同伴,所以才会感到莫名的无助与恐惧。

随着那干尸睁开的眼睛,它周身的树根似乎也跟着抖动了起来,在龙胆的照耀之下,那融合于整个身体的红色树根却显得更加血腥。如之前一般,从它的眼睛里竟然钻出了两条小蛇,依旧是那样的花纹扁头的样子,白色的信子也是不时的在那小嘴中进进出出,蜿蜒崎岖的身体就好像在寻找着猎物一样。

好在我此时坐在地上,并没有被它们发现,与此同时我也拼命的挣脱着自己的脚,还是没有什么效果,我心中一急,就想办法将这鞋从脚上蹭掉,这样应该可以就缩出来了。就在我不断的挤蹭着鞋边的时候,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紧接着我整条腿就被拽了进去。

“啊!”我因为疼痛叫了一声,此时整条左腿都已经没至根部,要不是我双手撑地,再加上右脚用力,只怕自己早就已经连皮带骨的硬缩埯这狭窄的树缝里了。

而那两干尸眼中的两条花纹扁头蛇,感觉到我声波传来的方向,也是如箭一般就向我扑了过来,此时的我正全力和身下的力量做着抵抗,如果再被这两条小家伙咬中,失去知觉的话,那将会是更加麻烦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我真的无法再腾出一只手来阻挡它们的进攻,力量一直处于僵持阶段,而那两条小蛇却已经侵近了我的身前,呼呼两声响,我的肩膀就是一阵疼痛,紧接着全身的力气就好像在这时被卸掉了一样。

我咬紧了牙关,伸手就将肩膀上的小蛇给拽了下去,这时我才发现那颗龙胆竟然被我放到了旁边没有拿在手里。同时那种麻痹的感觉又同时飞奔向了大脑的所在,整个右半边身子完全失去了任何知觉,脚下的那道力量却没有一点减弱,我心中暗骂着:老子这回算是完了,虽然生平说过无数次的完了,都能侥幸生存,可是现在我不得不真的说,我要完了。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就向一边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