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柴芸佳那期待的眼神,王斌似乎并不为所动,反而把她的这种担心,当成是一种撒娇。于是王斌只是笑了笑,将并她搂在了怀里,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而且我们去的也不是山顶,只是其中一处,具体的方位只有空大师知道。”

“可是那个空大师,昨天晚上……”柴芸佳刚要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来,却看到空大师的脸伸到了帐篷里,并对他们说:“饭做好了你们来吃吧。”

王斌放下了还有担心的柴芸佳走了出去。早餐很丰富,似乎在为他们即将开始的登山运动而补充体力,这时坐在那里的光子突然向王斌问道:“你说91年的时候,那雪崩所有人都死了,难道连尸体也找不到了吗?”显然是在询问,刚刚王斌给柴芸佳说的那件事。

“是啊,一场雪灾就好像是将整个雪山重新粉刷了一遍油漆似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几年之后,部分遗体被放牧的藏民在主峰另一侧的大冰板发现。一个个全身冻得硬棒棒的,而且全身雪白,就好像从身上起了一层厚霜似的,然而最奇怪的是,他们虽然都是因为雪灾而死,可是死后的姿势,却是直挺挺的,就好像在睡觉一样,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并没有穿登山服,只是罩着一件白色外的死人,他们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登山队的,而且在后来辨认尸体的口中得知,也都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你们想想,在雪山上,竟然会有两个穿着单衣冻死的人,那是多么的诡异啊。”王斌故意把语气弄得很低,让所有着故事的人都不由得心里发毛。

“我靠,头儿,尼玛不能不说这么吓人的事啊,咱们马上就要登山了。”光子在那里叫喊着。

“怎么?怕了?怕了你可以走,现在还来得急,回去和县里的姑娘抱一个被窝里睡吧。”老铁在那里取笑着。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一边的空大师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不奇怪,雪山都是有灵性的,这卡瓦格博也是八大神山之一,自然有神灵保佑,他们这些普通人妄图对雪山之神进行征服,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以死亡为终结的失败。这样也更能让我们领会到藏族同胞对人与自然关系更为真诚和深刻的理解:人只有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方能与自然和谐相处;人若一心与自然为敌,只意欲征服自然,则必将以灭亡告终。”

听着空大师的话,再看着他奇怪的表情,柴芸佳几乎都忘记将食物送进口中。

“什么他妈的征服啊,咱们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征服雪山。”光子说道。

“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对雪山不敬,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所以任何脏话都会被听到,小心你的性命。”空大师说。

“草,老子就骂了怎么着吧,这破j8雪山,有本事你掉个雪球砸死我啊,你来啊,不是有神嘛,有鬼嘛,来啊,那个什么雪怪呢,你跳出来啊!”光子似乎抬扛抬习惯了,对谁的话都要顶上两句。

“好了,不要说了,快点吃饭咱们上山了。”王斌说道,同时柴芸佳也对光子刚刚的言行有了一些担心。

饭后,他们来到了咱青桥,在空大师的指引下,找到了那艘小船,坐他们五个是有些拥挤,但还是勉强可以,而这些马匹却不能一起上来,只好让他们自行的回去。顺着扎玉曲河而下,似乎离那梅里雪山越来越近了,十三太子峰中的白云就好像一层层的面纱,遮挡住了雪峰顶上那羞媚的表情。

差不多来到了扎玉曲河的转弯处,他们全都下了船,并将船拖上了岸,绑在一颗树上。而来到此处的时候,柴芸佳好像也感觉到了由远处吹来的风,有些渐渐变凉,虽然周围还是青绿的颜色,可是那种寒意还是直钻到了她的脊背上。

步行了一段山路,气温越来越低,王斌让所有人都换上了凳山服和雪地靴,同时将事先准备好的登山镐也拿了出来,这种登山镐作工很精良,镐头是可以折叠的,如果只是步行的话,还可以用来当做手杖使用。虽然开始的时候穿着这一身厚重的登山服有些行走不便,但随着那越来越靠近的雪线,所有人就感觉到了那种无法抵抗的严寒。

脚下的雪迹越来越重,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条白色的雪道上,那里还插着一些小红旗,似乎是在为探险家指明方向。这时空大师停了下来,摘掉了防风镜,满嘴冒着白气的对所有人说道:“这条红旗所指示的方向,就是通往卡瓦格博峰的主要通道,不过我有一条更为隐蔽,或者说距离更断的路,你们要不要去,时间上可能会节省一半,不到中午,我们就会爬到需要的位置。”

大家都看了看王斌,而王斌此时也喘着气说道:“就按你说的来,咱们是来找大地之眼的,登不登山没有关系,能快点到达你所说的正确位置就行了。”

于是五个人慢慢的就偏离了那红旗所指示的方向,向另一条有些陡峭的雪路走去。行走的过程中,不时的有被山风吹起的雪花,将他们踩出来的脚印,迅速的覆盖了簿簿的一层,当柴芸佳回头看去的时候,远处他们的脚印,都已经消失了,顶着空中的圆日,他们就好像行走在世界的屋脊上一般。

爬得越来越高,所有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柴芸佳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高山缺氧这是很正常的,再加上他们如此的行进速度,体能消耗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她就坐到了雪地上,心口剧烈的跳动着,连一口整气都喘不上,更别说说话了。

王斌也察觉到了柴芸佳的情况,马上让整个队伍停了下来。